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之牛 第五十八章 伐毛洗髓 躡空飛行

    牛牧野的靈力隨着那股清靈之氣進入氣海後，但見破開的下丹田中當真狀闊如海。

    原本包裹圍繞在丹田外的那些混沌狀霧氣在丹田被破開後，全部跟着被引入丹田。

    但這些混沌狀霧氣卻是呈重濁之態，所以進入丹田內後並未飄浮上揚，反而是重濁下降，沉入丹田底部。而原本的丹田內，則有更多混沌狀霧氣，也全部沉降在底。

    靈力一掃之下，瞧不透那些積聚的混沌狀霧氣到底有多深，只覺橫際無涯，十分廣大，有如一個混沌霧氣形成的海洋，果然不愧「氣海」之稱。

    靈台識海是靈魂所居之地，是人心中所思所想、所有念頭想法的根源所在，所以開闢的識海內可以隨心顯化各種奇景，或因修煉的功法不同而呈現不同景象。

    但下丹田是藏精之所，所以丹田氣海內便不會有識海那種奇妙幻變，大部分人的氣海景象基本相同。可能因種類不同，會有不同的區別。比如人和妖的氣海定然不同，妖之間非是同類，也不盡相同。

    動物類氣海與植物類氣海則更加不同，而且植物在未修煉前也壓根不會有丹田氣海的存在。

    植物類的妖怪因本身形態區別更大，連四肢頭腦、五臟六腑等都無，所以修煉化形又要比動物類的妖怪更加艱難許多。

    在開始煉精化氣後，因所修煉的功法不同，丹田內的景象也會再進一步做出各種區別。

    此時那股躡空草所化的清靈之氣衝進丹田，開闢氣海後，又立即往丹田相連接的各條經脈中衝去，之後再又通過遍佈全身的經脈，直衝入牛身的四肢百骸、骨骼皮肉，並反覆沖刷。

    在這種反覆沖刷中，牛牧野感覺這頭牛身體內多年來積累的許多雜質、血污，包括隱藏的暗病，都被沖刷而出。

    「好仙草，這莫非便是伐毛洗髓？不但直接幫我破開了丹田，竟然還能助我伐毛洗髓，這躡空草的藥力好厲害。」

    牛牧野心中不由興奮地暗道，單是這棵仙草下肚，就不知能換他多少年苦修。

    體內被沖刷清洗出的雜質、血污等都被從他渾身毛孔中排出，幸好他此時整個身體都被埋在土裏，只有腦袋露在外面。但即便如此，頭部的毛孔中也有些雜質、血污被沖刷排出，一股腥臭之味隨之傳入他鼻中。

    「老牛你頭上怎麼忽然冒黑汗，好像不是汗，像是污垢，好難聞啊！」喜鵲也發現了牛牧野頭上的異狀，然後受不了這股味道地振翅遠遠飛開，落到旁邊一株杆莖粗壯的野草上觀察。

    牛牧野一時顧不得回答，以靈力細心觀察體內的變化。在這些雜質、血污等被那股清靈之氣反覆沖刷排出體外後，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輕了許多，似乎也化成了清靈之質，甚至身體都有些輕飄飄的。而這並非只是感覺，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往上飄了起來。

    即便他眼下的大部分身體都還被埋在泥土裏，可他還是慢慢飄了起來，那股清靈之氣帶給他的清輕上騰之力更大。這股力氣讓他破開了所束縛掩埋的泥土，往空中飄浮而去。

    不片刻，他已完全破開泥土，整個身體都從土中拔出。而在破開泥土的過程中，他渾身上下被沖刷排出體外的雜質、血污等也被沾附到泥土上，反倒是幫他清理了大半身軀。

    「老牛，你這是會飛了嗎？」遠處的喜鵲瞧到這一幕，也是不由立即驚訝地大聲傳音道。

    此時的山壁上，牛郎孫守義也正好攀援而下，落到谷中，遠遠瞧到這一幕後，同樣不禁驚訝地口眼大張。他原本以為老牛隻是通靈，沒想到現在竟然能蹈空而飛，這是真修煉成妖了！

    「哞！」

    發現這種變化後，牛牧野也不禁驚喜興奮地仰首一聲大叫。

    這株躡空草吃下去，不但幫他開闢了丹田，還幫他伐毛洗髓，現在更讓他擁有了飛天的能力。在這股飛騰之力的幫助下，也直接助他破開了泥土脫困。

    難怪那草叫躡空草，原來吃了後真能躡空而行。但躡空而行的前提是讓身子變輕，所以也必然要有伐毛洗髓，改變體質的過程。

    「果然是仙草啊，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牛牧野心中不由再次驚喜地慨嘆，同時也很感謝七仙女贈送的這樁好處。

    他這一番心思也果然沒白費，雖然過程有些驚險，更差點兒險死還生，直接被瑛皇殺了，但換來現在的結果也終歸是值得。

    驚喜過後，牛牧野忍不住開始有些驚慌，因為他的身體還在不住上升，上升的高度已經讓他開始有點兒害怕。這萬一摔下來，不死也要摔個半殘。

    「躡空草。」躡有踩的意思，牛牧野再次默念了遍躡空草的名字，壓下心中驚慌，試着踩空而行，但覺有如凌空虛踏，四蹄踩下去後，自然便有一股上升之力托住，讓他能踏空而行。

    此時他已飄升過谷崖的高度，高出了喜鵲谷，谷外的天空更加遼闊，且無樹木遮擋。

    牛牧野在稍微嘗試適應過後，便很快掌握了技巧，當即不由再次興奮地仰首一聲大叫，四蹄踏空而行，在山谷上凌空飛奔。

    他前世有句俗話，叫「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雖然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真的以自身力量飛行，但各種奇幻影視劇、動畫片裏卻有見識過。其中也有沒有翅膀而是走獸的飛行姿態，儘管那些皆是因想像而做出的特效，但好的特效卻也是儘量模擬真實。

    眼下他學着那些記憶里走獸凌空飛行的特效鏡頭，倒也讓他更加有助於適應現在的真實飛行，更快掌握飛奔的技巧，甚至已能自由掌控高度，想高便高，想低便低。

    人類自古以來就夢想能像鳥兒一樣在天空自由飛行，但在他前世沒人能以個人力量做到，而是藉助科技發明了飛機等各種飛行工具。但那些所謂的飛行，也全都比不了這種真正依靠自己力量的飛行，有一種完全擺脫所有束縛的自由自在。

    原本的大地重力已不能影響他，他感覺想飛多高就能飛多高，好像直能飛到雲彩之上，九天之外。

    不過他終究是第一次飛行，雖然有這種感覺，卻終究有些害怕，不敢真的嘗試飛那麼高。他眼下最高也就飛離了地面大概一百米，都沒高過露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