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焰的照射下,喬拉徹底臣服,單膝跪地獻上誓言與忠誠。
奧魯西帕和多斯拉克騎兵們並沒有隨之跪地,而是興奮的抽出亞拉克彎刀高舉向天,竭盡全力的發出怒吼。
「您就是預言中征服世界的駿馬,卡奧中的卡奧!草原上最偉大的汗王!」
自從蒙戈卡奧統一草原,擊敗薩洛爾王國之後,多斯拉克已經數百年沒有統一在一個號令之下。此時此刻,所有多斯拉克人無不堅信,自己所追隨的大汗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王者。
阿歷克斯帶着奧妮克希亞,在騎兵們狂熱的呼喊下走入營地,站在高處。
「勇士們,你們所經歷的、以及見到的僅僅是個開始!」
「你們將作為我手中的利劍彎刀,為我征服整個大草海。」
「我會帶領你們,在龍翼的遮蔽下,越過遍佈骸骨的山脈,河流縱橫的丘陵,甚至騎乘木馬渡過毒水,讓駿馬在日光照耀下的任何一片土地上自由奔馳!」
「現在,所有人換上特製的箭矢,為我碾碎敵人!」
高呼宣言,雷霆之怒再次閃爍着銀光、照亮整片營地,小黑龍也在他的示意下再次噴吐龍息,將現場狂熱的氣氛推到頂點。
無垢者們將一捆捆固定着黑曜石箭頭的箭矢有序的分發給所有騎兵。
黑龍再一次飛上天空、融入夜色,阿歷克斯則帶着換裝完成的部下,一馬當先,向着來時的路返回。
「大汗,我們的敵人是誰?那些奶人?」奧魯西帕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興奮,和同樣難掩激動的喬拉一左一右縱馬緊隨身後。
他們帶領兩千五百披甲騎兵先一步出發,無垢者『騎兵』則護送着物資和柴月等人,稍微落後,距離也不算遠。
「並不是魁爾斯,而是一群躲藏在陰影中的老鼠。」阿歷克斯臉上閃過一絲寒芒,銀光在他身後的雷霆之怒劍柄上環繞着,在夜色中為騎兵們指引着方向。
在小黑龍的高空偵查下,紅色荒原內零星商隊被騎兵們追上擊殺,無一漏網。等到第四天剛剛入夜時分,他們突然出現在城牆外十里格的距離,讓整個魁爾斯陷入混亂當中。
此時王族們也顧不得端着所謂的傳統和規矩,千座之殿大門洞開,將十三巨子、碧璽兄弟會和香料古公會首腦們聚集在一起。
「誰知道發生了什麼?逐風者不是離開了嗎?」代表王族的中年人發出氣急敗壞的咆哮。上次的混亂已經過去兩月,這些天商人們和他也相處融洽,怎麼突然就帶人殺了過來。
由於斥候被大量截殺,加上天色已晚,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來了多少騎兵。此時城門勉強關閉,但是碼頭方面可沒有任何的準備,幾乎處於不設防狀態。
人群中,前幾天紅光滿面的蓋羅此時已經急的滿頭大汗,卻給不出任何答案。反而是十三巨子陣營當中的札羅·贊旺·達梭斯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可惜沒人注意到他。
很快,侍衛快步走入大殿:「諸位大人,敵人並沒有攻擊城門,他們正在沿着城牆繞行。」
沒等說完,殿內眾人徹底炸鍋,說出各種慌亂的指責和謾罵
「他真的要攻擊碼頭?!」
「我說過,多斯拉克人並不可信,哪怕是外族卡奧。」
「蓋里斯家族呢?香料古公會的諸位還在等什麼?必須攔下他!」
侍衛硬着頭皮打斷他們的混亂,弱弱的說道:「諸位大人。敵人並沒有攻擊碼頭,他們的目標貌似是黑森林...」
黑森林?那裏貌似是男巫和不朽之殿?
整個大殿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商人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集中在木椅王座。
人群中札羅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聯想到前兩天那位船長找自己收購的特殊物品,嘴角不由微微翹起,帶着玩味的目光投在滿臉茫然的王族代表身上。
「他想幹什麼?」
中年人目光渙散,低聲呢喃着。
就在千座之殿亂成一團的同時,阿歷克斯已經帶着騎兵隊來到男巫大道。
「喬拉,你帶五百人留下,用黑曜石箭矢對付那些男巫,殺光這裏所有人、不留活口!」
大熊應聲領命,指揮騎兵們散開。
他下達清洗命令後,阿歷克斯帶着剩餘的騎兵們沿着大道繼續前進。
很快,一座由黑色樹皮、深藍色樹葉的詭異樹木長成的樹林出現在眾人面前。林中盤繞着一座灰色的古代廢墟宮殿,沒有窗戶和塔樓,黑瓦覆蓋着屋頂,其中許多已墜落或破損。
在阿歷克斯的魔法視界中,樹林和石殿都散發着詭異、陰暗的藍紫色魔法波動,其中石殿深處更是傳來一股腐朽、破敗的氣味、令人作嘔。
「果然沒用。」阿歷克斯心中暗思。
他原本還想看看不朽之殿內蘊含的魔法能否被其他三顆龍蛋吸收。可現在顯然是想多了。這種陰暗腐敗的能量根本不適合吸收。如果有孵化綠龍蛋或者虛空龍蛋或許還能考慮一下。
既然沒有可利用價值,那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將這座樹林和廢墟淋上火油!」
下達命令,騎兵們拿出一個個袋子分散進入樹林當中,其中石殿更是被重點照顧,幾乎佈滿了大部分的外牆。除此之外,後一步到達的無垢者更是按照之前就已經下達的指令,將細碎的黑曜石扔到石殿周圍。
就在準備工作即將就緒時,一如龍蛋孵化那天的幻影再次在面前的虛空中凝聚,而且速度更快。
形容枯槁、只在腦後留有少許白髮的乾枯人臉在其中顯現,藍紫色的嘴唇張合,發出驚恐而沙啞的尖嘯:「陰影之地的惡魔!你不能這麼做!」
阿歷克斯無動於衷,冷笑道:「藏頭露尾的鼠輩。你們不是給與世人啟示和預言嗎?可曾在幻想中見到自己的末日?!」
揮劍甩出雷光將幻影擊散,心中暗自呼喚小黑龍來到頭頂。
等到所有的無垢者和怯薛騎兵們退出樹林,他用現代漢語、鏗鏘有力的下達命令:
「龍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