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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山突然出現在陳曉琪面前,讓陳曉琪又驚又喜。
許一山平常不在家,孩子不在身邊,就連船娘,都被安排去了衡岳的家裏。因此,他們在桔城的家,就顯得冷冷清清。
陳曉琪開門見到門口站着的丈夫,眼淚一下涌了出來。
她不顧許一山身後還跟着趙力,猛地撲到丈夫懷裏,激動地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來了呀?」
許一山讓趙力先回去,明早來接他去中部省政府。
趙力一走,許一山便笑話陳曉琪道:「看,出洋相了吧?老夫老妻了,你還像人家小年輕一樣呀,不顧影響。」
陳曉琪撇着嘴道:「我抱自己的男人,又沒抱別的男人,誰敢笑話我呀。」
她顯然剛吃完飯,桌子上的碗筷都還沒來得及收拾。
許一山看着桌上簡單的一菜一湯說道:「你呀,就不會在單位吃了回來,還要回家自己做,不累嗎?」
陳曉琪哼了一聲道:「我喜歡呀。家裏長年不開火,家裏都沒煙火氣了,與賓館旅店有什麼區別呀。在家吃得雖然簡單,但我滿足。至少,我家裏有煙火氣。」
許一山聞言,不覺心裏一酸。
本來,陳曉琪是可以跟隨他一道去經作區工作的。而且以他現在的級別,陳曉琪完全不需要負責具體的工作,隨便在某個單位掛個名即可。
但是,陳曉琪不願意跟着過去。他也從沒想過讓陳曉琪過去。
陳曉琪現在的工作還是很輕鬆的。她一直不願意在單位挑主梁,她永遠都是單位排名最後的領導。她樂意這樣的安排。
有段時間,許一山想將孩子和娘都接來桔城一起生活,但遭到了陳曉琪的反對。
桔城的生活條件,確實還比不上衡岳。這套簡陋的住宅,比起普通桔城市民的家庭還要差不少。它唯一的優點就是安靜。畢竟,這裏是桔城老市委家屬區。
許一山回來時,在飛機上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現在感覺有些餓了。
陳曉琪要去給他下一碗雞蛋麵條,被他阻止了。他將桌上陳曉琪沒吃完的飯菜倒在一起,高高興興吃了,拍着肚子說道:「老婆,我現在就饞你這一口。」
這句話聽起來沒毛病,但夫妻二人心有靈犀,陳曉琪瞬間便紅了臉。
溫柔過後,許一山靠在床頭,順手拿過床頭邊的一本書。
屋裏,燈光溫柔地包裹着他們。陳曉琪偎依在他懷裏,輕輕撫摸着他的身體。
「老公,聽說,胡進出事了?」陳曉琪抬起頭,她的目光清澈,純淨得就像東湖的水。
「你聽誰說的?」許一山狐疑地問。
「現在,到處都在傳呀。」陳曉琪跟着坐了起來,她摟着他的一條胳膊,輕輕在他耳邊吹着氣,「你說,胡進這次會不會翻不了身了?」
許一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說道:「你一個女人家,關心這些幹什麼?」
陳曉琪不服道:「我也是幹部呀,我怎麼就不能關心了?」
許一山輕輕嘆口氣,「老婆,這都是男人的事。你是幹部不錯,但這些事與你們女幹部是不沾邊的。」
陳曉琪噘着嘴道:「你呀,老是大男子主義。都說我們婦女半邊天。怎麼到了你這裏,我們婦女就沒一點地位了?」
許一山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婆,你首先是我許一山的老婆,其次才是幹部。不是說你們沒地位,而是有些事,你們女性沒必要參與進來。」
「按你的說法,以後女性都不要參與社會事務管理了。」
許一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曉琪嗯了一聲,突然問道:「老公,你告訴我,胡進的事,會不會影響到你?」
許一山沉默起來,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這個疑問。
陳曉琪擔憂道:「現在傳言滿天飛,有人說,你是胡進這條線上的人。胡進一倒,他這條線上的人將無一倖免。我也知道,你與胡進的關係很深,畢竟,你們不但是同學,而且在工作上有過很多交集。」
許一山轉過頭去,看着一臉憂慮的陳曉琪,安慰她道:「老婆,你說得對,我與老胡的交情確實很深。但這並不等於我是他那條線上的人啊。而且,我從來就反對選邊站隊,我許一山也從不選邊站隊。別人怎麼說,任由他們去說。只要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就不怕半夜鬼敲門。」
陳曉琪輕輕嘆口氣道:「我就想不明白了,胡進和梁國明也是同學,他們為什麼要爭個你死我活呀?」
許一山聽着老婆天真的話,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她哪裏知道在男人的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和平相處這個詞啊。男人天生就有好鬥之心,這是來自骨子裏的天性。即便動物,雄性動物為了博取雌性的歡心,它們也會採取最原始的打鬥來贏得勝利的果實。
梁胡之爭,是許一山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但是他無法阻止他們之間的爭鬥。無論誰勝誰敗,他都不會為勝者歡呼,為敗者惋惜。
從胡進和梁國明嶄露政治頭角開始,他就知道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在所難免。
「老公,你們男人難道非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強大嗎?」陳曉琪嘆息着說道:「其實,在我們女人心裏,男人的強大,不在乎他有多大的事業,多偉大的理想。而是在乎他是否是真愛這個社會,能為家人和社會創造出來什麼樣的價值。」
陳曉琪終究當過多年的幹部,儘管她在那次磨難之後看開了一切,但是她還是免不了對家人的關心和愛護之情。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楊柳在你哪裏怎麼樣呢。」陳曉琪興致勃勃地說道:「我發現楊柳變得越來越年輕了。都說女人是因為愛情的滋潤才會越活越年輕。難道她現在遇上了愛情?」
「愛情?」許一山啞然失笑道:「她雖然在經作區工作,但我們之間很少接觸。具體情況,我知道絕不比你多。」
「她一個孤身的女人,身邊又沒個親人,你不照顧她,怎麼行啊?老公,以後你要多關心一下她啊。楊柳啊,命苦呢。」
「她命苦?」許一山莫名其妙地看着陳曉琪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你看啊,她現在又沒個家庭,沒有老公,沒有孩子。家裏人也因為她的性格不好,要與她斷絕來往。這還不是命苦?」陳曉琪一本正經地說道:「要是我都不關心她,她就會失去對生活的熱情啊。」
許一山搖着頭道:「她與你不同。你是屬於家庭的女人,她是屬於事業的女性。」
陳曉琪很聰明,她一下就猜到了許一山的用意。
「楊柳是不是要提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