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么女佟妗妗。」蓆子殊一字一句的道。
聞言,宗暘冷笑一聲,隨後清冷道,「席雙雙,你可覺得我蠢?你要我為你那愚蠢的仇恨和仁王爭女人?」
且不說佟妗妗的身份尊貴非常,那靖安王爺就是照着皇后來養佟妗妗的。就如今自己的地位,靖安王爺也絕不會將女兒嫁給自己。
隱忍多年只為了有朝一日,真正的直面害死母親的兇手貴妃。
此事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席雙雙,你究竟要做什麼?
「看來殿下為了大位,也不過如此。」蓆子殊哼聲譏笑,後而輕掃他一眼言,「不過是娶個女人,若能利於你奪嫡,又有什麼干係?」
「哐當」一聲,蓆子殊只見桌上買給母親嫂嫂的布料全部被宗暘打翻到地上了。
「席-子-殊!」宗暘恨聲低吼。
沒想法他如此大的反應,蓆子殊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當即就站起來戰戰兢兢的望着男人。
她退了幾步,心想這個男人不會動手吧。
「我,這不是為了你的大,大,大業... ...」蓆子殊說完,而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說錯了什麼,那佟妗妗確實是最好的人選啊。
有了靖安王府的加持,便是有了宗室的支持。何況上一世你本身就是娶了她才如虎添翼的。
宗暘轉身摔門離去,屋裏空空蕩蕩只鑽進一股風雪,霎時吹滅了桌上燭台。
少傾,聽見驛站外一陣騷動,驛站院內幾個大人說話的聲音,是在商議進宮夜宴。
蓆子殊抬手摸了摸錦盒,風雪越發肆意讓她覺得四處鑽風。
宗暘匆忙換了衣服就隨着一行人朝着北胡皇庭走去,宗暘騎馬行至排頭,身後一行約二十多人,他向後探看似是再看蓆子殊有無在隊列,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行至宮門,一眾下馬等候指引,席盧走近宗暘輕聲道,「殿下一會見到北胡女帝,只行友邦之禮便可,按着我大同之儀足矣。」
宗暘應聲後,叫住欲退下的席盧,「席大人稍等。」
席盧恭敬的立在身邊,卻聽到宗暘輕聲道,「席大人,你可知罪?」
席盧惶恐,這是嫌自己撞見了那件事麼?席盧又低了低頭,難不成這位神要在此處說此事?恐怕有些不妥,「臣惶恐,臣今日什麼都沒看見。」
宗暘話方到嘴邊,被他一句噎住,想到當時情景尷尬如此刻的風雪一樣冷。
「咳咳。」宗暘故意咳了咳,而後小聲問,「北胡送來服飾請了你女兒,怎得不見?」
他說的不是那事?席盧頓了頓,歪頭疑惑,「啊?殿下,雙雙在啊,在後面。」
宗暘一怔,轉身掃視隊伍,卻見蓆子殊不知道何時站在隊伍中間,披着一件灰鼠皮的斗篷,裏面穿着那件錦盒裏的宮裝,梳着的髮髻簡單並不出挑,還特意選了幾個北胡的首飾戴着。
狡詐的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隊伍的。
席盧餘光掃視宗暘嘴角一抹笑意,那笑怕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席盧幾乎確定七皇子定是已經瞧上了雙雙了。
蓆子殊正好也看見了她,輕輕拂了拂。
宗暘回神,靠近席盧說了一句話,只見席盧瞪大個眼睛愣住,準備作揖卻被宗暘一把扶住。
這是與父親說了什麼,讓父親如此惶恐。
蓆子殊墜墜不安,難不成方才自己氣惱了他,他就斥責了父親?或是別的,不會如此小氣吧?
巍峨皇庭宮宴之上,伏燈千里,雖是風雪之夜卻似春日。幡旄光影,飛飛落落下是婀娜宮婢端着托盤走在一旁,見到大同來使,側身頓步讓行。
宗暘與席盧幾位要緊的大臣坐於上座,蓆子殊則被安頓在第二排,在宗暘身後落座。
沒多久,殿內的編鐘鼎鳴之樂止住,只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通報,「陛下道。」
眾人起身至正中,只見座上慢慢走出一個人影,身着象徵着帝王的服飾,身姿不若男子威武,氣場卻足以俯視眾生。
蓆子殊瞄了一眼,她威嚴凝重從容自信,目光里透着不可侵犯,文武官員拜見,大同一眾隨着宗暘也進行拜見。
只聽上面冷清一言,是方才那個通報的聲音,「起。」
宗暘這才第一次見到那位女帝,周邊諸多國家,卻只有北胡這一個女帝,定是有其非凡能耐。
珠簾之下,遠遠的看不太清她的模樣,卻覺得簾後女帝似曾相識。
「陛下,今朝是大同與北胡友邦第二十載,父皇感念與北胡的情誼,着大同七皇子宗暘親使北胡,以示友好,此為國書。」宗暘道,示意席盧。
只見席盧將國書雙手舉起,馬上就有北胡的人小心將國書接過遞交給女帝。
耶羅緙象徵的看了眼,注視着階下的宗暘。
他如他父親長的很像,少年時大同帝也曾出使北胡,想來那時的他也這樣站在自己父親面前。
時光荏苒,這孩子居然已經如此挺拔了,只是相較,宗暘卻比那時候的大同帝多了份沉穩,一身玄色暗紋的衣衫筆直的站在那裏,不卑不亢。
「上一個五年,是席大人來的,那時候朕身子不適沒有面前。聽言這位是大同帝的七皇子?」耶羅緙看了眼席盧與宗暘,面露疑惑落在宗暘身上。
「是,七皇子宗暘,字仲玉。見過女帝陛下。」宗暘說着,按着大同得子侄之禮見禮。
上面的女帝久久不語。
耶羅緙此時恨不能拋下一切,跑到階下細細的看一看宗暘。
他的性情如何,喜好如何,為了保護着孩子,多年來她從不敢派遣查探,她的雙手發麻置於雙腿,雙腿卻像是定住一樣,不得動彈。
雪耳見女帝神情有變,靠前道,「今日宮宴,使者不必多禮,請落座。」
觥籌交錯幾番,蓆子殊見那位女帝緩緩離開,真是奇怪,雖說是帝王居然沒太說幾句話,夜宴不久就這樣匆匆離席了。
只是不多久,便有宮女來到宗暘身邊,俯身竊語幾句。宗暘愣了愣神,頓語良久,隨即跟着那個宮女從側門出去。
這個女帝好生奇怪,大殿之上不語,又派人來請說要私下見面。
宗暘有些擔心,莫不是當真如野史那般女帝多好男色,看那女帝與貴妃年齡差不多,便是做自己母親都差不多,若是真的起了色心... ...
一息嘆聲後,只見在偏殿門口宮女止步,「殿下,陛下等候多時,請。」
宗暘跨步進門,沒走幾步門就被關上了。
這一聲悶悶的閉門聲,讓人心中戰慄。
這屋裏的薰香倒是與京都宮裏御書房裏相似,走了幾步見到軟簾後立着一人。
她褪去華服,只穿着常服,背對自己而立。
「陛下。」宗暘不敢上前,恭敬的行禮。
那人轉身,從簾後走出,宗暘不敢抬眸看她。只見那華貴的衣衫映入眼帘,耶羅緙抬手將他扶起。
宗暘心下一沉,下意識勸慰自己,那些野史未必作準,自己畢竟是使者,應該只是客套的問話,小心應對便好。
勸說着,只聽到北胡女帝道,「好俊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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