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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琪因為要上班,她不能久留在陳州。因此,在許秀產後第二天,她便回去了桔城。
在她走之前,她將正在香河的許小山和祝韻叫去了陳州。這才出現了許一山趕去陳州市見妹妹許秀時,碰到了三弟許小山和他女朋友祝韻。
聶波出事之前,他已經安排了家裏的事。他請了兩個保姆來照顧許秀。但許秀覺得人多了,開支太大,便辭退了一個。
許秀還在婦幼保健院,但原來的高幹病房已經取消了,成了普通病房。由於一時之間還不能全部改換,因此,她還是單獨住在套間的病房裏。
許一山要做的事,就是讓三弟許小山護送許秀回衡岳。
聶波還在接受調查,家在陳州的許秀在陳州舉目無親。她剛生產,身子還很虛弱。雖有保姆照顧,可是身邊缺少親人,精神方面便會出現缺陷。
許秀回去衡岳,至少有娘在身邊。何況,衡岳的家裏,有娘,有桔城去的船娘,還有他自己兩個孩子。如果再加上許秀三母子和保姆,家裏就會很熱鬧了。
家裏熱鬧,便會沖淡許秀對丈夫聶波的擔憂。
這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他的想法也得到了陳曉琪的熱烈贊同。陳曉琪甚至表示,必要的時候,她爸媽可以來衡岳幫忙照顧。
誰料許秀卻不同意回衡岳。
「哥,我的家在陳州。」許秀倔強地說道:「我哪裏都不去。」
許一山勸慰妹妹道:「你回衡岳,有娘在身邊,我能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陳州,身邊沒個親人照顧你,我怎麼能放下心來呢?」
許秀笑了笑道:「哥,我在陳州,是在自己家,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回去衡岳,就只能去你家。雖然你是我哥,但我還是有寄人籬下的意思。所以,我哪都去。再說,在陳州我也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兩個孩子呢。我要在陳州等他們的爸爸回來。」
許一山沉默無語。他相信聶波能經得起考驗,可是有很多事,不是一廂情願的事。聶波此次投案自首,事先並沒與許一山通氣。許一山到現在也不清楚聶波投案自首的目的是什麼。
在剛接觸易章礦難的時候,聶波就與他談了徐濤送他錢的事。聶波說得很現實,如果他當時不收徐濤送的錢,所有的矛頭就都會指向他。聶波雖然是個剛正不阿的男人,他不懼怕危險,不怕邪惡,但即將臨盆的妻子許秀成了他內心最軟弱的地方。
他能感覺到,一旦自己公開與徐濤這幫人為敵,他的家人很可能受到傷害。
聶波當然沒將徐濤送的錢據為己有。他當即悄悄轉手交給了國庫,並留下了證據。
他在陳州已經有五年多時間,身邊多少還是有幾個信得過的人。
許小山在一邊勸姐姐道:「姐,大哥說得對。你回衡岳了,我們大家都放得心。你的家是在陳州,但衡岳也是你的家啊。」
祝韻緊接着許小山的話說道:「姐,我也覺得你帶孩子回衡岳是最好的選擇。至少,衡岳離香河近,我和小山有時間就能回去看你。」
許秀搖着頭道:「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們也不要勸我了。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陳州。」
許一山生氣地罵了她一句,「秀,你看看你說的什麼狗屁話?動不動就死啊死的。你非要留在陳州,我也不勉強你。但是你知道嗎?你這樣會讓一家人都很擔心你。」
許秀笑了笑道:「我不要你們擔心。哥,你放心吧,我也不會對外面的人說,你是我哥。」
見勸不了許秀,大家都顯得很頹喪。
許秀的性格本來就執拗。如今丈夫出了事,她自然不願意離開家。按她的話說,她擔心聶波哪一天突然回來,會沒人給他開門。
許一山臨時接管陳州市的事,一家人除了許秀外,大家都知道。大家之所以瞞着許秀,就是想讓她回衡岳。
許一山更是鬱悶,自己能指揮千軍萬馬,唯獨指揮不了自己的妹妹。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太愛護他們了。在許一山看來,爹許赤腳離家後,他作為長子,就應該承擔起長子的責任。
這就是他一直堅奉的「長兄為父」。
祝韻隨着他來到外間,低聲說道:「大哥,我能與你聊幾句嗎?」
許一山客氣笑道:「能啊,小祝,我們自家人,沒必要那麼客氣。」
祝韻現在跟着許小山來香河了。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配合香河市政府建設新能源汽車基地項目。許小山的導師徐菁將香河市項目全權委託給了許小山。事實上,許小山現在成了徐菁導師在香河項目上的代言人。
「項目進展怎麼樣?」許一山在聽了祝韻的話後,問起他關心的事來。
「一切都很順利。」祝韻微笑道:「哥,現在香河市的人,將你抬得很高呢。都說,沒有大哥你,香河就沒有今天的交運之城稱號。」
「交運之城?」許一山狐疑地問道:「什麼意思?」
「交通運輸之城啊。」祝韻抿嘴笑道:「這個稱號,還是燕京某領導親自說的。」
「某領導?」許一山笑了,「小祝,到底是領導家庭出身的,說話學會了這一套啊。」
祝韻便紅了臉,她在沙發扶手上寫了一個字,許一山一看,就知道她寫了一個「梁」字。
許一山心裏一動,好奇地問道:「現在大家都忌諱說他的名字了嗎?」
祝韻笑了笑道:「大哥,爺爺會找你說的。」
聽說祝老要找自己,許一山抑制不住興奮道:「我也早就想見祝老他老人家了。」
「爺爺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祝韻擔憂着說道:「他現在在要求療養,不能見客。我這次跟小山來香河,爺爺交代過我,認真做事,老實做人。」
許一山猛地想起網絡上流行的一句話,「明明可以憑顏值吃飯,偏偏要靠本事生活」。
他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道:「小祝,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啊?」
祝韻臉一紅道:「小山幹嘛,我就跟着幹嘛。」
許一山聞言,心裏不禁湧起來一絲溫暖。祝韻出身尊貴,她想發財或者想從政,都會有一條康莊大道擺在她面前。
但是她似乎忘記了自己尊貴的出身一樣,她跟在許小山身後,居然活得像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祝韻突然壓低聲音道:「大哥,爺爺讓我告訴你,心裏不僅要裝着百姓,更高裝着天下。」
許一山頷首道:「請祝老放心,他的教誨,我會銘刻在心上。」
許一山不會知道祝老這句話里的深意,他也不會知道另一場驚天動地的事正在兩千公里外的中原省上演。他更不知道自己會被深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