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從一開就失敗了
「席夫人到了,快請進。」引路的席關的掌事丫頭。
抬簾進了正廳,席關正坐上首,廳里立着一眾女眷。
還未走近,就聽到席關揚聲道,「娘家人來了,快快請坐。」說着起身親迎。
席關二側坐着的六七位女眷甚是嬌艷,見到她起身也都紛紛起身。她親昵的拉住許舜的手道,「就等嫂嫂來了,快坐在我身邊。」
許舜心中有些厭棄,一個壽宴妾室也能出席,難怪定遠侯家道敗落。轉瞬,側目對着女兒安頓,「去找小姊妹們玩耍吧。」
蓆子殊恭謙的拂了拂回,「是。」
轉身就看陳雲笑盈盈的朝她走來,她的扮相當真明艷,一顰一笑知書達理,步子也邁的得體,便是裙擺與頭上的珊瑚潤玉流蘇都不見擺動。
蓆子殊心中嗤笑,重生回頭再一看,她是比自己從前得體一些。
陳雲拉着蓆子殊走出堂,親昵的挽着她說道,「妹妹在及笄禮上的風頭如今已經是都城女子討論的中心了。」
她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換了自己準備好的捲軸,讓這個賤人躲過一劫。
「姐姐不知道巧巧這丫頭,太粗心了。給我放錯了捲軸,幸而我看了看,否則就要給家中丟臉了。」蓆子殊佯裝是自己發現的,委屈訴說。
陳雲,如今你還不是蓆子沄,便讓你那小心思在多留幾日吧。讓你看着家中父母敗落至塵埃,就如同上一世我眼睜睜看着父親斷了一條腿一樣,撕心裂肺苦不堪言。
「不過你的字在都城誰人不知是頂好的。」陳雲奉承言畢,抬眸瞧見了陳顯的長子陳林安,突地就全身發抖,惶恐不安起來。
看見陳雲拉扯蓆子殊要離開,陳林安加快了幾步追上。
「見到兄長不行禮不請安,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陳林安攔住二人,對着陳雲呵斥道,「都要嫁人了,還如此粗鄙少禮,侯府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
陳雲委屈巴巴的行了禮,嗚咽道,「見過兄長,」
只見陳林安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陳雲的臉上。陳雲順勢伏在蓆子殊身上哭泣,「兄長,我再也不敢了。」
真是好演技,好謀算。為了讓蓆子殊出手與為陳雲撐腰,她可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啊。耳畔不斷傳來陳雲的求救聲,「雙雙,雙雙救我,救我。」
互相往昔歷歷在目,當年的及笄禮禁足方才解禁,蓆子殊盼着能在壽宴上看一眼宗遲,卻為了陳雲破口教訓了遠定侯的嫡子陳林安。
像一個孤勇者,為了保護自己最親近的姐姐。連帶着姑母與姑父的家事一道辱罵,當真的愚蠢。也是這次,讓父親對自己冷淡許多,大抵是失望至極吧。
當年的自己,好不痛快。
後來好多年,蓆子殊才知道,陳雲不過是送給陳林安一個青樓名妓,便讓陳林安演了這齣戲,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在宗遲面前醜態畢露。
陳雲躲在了蓆子殊身後,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
算着時辰,這會兒宗遲應該就快要到了這條路上,預備要看自己的醜態了。
蓆子殊始終不言,在看到人影前,蓆子殊道,「陳家兄長當真要以男欺女?姑父可知道?姑母可知道?今日壽宴,難道要失了遠定侯的顏面?」
宗遲聽言,便察覺出是引路婢女的心思了。
內廷女眷,已經玩爛的套路。不知道是不是蓆子殊為了吸引自己英雄救美,他心中略有些歡喜,面上卻還是一臉嚴肅。
正要上前,卻被宗暘拉住了叮囑道,「二哥,那邊像是女眷。不好過去,傷了人家姑娘的名譽不好。何況都是自家姐妹,拌個嘴的沒什麼,娘娘若是知道了... ...」
提及貴妃,宗遲垂了垂眼眸,順着宗暘的力量被拉走了。
陳雲眼瞧着戲像是演不下去了,遠處的宗遲已經轉身走了。她使了個顏色,陳林安瞭然,不耐煩的道一句,「看我怎麼告訴父親大人。」說完,甩袖離開。
陳雲心底有些失望,還是掩面佯裝委屈哭泣。
蓆子殊心底一閃而過,那宗暘到底是要做後繼之君的人,一個做小伏低扮豬吃老虎的陰謀家。
宗遲,是從一開就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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