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開局先殺堡宗 第31章 福建船政藝圃

    使團的人選也定了，汪直擔任正使，隨團官兵主要由沿海一些海防衛所提供，在許長生的運作下，海寧衛指揮使也成了使團的一員。

    王景弘的後代王珙因獻圖有功入選，要是一切順利的話，等他從西洋回來，應該還能再升一級。

    顧鏡由台州知府調任福州知府，負責督造下番海船，他這些年沒少打造出洋船隻，經驗極其豐富，縱觀整個大明估計也沒誰比他更勝任這份工作的了。

    他本人也樂於前往福州任職，一來督造海船是肥差，能從中撈錢，二來這也是立功的機會，如果順利完成任務，他就有機會去南京當個九卿或者六部侍郎之類的官職。

    顧鏡對升官不算太熱衷，不過有機會也不會放過，要是去南京過渡下，或許將來還有機會當浙江、福建的布政使，這對顧家的生意還是很有幫助的。

    信鴿帶來的不僅有他即將調任的消息，還有許長生對他的期待，許長生花了這麼多力氣推動大明第九次下西洋，又讓顧鏡去了福州，可不只準備讓他造船而已。

    單純一兩次大規模下西洋並不能讓大明走向大航海時代，歐洲能持續進行兩百多年的全球航行，除了對金錢的渴望之外，技術的進步也讓他們具備了遠航的條件。

    而大明自從王景弘最後一次下西洋後，逐漸停止了這方面的探索，現在必須儘快把課給補起來。

    所以顧鏡上任後的第一項任務是上書朝廷，請求在福州開設船政學堂，培養工匠，研究航海技術。

    許長生知道，顧鏡肯定不大願意這麼做，因為以大明官員的習慣，往往都喜歡把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技術擴散對他們沒有好處，反倒會影響他眼下的壟斷買賣。

    所以許長生在信里指明了兩點，其一，顧家目前打造的海船還不夠好，無法裝載更多貨物、進行更遠的航行，而想製造更好的海船，以顧家現有的實力還沒辦法做到，必須依靠朝廷的力量。

    等船政學堂研究出更先進的技術，他作為福州知府很容易就能拿到，這樣以後顧家的船就能把更多商品運送到更遠的地方，他們也能賺取更多利潤。

    其二，如果船政學堂建成，並且取得一定突破的話，許長生會給顧家一個無法拒絕的獎勵——告訴他們一座黃金島的位置，這座島嶼蘊藏的黃金就算顧家十輩子都花不完。

    鑑於此前許長生每言必中，顧鏡對他所說的黃金島篤信不疑，要是能得到這樣一座小島的位置，顧家就拿到了數代人的富貴，一念至此，顧鏡對船政學堂的那點牴觸瞬間煙消雲散。

    燒掉信件思考一番，顧鏡召集幕僚開始商量該如何給朝廷上書才能讓朝廷同意在福州設立船政學堂。

    下去研究幾天，一名幕僚從史書上找到了理由，「東主，此事倒也不難，開設雜科學堂教授技藝古已有之！唐時尚書省國子監有律學、算學、書學：尚書省門下有太醫署管轄的醫藥學堂、太樂署管轄的樂舞學堂、太卜署管轄的卜筮學堂、司天台管轄的天文、歷數、漏刻學堂，各州府亦有醫藥學堂！」

    「少府監還有專門培養工匠的學堂，鈿鏤之工，教以四年；車路樂器之工，三年；平漫刀矟之工，二年；矢鏃竹漆屈柳之工，半焉；冠冕弁幘之工，九月。」

    「元時廢少府監，諸般營造之事改歸工部管轄，東主可上書朝廷，效仿唐時的少府監，則此事可成！」

    在大明想要從無到有新增一個衙門，通常很難在朝廷上通過，可你要是從史書中翻出證據，說這件事古已有之，那就好辦多了。

    就好比現在，既然盛唐之時就有專門的工匠學堂，那我們大明建一個也是應該的啊！

    當下顧鏡就讓擅長文字的幕僚草擬了一份奏摺，等接到朝廷調他去福州擔任知府、督造下番海船的聖旨後，就將這道奏摺遞了上去。

    很快，這份奏摺就到了內閣，此時內閣輔臣共有三位：萬安、劉珝和劉吉，這三個都是奇葩，並稱「紙糊三閣老」，平日裏主打一個尸位素餐。

    首輔萬安沒啥本事，靠巴結宦官后妃，給皇帝進獻房中術起家，一看這份奏摺說的是下西洋一事，當下就準備同意了，誰都知道現在朱見深最關心的就是儘快組建船隊出去賺錢，而且領隊的還是如今紅得發紫的西廠督公汪公公，這誰敢攔着？

    劉珝性格粗疏，估摸着這件事對自己沒啥壞處也同意了。

    劉吉丁憂後能重新起復還成了內閣輔臣，走的是萬貴妃弟弟萬喜的路子，萬喜早已經傳過話來，讓他支持顧鏡的提議，劉吉估摸着肯定是顧鏡提前送了錢，他哪裏還敢反對？

    「那就票擬吧！」萬安摸了摸鬍子，資歷最淺的劉吉執筆，把內閣的意見寫好貼在奏摺上遞給司禮監。

    司禮監秉筆一看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幾位閣老又一致同意，那就做個順水人情披紅算了，接着掌印太監懷恩用印，發給六科給事中。

    剛才從給事中升任太常少卿的文谷瑞提前和負責審閱此事的給事中打了招呼，他看到這份披紅自然不會封駁，於是顧鏡奏請在福州開設船政學堂的請示在極短時間內就獲得了通過。

    這麼快的效率，簡直不像是大明朝廷慣有的作風。

    汪直的親信手下阿九帶着聖旨和銀子即刻啟程，南下前往福建。

    顧鏡才剛剛把福州衙門的事情理了個頭緒，阿九就帶着聖旨來了，聖旨主要是兩個意思，首先誇獎了顧鏡，說他能積極為朝廷辦事值得表揚，皇上批准你開設船政學堂，並賜名福建船政藝圃。

    另外朝廷把籌辦船政學堂的錢都準備好了，先前抄劉大夏的家抄了很大一筆，朱見深就決定用這筆錢來修建學堂、以及作為顧鏡打造船隻的第一筆資金。

    而阿九也會留在福州，監督顧鏡儘快把這兩件事辦好！

    顧鏡已經提前選好了學堂的地方，就定在依山傍水的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