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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衡岳市的路上,陳曉琪都很少開口。
許一山幾次逗她說話,都被她狠狠地瞪了回去。
從魏浩車裏搶回來陳曉琪,許一山自我感覺良好。
他只要一想起魏浩拿他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就想笑,肆無忌憚地笑。
前面是服務區,陳曉琪低聲說了句:「進去。」
許一山心領神會,方向一打,車便拐進服務區。
陳曉琪去洗手間,許一山沒去。他伸了一下懶腰,看着不遠處高速路上呼嘯而過的滾滾的車流,想着等陳曉琪回來,他要怎麼開口找話題。
這一路她雖然不開口說話,但許一山能明顯地感覺到,她並沒生他的氣。
落日的餘暉將天邊襯映得通紅,一朵巨大的雲,就像定格一樣紋絲不動。細看,宛若一頭蹲伏的大獅子。
服務區里人聲鼎沸,車輛來來去去,步履匆匆。
這是一個匆忙的時代,就連愛情,也顯得匆忙了許多。
陳曉琪手裏拿着兩瓶水過來了。許一山立刻迎上去,喊了一聲,「老婆,可以走了麼?」
陳曉琪遞了一瓶水給他,低聲叱道:「再亂叫,我拿膠布膠上你的嘴。」
許一山嘿嘿地笑,壓低聲道:「你本來就是我老婆,我叫錯了嗎?老婆老婆老婆。」
陳曉琪羞愧不已,一張臉迅速紅了。她四下偷看,哀求着道:「許一山,你不發瘋了好不好?別人聽見,多難為情啊。」
許一山收起笑,正色道:「老子叫自己老婆,又沒亂叫。別人聽着就聽見。難道怕人聽見,我還不能叫老婆了。」
陳曉琪拿他沒辦法,只好瞪他一眼,罵道:「不要臉。我不理你了。」
陳曉琪提議她來開車,她認為許一山開了那麼久,該累了,需要休息。
許一山不肯,他看着她,柔聲說道:「只要我在的時候,所有事情都是我的。你坐飛機更累,你休息。」
陳曉琪便提出多休息一會,畢竟,他們不趕時間。
許一山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問道:「燕京那邊怎麼樣?藥收到了嗎?」
陳曉琪點點頭說道:「還行,至少,你的初戀沒讓我失望。」
許一山愣了一下,狐疑地問:「什麼我的初戀?」
陳曉琪便笑,道:「柳媚不是你的初戀嗎?她可是親口對我說的。」
「她胡說。」許一山急了起來,他怕陳曉琪誤會啊。
「你急什麼?」陳曉琪淺淺看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不是她初戀啊。不過,這個柳媚,我還是要多防着她一些好。這姑娘我佩服、喜歡,你知道她對我說過什麼話嗎?」
許一山沒好氣地說道:「不管說什麼話,我都不想聽。我是看她需要幫助,才想着幫她一把。她怎麼能胡說八道呢?我是她初戀?老子的初戀到現在都不知道什麼味。」
陳曉琪沒說話了,她坐進車裏,看着還站在車外的許一山喊道:「上來啊。」
陳曉琪再沒提柳媚說過什麼話了,她側過臉,看着坐進車裏的許一山突然問道:「你不怕他開槍打你?」
許一山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他冷笑幾聲道:「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勾扳機。反倒是我,他若敢逼你,我先滅了他。」
陳曉琪輕輕嘆息一聲,「許一山,你來接我,怎麼不說?」
「他來接你,你知道?」許一山心裏有些不高興了,心想,你陳曉琪不把行程告訴他,他又怎麼知道這時候來機場接你?
魏浩不但來接她,而且還開着警車過來接。他的這種張揚,讓許一山心裏很是憤憤不平。
警車警服鮮花,他在刻意營造一個鐵漢柔情的形象。
「你不高興了?」陳曉琪似笑非笑地問他,「吃醋了?」
「是。」許一山老實回答她道:「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
陳曉琪不語了,她打開手機,翻到一組照片。將手機遞到許一山眼皮子底下,輕聲說道:「許一山,我還缺你一個解釋。」
許一山一看,就知道是九宮格照片的事。他搖搖頭道:「我沒有解釋。」
「沒有解釋?」陳曉琪冷笑出聲,「許一山,是什麼給了你勇氣?你真不想解釋嗎?」
「我解釋,你信嗎?」
「不信。」
「不信我還解釋什麼?」許一山的心情剎那間低落了許多。剛才與魏浩正面「剛」的興奮蕩然無存,他一連嘆了幾聲,小聲道:「陳曉琪,我現在真沒法與你解釋。」
「走吧。」陳曉琪沒逼着他解釋了。
其實,在她心裏,何嘗不是波濤翻滾。
從看到魏浩給她發的鏈接後,她在飛機上的心情一直低落到了極致。她不敢去想,許一山會與其他女人有染。
在她看來,許一山這麼老實厚道的人,居然在短短的半年之內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未來會怎麼樣,她根本不敢去多想。
她在心裏罵,男人啊男人,都有着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她甚至想,回到茅山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與許一山解除婚約。她不能容忍許一山有任何對不起她的事發生。
下飛機後,她一方面渴盼許一山會出現在她的眼睛裏,一方面又害怕見到他。
她不知道,看到他之後,她是爆發,還是壓抑。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出現在她眼前的居然會是魏浩。那一刻她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感動,儘管內心已經對他生出抗拒,但她還是沒忍心拒絕他的好意。
因為,魏浩說,他不是特意來接她的,而是聽說了她的航班信息,恰好他在省廳辦事,順道過來接她而已。
當然,她知道魏浩說的都是託詞。魏浩就是專門來接她的,哪一捧鮮花告訴她,魏浩沒有放棄對她的追求。
在魏浩提出當晚住在省城,明天再回茅山時,遭到了她強烈的反對。
她逼着魏浩停車,她知道,跟着魏浩去省城,這一夜會發生什麼,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許一山在這個時候突然冒了出來。
在看到許一山的那一刻,她激動,緊張,甚至想哭。她就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個孤獨的人,突然看到遙遠的地平線一樣,那一刻,她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等的人就是他。
許一山與魏浩正面碰撞的時候,她沒動聲色,她想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男人。
魏浩拔槍,威脅許一山,她以為許一山會膽怯,至少會選擇退縮。但事實的結果是,許一山非但沒退卻,而是將拿着槍壯膽的魏浩逼到了懸崖邊上。
那一刻她欣喜地發現,許一山的身上閃耀着一股耀眼的正義之光。他的凜然讓魏浩選擇了退讓。這是男人間的對決,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決定最後的勝負。
「許一山,回去我再與你算賬。」她沉着臉說完後,閉上了雙眼開始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