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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大網,撒向桔城的每一個角落。
許一山秘密指示,市局刑偵支隊負責調查綠蔭天下公司近十年來在桔城的所有違法犯罪活動。經偵支隊秘密調查沈望公司及綠蔭天下公司的所有經營內容,並秘密佈控,確保全部涉案人員不得離開桔城。
桔城市公安局長盛華心領神會,在許一山佈置完全部工作後,他緊攥着拳頭對兩個部下說道:「你們兩個聽清楚了?許書記的指示,必須認真落實下去。不能出現任何差錯。誰出了問題,我拿誰是問,絕不手軟。」
盛華是桔城副市長,市公安局局長,桔城最負盛名的老公安。盛華與車軍不和,這在桔城是家喻戶曉的事。許一山正是看中了他們不和的這個機會,才冒着風險將任務秘密傳達下去。
在佈置完秘密調查任務之後,桔城市天心閣商業步行街歷史遺留問題處置小組也開始運轉起來。
處置小組組長由政法委書記周向陽擔任,具體工作進展直接向許一山匯報。
一明一暗兩條線便伸向了桔城的角角落落。
就在這時,車軍直接找上了許一山的門。
秘書孔野想攔住車軍,被車軍瞪了一眼,罵了一句「好狗不擋道。懂嗎?」氣得孔野漲紅了臉,卻不敢再攔他,眼睜睜看着車軍如出入無人之境一樣撞進了許一山的辦公室。
「許書記,忙啊!」車軍一進門,便大聲打着招呼,也不用許一山招呼,他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雙眼直視着許一山道:「我是來請罪的。」
許一山搖搖頭道:「車組長此話怎講?你請什麼罪啊?這玩笑可不能隨便開。」
車軍冷哼一聲道:「我不是開玩笑。既然你許書記成立了所謂的什麼歷史遺留問題處置小組,明眼人誰看不出這就是針對我車軍而來的嘛。天心閣的事,是我任上的事。所有責任與後果當然是我來承擔。」
許一山還是搖頭道:「車組長你想多了。天心閣的問題,不能久拖不決啊。這樣會讓老百姓對政府失去信任。再說,不管存在什麼問題,都是集體決定造成的,即使有責任,也不該由你一個人來承擔嗎?關鍵是,我們是處置問題,不是來追責的。」
車軍似笑非笑地說道:「許書記,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但周向陽這老東西拿着雞毛當令箭,他現在不允許我家孫子出國讀書,我倒想問問,那條法律限制公民出國的自由。」
許一山驚訝地問道:「還有這樣的事?」他笑了笑道:「可能是誤會了。老周這個人,辦事不喜歡融會貫通。請車組長多多理解。我想,等事情調查得差不多了,你孫子別說出國,就是坐宇宙飛船上天,也沒人敢攔他。」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孫子暫時不能出國?」
許一山道:「沒這個規定。」
車軍冷笑道:「看來,有人想株連我九族啊。」
「言重了,言重了。」許一山打着哈哈笑道:「你先不用急,這件事我會問問老周,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車軍從桔城市長位子上調離後,陸書記對他委以重任,將他安排在全省抗旱領導小組擔任重要領導職務。中部抗旱,是開年來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從安排他的情況來看,中部省還是很重視他的。
全省抗旱工作,至今還在進行。不知是旱情過於嚴重,還是抗旱領導小組缺少方法和手段,以至於全省除了衡岳地區受的影響不特別突出之外,其他地市州還一直被旱情困擾不可自拔。
曾經有人猜測,調離車軍,就是要調查他。然而,這種猜測一直未見落地。省委從來就沒就車軍的問題有過任何討論。
車軍沉默了一會,起身走到門邊,反鎖住了門。
許一山不動聲色地看着他的舉動,沒有出聲。
反鎖好門的車軍走到許一山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突然伸手從筆筒了拿出來一支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了兩個字,緩緩推到許一山面前。
「交易」?許一山看着白紙上的兩個字,滿頭霧水地去看車軍。
車軍緩緩道:「許書記,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提一個辦法,你要覺得合適,我們就做這筆交易。如果你認為我車軍卑鄙,你可以無視。就當我沒說過。」
許一山爽快道:「我們同志間,有什麼話都可以交流。大家開誠佈公談更好。」
「爽快!」車軍笑了笑道:「許書記,我車軍能走到今天,這一輩子我自認為付出了不少。我不敢說自己有功勞,苦勞還是有的。我承認,我在工作中存在着不少失誤。但是,有些錯誤不是我主觀造成的啊。就拿原來改造天心閣步行街的問題來說,兩屆政府,都因為各方面的阻力而止步不前。我這人心急,我認為,怠政懶政都是對人民的極端不負責,所以,我的決定可能激進了一些。」
他長長嘆了口氣,「當時的情況,如果不這樣,天心閣的改造工程,可能到今天還停留在規劃上。」
許一山頷首道:「車組長,在改造天心閣的問題上,你確實付出了巨大努力。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車軍道:「可是我們有些人就是不理解啊,認為我簡單粗暴,無視法律法規。我就想問問他們,政府一味退讓,真的能換來老百姓的理解?」他搖了搖頭道:「我看不盡然。現在老百姓當中啊,頑民刁民數不勝數。對待這些人,我們政府就該敢於出擊,重拳打擊不是?」
許一山沒有贊同,也沒反對他的話。
「我承認,當時改造天心閣的時候,我是有一定私心的。我兒子車曉鶴拿到改造天心閣的工程,絕不是暗箱操作,都是經過公開的招投標取得的。我的錯誤,在於當時應該要充分尊重回避制度,車曉鶴的公司就不應該介入到這項工程中來。」
許一山微笑着道:「既然是經過公開招投標取得的工程項目,別人想抹黑也抹黑不了。車組長不要在意這些流言蜚語。心裏無私天地寬嘛。」
「流言可畏!流言可畏!」車軍苦笑着道:「許書記你說得好,心裏無私天地寬。我願意接受組織調查。」
許一山安慰他道:「沒人調查你啊,你真的想多了。」
車軍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許一山的話,並不認可。
「對了,我聽到一個消息。」車軍突然換了一副笑臉道:「陳州的小聶,問題聽說都搞清楚了。」
「是嗎?」許一山淡淡地問了一句,「他主要問題在哪?」
「都是工作方法的問題。」車軍壓低聲道:「省紀委方面我有熟人,消息絕對可靠。」
許一山哦了一聲,「問題搞清楚就好。聶波這小子......」
車軍道:「小聶問題搞清楚後,應該就沒事了。我早就對紀委的同志說過,不要打壓年輕幹部的工作積極性嘛。對於年輕幹部,我們應該保護。小聶應該可以平安落地了。」
許一山笑笑道:「謝謝車組長的關心。等小聶出來後,我一定讓他登門致謝車組長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