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之牛 第二十九章 曼陀羅之毒 虎亡

    (三千字大章，求追讀)

    虎怪暫時無心對戰，一心要逃，牛牧野與林芝確實一時都難以迅速追上。

    這頭虎怪的速度原本是不如林芝的，但在化怪之後，實力提升，速度也跟着有所提升，這才能夠在速度上與林芝打平，不相上下。

    而眼下林芝要分心攻擊，一心二用，自然也不免被拖慢些速度，竟被虎怪屢次逃脫。

    不過她雖一時追不上，但並不氣餒。虎怪之前已經在牛牧野的攻擊下受了傷，原本他已修煉到化怪期，生命力更加頑強，肋下的那道傷口雖看着嚴重，鮮血汩汩而流，但對他來說，並不算多嚴重。

    只要多給他些時間，脅下的傷口就能自動癒合恢復。但偏偏牛牧野與林芝都不會給他時間恢復，在奔逃之下，他這道傷口不但來不及癒合，反而更加鮮血流涌。

    運動量大，血液流動也會相應加快，自然也就加快了出血。

    林芝也是認準了這點，就算她一時追不上虎怪，但只要她不斷逼迫追下去，讓其來不及恢復癒合傷口，持續流血，她就不信這頭虎怪有多少血可流。

    失血越多，這虎怪也會愈發虛弱，遲早會慢下來。

    而且這虎怪在奔逃時雖儘量選擇了沒有草木之地，但這深谷中本就草木茂盛，沒有草木之處實在是少之又少。所以追到後來，已越來越有多次被林芝催生草木纏住。

    並且這虎怪再小心，也終究百密一疏。連逃了十幾次後，逃到一處艷麗的花叢旁。

    那花的花朵有些像喇叭狀，花色有的是白色，有的是紫色，有的是粉色，還有紅色、黃色等。色彩鮮艷，花形美觀。

    林芝見狀，眼中閃過抹喜色，立即一道靈光射去，催生了這叢艷麗野花。

    那野花的花莖迅速生長，花朵爭奇鬥妍，立即延伸纏縛上了旁邊虎怪，尤其往其受傷的傷口處纏繞鑽去。

    林芝在此之前，為了擴大其傷勢，也早有催生草木往其傷口上招呼，現在也不過是如前一般的手段。

    虎怪此時也頗覺有些疲累，尤其這四不像與後面那頭牛精都追逐甚緊，讓他不敢停下來，也就來不及恢復傷勢，反而在奔跑中失血越來越快，血越流越多。

    大量的失血也讓他感覺疲累感越甚，力量在不斷流失，此時稍慢片刻，便被旁邊那叢艷麗的野花纏縛住了。

    只是這些野花雖生的漂亮，卻並不結實，他稍微用力一掙，便立即掙脫，再次逃開。

    原本他還心有不甘，想要整理好混亂的記憶後，再重新與四不像和那牛精相鬥。

    但此時他卻不禁生起了退意，因為他已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很可能支撐不到等自己整理好記憶就會倒下。而眼下的混亂狀態，也實在不適合讓他拼鬥。

    所以他這一次逃開後，忍不住便往離的最近的山峰處逃去，想要重新攀爬山峰離開。

    無論那頭牛，還是這頭四不像，都是四隻硬蹄，且都未修煉至化怪，顯然並不適合攀爬山峰。他只要爬上山峰，就能徹底逃開牛精與四不像的追殺。

    這一次逃開後，虎怪發現那頭四不像竟然不追了。這讓他不由感覺奇怪，再次縱身跳出三丈外後，他蹲伏在一塊大石上暫作休息，也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四不像。

    「你怎麼不追了？」牛牧野在後面以最快速度趕上來後，也不禁充滿疑問地向林芝問道。

    「他已經中毒了，等一等，讓毒性發作。」林芝雙眼仍盯着虎怪，頭也不回地向牛牧野傳音解答。

    「中毒了？」牛牧野先是奇怪一句，然後往虎怪最後掙脫的那片植物瞧去。

    仔細辨認了番後，他立即認出那是什麼花，不禁鬆口氣點頭道：「哦，原來是曼陀羅啊，那確實很毒。」

    曼陀羅的葉子長的有些像茄子葉，所以屬於茄科。這東西其實很常見，各地都有不少野生的，只不過沒有專門培育的顯得更漂亮。

    曼陀羅這名字其實是源於梵文音譯，俗名叫狗核桃，因為其最後結出來的果實有點兒像核桃。還有些叫洋金花，各地俗稱都有不同。

    牛牧野知道這種大名鼎鼎的植物還是源自於小說，許多武俠小說里都描寫這東西有劇毒。

    而且是從根到花再到種子，整株從頭到腳全部有毒，尤其種子最毒，據說一顆就能輕易毒死一匹馬。

    不過林芝顯然做不到輕易餵食虎怪種子，而是以靈光催生時趁機讓曼陀羅往虎怪的傷口鑽去。在虎怪掙扎扯斷曼陀羅時，其莖、葉斷裂後的汁液便有不少沾染進了虎怪傷口。

    「這種花原來叫曼陀羅嗎？名字挺好聽的。」林芝聽到牛牧野的話，不禁傳音問道。

    她只知道這種花有毒，卻是並不知道這花的名字，不像這頭老牛原本是人所養，自然平日接觸學習到了許多人類知識，所以她此時對牛牧野知道這花的名字也全不起疑。

    其實許多鮮艷的花都有毒，比如夾竹桃、水仙、鬱金香，甚至杜鵑花都有毒。而沒毒的花，則不少都有刺，是植物自生的保護手段。

    牛牧野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在野外選擇食物時都會儘量避開所有花，以免不小心中毒。

    四不像從小生長在山林，也自然清楚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有毒什麼沒毒，這也是食草動物的本能，甚至是血脈里的記憶傳承。

    而老虎是食肉動物，對這些就基本全無了解了，根本不知道剛才那叢鮮艷漂亮的曼陀羅中竟含有劇毒。

    儘管他並沒有誤食到曼陀羅最毒的種子，但曼陀羅莖、葉中所含的毒性是僅次於其種子的。

    林芝沒有再緊接着追虎怪，除了是想等待毒發外，也是怕追的太急，虎怪傷口血流的太快，會相應沖淡了毒性。

    「就讓我看看這曼陀羅到底有多毒吧？」牛牧野也同樣緊盯向虎怪，並趁機停下來休息。

    遠處已在十丈開外的虎怪雖再次疑惑於為何那頭牛精也不追了，但他此時記憶還有些混亂，也懶得多想。

    最終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逃走離開，然後等自己養好傷，全部恢復後，再來尋機報仇。

    這般想罷，他張口向牛牧野與林芝虎吼了一聲，便立即返身向就近的山峰上縱身撲去。

    「我們別離太遠，還是跟上，萬一那毒不起作用呢？」看出了虎怪想要逃走，牛牧野不禁有些着急，立即又率先追了上去。

    林芝見狀，也立即選擇跟上。不過她並沒追的太急，只是選擇與牛牧野同步，跟上他的腳步。

    再有七、八丈便能趕到山峰底下，虎怪瞧了瞧距離，也不禁有些鬆了口氣，而後面的牛精與四不像雖然又再次動身追來，但速度卻比之前慢了許多。尤其那頭四不像，竟然只保持在與牛精同樣的速度，如何能夠追得上他。

    回頭瞧了眼後，他又立即加緊往山腳下趕去，但過了片刻，忽然感覺有些頭腦暈沉。

    他以為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不以為意，甩了下頭，重新振奮精神，並抽出一部分妖力用以恢復癒合傷口。

    現在牛精與四不像追的不那麼急了，他也終於得以喘口氣，能夠抽空恢復下傷勢。

    七、八丈的距離，他奮全力一撲便能一縱而過。但他此時失血過多，有些疲累，無法盡全力，便改為分成兩次撲到山腳。

    撲到山腳時，他感覺頭腦越發暈沉，有些想昏昏欲睡。再搖搖頭，甚至抬手拍了下頭，讓自己保持清醒後，他便縱身一撲，開始往山峰上攀爬上去。

    這一撲勢盡後，他立即雙手用力一扣，尖利的指甲刺進石壁，但平常輕鬆有餘的動作，此時卻感覺頗為費力，手腳都開始有些酸軟，提不起力氣。

    再奮力爬去，頭腦越發暈沉。

    他不住地抬手拍打腦袋，次數越來越多，但卻越得越來越無力。還沒爬上十丈距離，他忽然忍不住一個抽搐，扣不住石壁，直接摔落下來。

    「砰」地一聲重響，他摔落下來後還想掙扎爬起，卻反而感覺頭腦越發昏沉，同時身體又忍不住開始有些抽搐、痙攣。

    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的痙攣抽搐只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他頭腦反而越來越昏沉。

    隱約間，他眼中瞧到那牛精與四不像湊近了近來，還想要再張口吐出妖丹作最後的反擊，但昏沉的意識卻只讓他來得及吐出妖丹，卻無法再有餘力控制妖丹攻擊，甚至自爆。

    便在吐出妖丹後，他立即失去了最後的意識，雙眼翻白，徹底昏迷了過去。

    「小心！」

    瞧到虎怪最後昏過去前還能張口吐出妖丹，牛牧野與林芝都不禁嚇了跳地連忙往旁躲開。

    但隨後他們便發現太小心過度了，原來那虎怪以最後意識吐出妖丹後，卻已經沒有餘力控制。妖丹飛出不到丈許，便「叭嗒」一聲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這回看你死不死！」鬆了口氣後，牛牧野立即罵道。

    曼陀羅的毒性有強烈的鎮定、麻醉作用，所以毒發的狀症是直接昏迷致死。若是控制少量的話，則只能使人致暈，還能當迷藥用。

    林芝見狀，也是不禁放鬆地長吐出口氣，嘆道：「終於把這虎怪解決了！」

    然後轉頭向牛牧野鄭重道：「不過這次真的要多謝你，全賴你出手相助，否則我根本不是這虎怪對手。」

    「小意思了！」牛牧野略帶自得地一笑，「不過這次也算是運氣，讓這傢伙中了毒。否則最後拼命，我們也少不了要受傷。萬一這傢伙最後自爆妖丹，更是不妙。」

    兩人說話間，那虎怪失了妖丹，體內妖力損失九成，立即再難以支撐化怪，但聽他身上一陣兒骨骼聲響後，已然恢復化作原形。

    這虎怪的原形更顯巨大，身長几乎超過兩丈，已趕上牛牧野與林芝加起來的體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