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游之龍族之王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草原上的陰雲
喬拉離開後，阿歷克斯坐在地圖前、繼續思考。
情報的匱乏、讓他只能憑藉推斷去預估敵方勢力。
在攻佔彌林後，斯卡札丹河兩岸的土地包括支流、完全納入部落疆域。
東方的勢力範圍延伸到骸骨山脈附近、絲綢之路與石之路交匯的廢墟城市伊尼薩爾附近，也就是維斯·伊尼。北部深入草原、沒有明確的地理界限，東北方最遠到達世界子宮湖上遊河流的源頭附近，西北方靠近賈利·卡瑪伊城市廢墟，西方越過維斯·迪爾芙廢墟，南方則是彌林、砂石山脈北部以及拉札地區。
如此龐大的疆域，雖然大部分都是人煙稀少的草原，但接壤的勢力並不少。
魁爾斯確定參戰，自己奴役吉斯人的行為傳出去後，他不相信新吉斯會坐以待斃，所以剩餘的吉斯卡利諸城肯定會加入，草原上除了卓戈之外、很可能會聚集其他的卡奧。
畢竟上次的奴隸灣入侵，就有多希卡林在背後串聯。
除此之外、自由貿易城邦不知道會不會介入。尤其是瓦蘭提斯，同屬奴隸貿易陣營、軍力強盛，距離奴隸灣最近，有很大的可能性。
其中奴隸灣雖然被打殘，但是如果放開了爆兵、在新吉斯和吉斯卡利丘陵相助的情況下，拉起一支十萬人的軍隊還是有可能。
魁爾斯陸軍雖然廢物，武器裝備方面卻絕對不容小覷，而且同樣能拉起奴隸軍隊，至少不會少於五萬人。草原上卓戈卡奧本身就有四五萬的騎兵，加上與他交好的另外兩位卡奧和多希卡林的鼓動，兵力預計同樣不會少於十萬。
這就已經是二十五萬左右的軍隊！如果瓦蘭提斯也加入，那最少是三十萬以上。而己方只有兩萬無垢者、五萬草原騎兵能夠算作主力，其他的奴隸士兵最多只能打順風仗。
如果是聚集在一起決戰，憑藉飛龍騎臉、自己肯定能擊潰這群烏合之眾，但是敵人要是從不同的方向同時發起進攻，反而會讓自己陷入疲於奔命的窘境。
「必須收縮兵力。」
他不可能騎着巨龍到處救火，必須將戰場限制在少數幾個區域，同時集中兵力擊潰威脅最大的敵人，甚至主動出擊！
下定決心，他立刻喚來留守的拉姆斯，簡單的交代幾句後，騎上黑龍飛向南方。
淵凱方面傳來的最新消息，無垢者和騎兵已經基本肅清了城外的敵人，正在打造器械準備攻城。
等到阿歷克斯騎龍降臨，正好看到瓊恩指揮奴隸軍團發起試探性的攻擊。無垢者作為督戰隊在後面列陣，騎兵隨時等待着破城後攻進去掀起殺戮。
淵凱守軍戰鬥力本就不高、城牆也殘破不堪，防禦能力低下。
他們最初只是憑藉着防守優勢勉強支撐，但還是讓少量的奴隸們衝上城牆，並且站穩腳跟。等到阿歷克斯騎着黑龍降落在城外的空地上，守城的賢主們第一時間逃竄，隨後是軍官和士兵...
很快演變成全面潰散，以及投降。
攻城的奴隸士兵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按照部落的軍功制度，這次的功勳足夠他們很多人擺脫奴隸的身份，原本以為會是一場血戰、沒想到輕鬆破城，由不得他們不為之興奮。
「大汗。」
瓊恩和佛戈縱馬趕過來，向着坐在巨龍上的阿歷克斯行禮問候。
「命令所有士兵、洗劫這座城市，帶走所有的物資。」
他沒有過多廢話，直接向兩人下令。
「大汗，我們不佔領淵凱？」
瓊恩有些驚訝，這座城市雖然防禦薄弱，其他各種設施卻還算完善，周圍也有不少丘陵和莊園，直接放棄多少有些可惜。
「只是暫時放棄，我們馬上要迎來另一場戰爭，這裏不適合防禦。」
阿歷克斯將來自拉札地區的情報和自己的猜測道出。
瓊恩聞言頓時臉色凝重，沒有露出怯懦之色，皺眉沉思着。
而佛戈則是滿臉的興奮，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混亂是上升的階梯，戰爭也是！」
阿歷克斯心中想到了小指頭的名言，心中默默地補充了一句。
說話間，城門口的衝車被移開，多斯拉克士兵狂吼着縱馬殺入，無垢者們緊隨其後。
此時的城內已經沒有多少人口，彌林的『慘狀』傳回後，淵凱大部分賢主都明智的選擇逃亡，大量物資和人口通過船運被送到南方海灣處的亞洛斯島。
最終部落在這座城市只收穫了少量的糧草、物資，以及不到五萬的人口。其中吉斯人更是少的可憐，大部分都是沒有什麼價值的各族奴隸。
整座淵凱的收穫還不如其城外散落的莊園和村鎮多，這讓佛戈和瓊恩多少有些鬱悶。第一次領兵作戰，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三天後，大軍押送着奴隸、俘虜和寥寥無幾的物資收穫，踏上返程的道路。
在奴隸灣相對荒涼的土地上，數萬人排成的長龍向着北方蔓延。
相距不遠的海面上零星散落着小型艦船，明顯就是奴隸主們派來的斥候。
船隻都不大、而且上面沒幾個人，阿歷克斯也懶得去攻擊、驅趕他們，明目張胆的行軍。
由於俘虜和奴隸的拖累，大部隊用了五天的時間才回到彌林。
阿歷克斯沿路巡邏一天，確定不會有差錯後，提前騎龍返回。
等他回到大金字塔，小剝皮立刻帶着來自草原的情報、出現在他面前。
「大汗，事情並沒有出乎您的預料。」
他拿出怯薛軍千夫長騰尤傳回來的、草原上最新的消息。
阿歷克斯接過情報，隨口問了一句。
「卓戈？」
「不只是他。」小剝皮在他閱讀的同時解釋着：「維斯·多斯拉克向所有的卡奧、以及多斯拉克人發出了號召、無論是卡奧還是普通的族人。」
「奧戈和索戈送來了兩位使者，她們想要偷偷側反部落的多斯拉克士兵。」
阿歷克斯拿着情報的手微微一頓，寒聲道：「結果呢？」
小剝皮慫了慫肩：「聰明人佔據多數，至少千夫長以上都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阿歷克斯點點頭表示了解，繼續翻閱情報。
除了側反情報外，卓戈卡奧的基本動向也被探出。
原本散出去的寇被召回，另外有大量的物資從科霍爾森林方向運過來，聚集了大量工匠的維斯·卡多克廢墟頂上無時無刻都在冒着濃濃的黑煙，晝夜不停的打造器械。
另外在西方和北方、同樣有其他卡拉薩聚集的跡象。
「騰尤乾的還算不錯！」
他放下情報，面無表情的稱讚了一句。
小剝皮微不可覺的撇了撇嘴，卻並沒有說什麼。
少頃，阿歷克斯突然抬頭、問道：「沒有巨龍參戰，彌林能守多長時間？！」
「我會有多少兵力？」
「一萬無垢者，以及所有的奴隸、沒有騎兵。」
「至少三個月。」
小剝皮或許在喬拉離開後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幾乎沒有遲疑的回答。
「你會面臨十萬、甚至二十萬敵人。」
「如果您帶走瓊恩的話，我會為您擋下三十萬人！」
他提出了一個讓阿歷克斯嘴角微微抽動的條件。
帶走瓊恩、貌似小剝皮是準備不當人了...不過他真的拿瓊恩當好兄弟了？
「大汗，莊園的勞作已經被我下令停止，奴隸們這幾天都在修補城牆，這座城很快就會恢復往日的堅固。」
小剝皮顯得胸有成竹：「奴隸主們準備的守城器械會被用在他們身上，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那就去做吧！」
阿歷克斯做出決定，放權給他。
相對於古板的喬拉而言，底線靈活的拉姆斯或許能給自己帶來驚喜。
雖然有失控的危險，但他相信，小剝皮會隨着巨龍的體型增長、變得越來越『聰明』。
第二天，阿歷克斯叫來所有的將領，正式將彌林防守工作交給拉姆斯，同時無垢者副司令沙卡，在此期間帶領一萬無垢者、無條件聽從拉姆斯的號令。
等到瓊恩等人返回，他立刻帶着一萬騎兵、五千無垢者渡過斯卡札丹河，返回草原。
柴月以及四頭巨龍全部隨行。當然也帶上了有些失落的瓊恩...
匯合北岸的兩萬騎兵，總兵力達到三萬五千。
並沒有返回草原三城，而是徑直向北，前往賈利·卡瑪伊城。
他並不打算坐等敵人到來、被動應對，而是想要以這座邊境廢墟為據點，先一步對卓戈卡奧發起侵攻，佔據主動權。
可惜，還沒等到達預定地點，噩耗就一個接着一個傳來...
「報，大汗。」
穿着雄鷹外罩的怯薛軍斥候從東方疾馳而來，越過護衛出現在阿歷克斯面前，單膝跪地：「摩洛卡奧從銀海三湖北側繞行，出現在聖城西南方向、正在集結草原北方的卡奧和咆哮武士。」
「目前兵力已經超過三萬，還有更多的卡拉薩遵從多希卡林的命令加入他們。洛庫洛普大人預測他們最終會超過五萬人，我們兵力不足，向您求援。」
「五萬人？」
阿歷克斯臉色一變，草原三城留守兵力只有一萬，就算更加精銳，也擋不住這麼多敵人。
還沒等他做出應對，就看到作為前鋒的奧魯伯爾帶着數十個親衛快速返回、帶來另一個噩耗：「大汗！斥候們傳來最新消息，找到卓戈卡奧的軍隊了。」
「在哪兒？」
「維斯·克沃廢墟附近，五萬咆哮武士！他們的斥候出現在賈利·卡瑪伊附近。」
「又是五萬？！」
阿歷克斯低聲呢喃，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中的韁繩。
「大汗，還有另外的敵人！」奧魯伯爾也收起臉上的狂傲，難得用肅穆的表情、沉聲道：「哲科卡奧的卡拉薩出現在我們東方，就在薩恩江東部支流源頭附近，斥候估算最少有三萬人。」
「卓戈、摩洛、哲科，就是他們聯手攻破科霍爾？！」
「就是他們，大汗。」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奧魯西帕縱馬上前、回應道：「這是有預謀的入侵。」
阿歷克斯臉色陰沉。
十五萬大軍，而且還是分散在三個方向，讓他有一種自顧不暇的感覺。
「麥琳和絲黛拉已經能夠載人飛行。」柴月縱馬來到他身旁，將手伸過來、小心卻堅定的握緊小臂、大聲道：「我也可以參戰！」
上方，藍龍和綠龍很是配合的發出一聲怒吼，就連只有一米多長的伊加拉斯都感受到她心中的戰意，發出稚嫩而沙啞的嘶吼，甚至噴吐出龍焰來壯聲勢。
少女意識到部落正在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不願退居幕後、堅定的站在自己丈夫身邊。
「呵呵，暫時還輪不到你來上戰場。」
阿歷克斯心中泛起暖意，卻也啞然失笑，輕撫着少女秀髮，溫聲安慰。
掃過周圍，發現無論是怯薛軍千夫長恩哈，還是兩位披甲騎兵萬夫長奧魯西帕兄弟、以及瓊恩、霍格等人都是滿臉凝重、氣氛顯得非常壓抑。
或許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心情變化已經影響到了其他人。這讓他意識到必須做點什麼！
「諸位，你們是在擔心？」他示意小金龍落在肩膀上，托舉着它掃視眾將。
「部落從最初的五百騎兵發展到現在，有那一場戰鬥、敵人的數量少於我們三倍嗎？！」臉上浮現出往日的從容、以及狂傲、肆意狂笑：「是啊，十三萬騎兵...就是十三萬頭豬，我們也要抓上三天吧？哈哈哈。」
他將隨身攜帶的簡易地圖扔給旁邊精神大振的奧魯伯爾：「所以諸位，準備做出選擇吧，看看哪一片草場適合作為你們的世襲領土！可不要為了這件事打起來。」
「大汗，」
頭腦簡單的奧魯伯爾頓時狂喜，興致勃勃的研究起來。
很快，諸位將領都被奧魯伯爾和阿歷克斯的承諾帶動起來，壓抑的氣氛被驅散。
「勇士們，記住我的話——在部落，戰爭、是上升的階梯！」
狂吼聲，籠罩大半個隊伍，隨行的怯薛軍率先發起回應。
「為了部落！」
「為了部落的榮耀！」
阿歷克斯握緊雷霆之怒斜指天空：
「出發，部落的勇士們。鮮血與榮耀在等着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