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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山有驚無險,單手擒賊的事,聽得英朝暉心驚肉跳。
他埋怨許一山道:「老許,你這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啊。你想過沒有,萬一,萬一出了事,這責任誰承擔得起?你啊,不為自己安危考慮,你還要為衡岳七百萬人民考慮,為中部省八千萬人民考慮啊。」
許一山笑道:「老英,你別我抬得那麼高。我沒你說的那麼偉大高尚。說實話,我這個人就是眼裏揉不得沙子,沒考慮那麼多。」
英朝暉搖頭嘆息,下了死命令道:「從此以後,你再不可以以身犯險。組織不容許你這樣。」
許一山隻身跑去擒魏浩,將考察團扔給英朝暉負責。
等他回來,英朝暉不無興奮告訴他,考察團已經對衡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要想徹底留住考察團,單靠衡岳市政府官方還不行。許一山果斷讓人緊急聯繫衡江集團屬下的合資企業,請他們做好全部準備,迎接考察團的考察。
忙到凌晨,大局終定。
許一山讓司機送他回家,他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覺,準備第二天的外事活動。
陳曉琪已經睡了,聽到他回來,她披衣出來,看着滿身疲憊的丈夫,心痛地說道:「你啊,不知道勞逸結合的道理呀?工作永遠都是做不完的啊。」
許一山笑笑,伸手攬住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老婆,只要能讓大家過得好,我辛苦一點不算事。你沒看到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呀?」
陳曉琪抿嘴一笑,羞澀道:「反正,我不想看到你那麼累。」
洗漱完畢,許一山剛回到臥室,便聽見門外傳來兒子稚嫩的喊聲。
他忙不迭地去開了門,一把摟住大兒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笑道:「小東西,你怎麼就知道爹回來了?」
他習慣在兒子面前稱自己叫「爹」,這讓陳曉琪笑話他當上了市委書記,身上還是一身的土氣。
兩個兒子現在都跟許家娘睡。陳曉琪儘管全職在家帶孩子,但兩個兒子還是讓她一天到晚手忙腳亂。許家娘不得不從老家來兒子家,幫助兒媳婦一起照顧兩個孫子。
兒子來叫門,娘肯定在。
果然,許一山看見遠遠站着的娘。
他抱着兒子過去,喊了一聲「娘」,小聲道:「這麼晚了,娘你還不休息啊?」
許家娘笑笑道:「你兒子知道你回來了,非鬧着要出來找你。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啊,也不怪小孩。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有幾分鐘在家裏啊?現在連我啊,都快認不出你了。」
母子倆站着聊了幾句,許家娘突然說道:「一山,我想去你妹妹那裏一趟。」
「去幹嗎?」許一山隨口問了一句。
「他們準備辦婚禮了,我不放心,要過去看看。」
「辦婚禮?」許一山吃了一驚道:「秀沒跟我說啊。聶波也沒說,他們搞什麼鬼?」
許家娘抱怨道:「你一天天的,見得到人影嗎?」
「他們就不知道給我打一個電話?」許一山不滿道:「他們是忘記了我這個大哥了吧?」
回到臥室,將許秀與聶波要辦婚禮的事給陳曉琪一說,陳曉琪一點也沒吃驚,淡淡說了一句,「你去忙你的,秀婚禮的事,我知道了。」
許一山嘴上抱怨,心裏其實是非常高興的。妹妹許秀能與聶波修成正果,這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
聶波調任陳州後,第一次動用了手裏的權力,將許秀也調去了陳州工作。
他們領證的事,許一山是知道的。他一直想找個機會,把一家人叫在一起好好團聚一下,遺憾的是他一直沒能抽出空來。
既然知道了他們要辦婚禮了,再不打個電話問問,他這個大哥就做得沒滋沒味了。
陳曉琪不讓他打,她責怪丈夫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沒日沒夜的,不休息啊?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你就不怕打擾別人休息啊。」
「沒事。」許一山笑嘻嘻道:「他聶波敢不接我電話,我打他屁股。」
凌晨兩點將電話打到聶波手機上,嚇得聶波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
「許書記,我是聶波。」
「叫大哥。」許一山笑眯眯道:「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有沒有。」聶波連聲說道:「就是這麼晚了,大哥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想問你,你們要辦婚禮,為什麼不通知我?」許一山裝作生氣說道:「你們心裏還有我這個大哥嗎?」
聶波嘿嘿地笑了起來,壓低聲道:「我本來是要給大哥你說的,可是秀不肯啊。秀說,嫂子就完全可以代表你了。她不想讓你知道。」
「幼稚!」許一山批評他道:「結婚這麼大的事,我這個娘家人這麼能缺席?你轉告秀,不給我來個正式的結婚請柬,做大哥的會很生氣。」
兩個人聊了幾句,許一山突然說道:「聶波,我今晚把魏浩抓了。」
聶波顯然吃了一驚,趕緊問:「真抓了?他沒反抗?」
「由得他反抗嗎?」許一山不屑說道:「他魏浩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耍橫,在我面前就不行。對了,關於對他的調查,可能到時候還是請你助一臂之力。」
「沒問題。」聶波爽快說道,「大哥,你這是徹底將毒瘤割乾淨了。」
「不,還有一顆更大的毒瘤沒割。」
「大哥,你能聽我說一句話嗎?」聶波將聲音壓得更低,「我覺得,窮寇莫追。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非要較真,後果會很麻煩。」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許一山單刀直入說道:「這些不是你要考慮的事,該我考慮的。」
「大哥。」聶波的聲音高了不少,「到此結束吧。」
「好了,不聊這個了,休息。」許一山掛了電話。
陳曉琪一直在聽他打電話,等他掛了電話,才淡淡問了一句,「你把魏浩抓了?」
「抓了。」
陳曉琪哦了一聲,沒有再問下去。
許一山笑笑道:「老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抓他?」
「我沒興趣。」陳曉琪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喃喃說道:「這個世界裏,你許一山是我唯一的男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還是。」
屋外,白月光穿透窗簾,溫柔地灑在床上。許一山看着懷裏的陳曉琪,勾下去他的頭。
明天,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鬥即將拉開帷幕。
第 1709 章 他們要辦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