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璽二十六年的秋天,好像一直沒來,夏天的火熱一直延續到中秋。
都下,秦國公府,剛修好,便像成了都下的寵兒。
或者都下有了新鮮事,大家都來看熱鬧。再過兩個月,衛王和雲三姑娘終於要成親了,熱鬧!
衛王都二十七歲了!人家這年紀不說孩子幾個,至少也有七八歲了。
衛王孩子也有,衛國就像他的孩子,養的非常好。
但這次,決定在都下成親,因為皇帝要求的。雖然皇帝決定巡狩了,打算親臨衛國;但在都下成親意義不一樣,這兒還有一些老祖宗的東西打算交給衛王。
總之,火熱,秦國公府門口天天守着一群看熱鬧的,非常的閒。都下人多,閒人更多。
也不怪大家看稀奇,這秦國公府可是照着郡王府修的,敕造,別人也說不上。秦國公的等級在諸公之上,郡王下第一人,照着郡王來也沒差多少。
一輛馬車來到秦國公府門口。
又一輛驢車來到秦國公府門口。
馬車很高貴,奴才上前叫門,砰砰!砰砰砰!
驢車很低貴,靜悄悄的從側門進去,門又關上。
砰砰砰!奴才叫了好一陣大門也沒人。
哈哈哈哈!街上看熱鬧的先笑了!他們就是閒的,隨便的議論。
「這不會真不知道吧?秦國公府的大門就沒開過。」
「這可是秦國公府,誰敢在這兒砸門?」
「哈哈哈你們不看看這是誰?是別人能比的?」
「誰啊,這麼牛嗶?」
「哈哈哈哈哈!丁家有女,是永樂長公主姨父的侄女,進了宮,天天為皇帝祈福,有功,封賢嬪,現在據說有了,丁家可不就得意上了?哈哈哈哈!」
「不是吧?這就得意到秦國公府來?不要命了?」
「那是因為丁家本來就有功。」
「功勞能和雲家比?」
「雲家算什麼?」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有人幽幽的說道:「沒聽說嗎?雲家功高震主,衛王遭了猜忌,很快就要完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自古如此,雲家和衛王又格外囂張,皇帝就是要親臨衛國,收回衛州。」
又有人說道:「據說丁賢嬪生來就不一般,之前不是說替皇帝擋劫嗎?丁賢嬪那是日日為皇帝祈福,大家都懂的,總之,丁賢嬪勞苦功高。何況,封號為『賢』,說明了什麼?再說了,既然立儲了,為什麼一直不立後?」
砰砰砰!砸門的聲音更帶勁兒。
街上有人狂奔而來,激動的喊道:「立後了!」
都下一群吃瓜的都不信,他們又不是一般人。
那閒人也不一般,過來炫耀:「陛下要立惠妃娘娘為後,惠妃娘娘固辭,然後陛下生氣了。」
有人忙問道:「然後呢?」
閒人消息靈通,得意的說道:「據說丁家又找陛下了,然後陛下把丁淵貶到潘州去了。又把丁賢嬪打發到淨心庵去,說祈福在那裏更適合。」
丁家的人也跑的很快,飛快的到了秦國公府門口。
一群人圍觀丁家的小廝。
幾個紈絝直接扯着他問道:「丁老爺不是被貶潘州了嗎?又跑這兒來做什麼?」
小廝急的哭喊:「求雲家放過我家老爺吧!我家老爺當初為了陛下身受重傷,不能再折騰了。」
紈絝好奇道:「和雲家有什麼關係?」
小廝不說,只一味的哭喊:「雲家就行行好吧!」
紈絝看着,小廝咽氣了。都沒看到姑娘出手。但這就對了。
大家膽子都很大。
有人好奇道:「膽子這麼大,還來演雲家?」
有人哈哈大笑:「丁家、丁賢嬪可不是全靠演嗎?」
有老成持重的人直搖頭:「封了賢嬪還不夠,就是貪心。當初陛下成全丁家,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寵着永樂長公主。丁家人還真以為自己多聰明了。」
有人不清楚,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
這時,又一輛馬車匆匆來到秦國公府門口,一個婦人立即從車上下來,周圍有一群丫鬟媳婦。
有人大笑道:「不就是因為這個好姨母嗎?說是養過永樂長公主,把長公主當女兒的寵着。她把自己當貴妃了。」
婦人看着有五十來歲,非常的貴氣,上前就跪在秦國公府的門口,很嚇人。
一群圍觀的膽大包天也被嚇到了,就看婦人倒了,一群丫鬟媳婦都倒了,這下不怕了。
有人狂笑:「以為雲家天天躲在山裏是吃素了!就算是在山裏吃素,他們現在出山了也是要吃葷的。雲家都說了簡辦,等辦完了又要回衛國,還有這麼多不想放過雲家的。」
不少人搖頭,看着丁家最先來的那輛馬車還在門口,人在車裏不出來,不知道死了沒?
那砸門的奴才還沒死,但是看着這情形,真的嚇到了!顯然,雲家人知道外邊的情況,就是不開大門請人進去。雲家人有能力,還真的敢殺。
街上看熱鬧的人繼續大笑:「陛下給幾分面子,那以為做了寵妃就要蹬鼻子上臉,賢個屁啊!」
「你們的功勞不一定是真的,人家的功勞卻不是假的。」
「去看看衛國現在有多好?還有更多的人因為衛國獲益。大齊的盛世正紅火!」
「等衛王回衛國,我就跟着去。」
「衛國冬天多好啊?能泡溫湯。」
「溫湯有什麼稀奇的?」
「溫湯是不稀奇,可是排不上啊。」
「我家老太太想去,大家幫忙出個主意,要怎麼樣才能排上?」
「這簡單,你立即去立功。是不是真的孝順,就看這了。」
「什麼意思?」
「衛國看人品。人品好的,有那個綠色通道;人品不好的,給銀子都不行,給的不好還能去抄家。衛國那個溫湯是從福地引出來的,再配藥,老人泡了很好。」
「真有那麼靈嗎?」
「我聽說挺靈的。畢竟衛國現在搞的很好,又不是靠溫湯賺銀子。相反,衛國的人拿溫湯當獎勵,表現好就能去泡。像家裏有老人的,兒孫要是不為老人爭取一兩次,那就是明擺着不孝。」
「哈哈哈!衛國好有意思的。規矩多,說是不逼着人去做,但是看看,這能不做嗎?衛國現在不少人拖到十八二十歲成親,衙門給銀子,生孩子給銀子,花樣極多。」
又有一輛驢車停在門口。
側門打開,小廝把人請進去。
仇香菊下了車,帶着孫女,激動的不行!這秦國公府,哪哪兒看着都好!
回頭看看大門,是照郡王府的規矩。往前看看儀門,可真是威儀十足。
進了儀門,中間是三進的正殿,後邊又是三進的正院。
仇香菊不往正院去,而是到西邊來。西邊前邊有三個二進院,後邊是一個三進院,最氣派!這是元寶的閨房。據說是為了給元寶一個地方,所以把秦國公府重新修了。這樣元寶回娘家的時候呆着方便。要是只有一間房,那呆着很不方便。
仇香菊看着這院子,比宮裏的貴妃住的都好。不過元寶更喜歡山里、的茅屋?
院子裏熱熱鬧鬧的,大家都在準備嫁妝。
雲章坐在屋檐下看熱鬧。看自己的熱鬧。看人間熱鬧。
這房子豪華了,屋檐佔一間房,寬敞,屋檐下放一張榻,沒讓她直接拿蒲團坐在地上。但坐在矮榻上一樣的,很舒服。
雲章說了簡辦。所以,是真的儘量精簡了來。
家裏是外祖母甘老太太和嬸娘過瓊枝在主持。雲綺在衛國還沒來,蒙雲現在讀書了,不準備來,所以雲綺要等快成親的時候來幾天,反正也不用出嫁的大姐管。
大嫂袁慧也沒到,她在家帶孩子,管着家裏的一攤事兒。都下亂鬨鬨,她也沒空來和人玩,也沒打算和都下的人有過多的交際。
雲繡和雲湄是長大了,在這兒陪三姐,順便玩玩。不過姐妹倆都忙着。
桂花村一些人在屋檐下、在月台上,一邊和雲章玩,一邊幫忙做點事。
雲家可以簡辦,但皇家的規矩就不少了。得讓皇帝面子上過得去。要是搞得太寒酸,讓人懷疑他對幼弟不好,甚至忌憚什麼的謠言更多。要適當掌握一個度。
仇香菊最喜歡八卦了,坐在屋檐下和元寶八卦:「那個丁家怎麼膽子那麼大?」
雲章幽幽的說道:「伯娘,你膽子也不小。」
仇香菊捂着嘴哈哈大笑。她仗着有元寶,膽子是大,但不敢在外邊亂來。知道元寶在開玩笑,她就是笑。
小姑娘余芷晴和奶奶一樣愛八卦,眨着眼睛問道:「三姑姑,丁家到底想做什麼?」
仇香菊八卦:「立後,還想換一個皇太子?」
雲章說道:「這不是我們要操心的。」她又說道,「這後和後不一樣。」
一個小媳婦接話:「丁家要做最厲害的一個。踩着雲家,那可不就厲害了?」
雲章說道:「這裏邊另有文章。有些人都覺得皇帝要對雲家下手了,他們揣摩聖意、給皇帝幫忙,就能立下大功。拿我的頭,換他們的榮華富貴。這一次錯了,下次繼續。」
桂花村的人不寒而慄,只覺得秋天真的到了。
過瓊枝說道:「所以我們自己要做好,不是怕,而是我們做人的道理。」
雲章說道:「他們一時動不了我,就會動別人,殺雞駭猴什麼的。若是你們沒錯,我們能據理力爭。若是雞錯了,那就只能自己燉了,不能便宜別人。」
眾人老實的點頭。
有些東西真的很壞!為了利益,什麼都幹得出來。沒有萬事大吉的,什麼時候都要謹慎。
想得意忘形,就會死的很快。桂花村已經過了最初的時候,不是憋着,而是養出來了。
※※※
十月十二,吉。
入冬的時候下了一場雪,這幾天天特別好,都下延續了火熱模式,這不是小陽春,這像初夏。
衛王府,紅紅火火!
附近幾條街都警蹕了,看起來不是那麼熱鬧,喜氣不是一般的喜氣,更是貴氣!
衛王納妃,僅次於皇帝納皇后。今天,皇帝親臨,三公九卿到齊,王侯將相能來的都來了。
還有挺多人是想來但不夠資格。想在附近看熱鬧也不行,這不是看熱鬧的。
長樂公主帶着女兒來吃席,其實也挺熱鬧的。
永樂長公主也是全家來吃席,至於她姨母那點事兒,都沒什麼好說的。今天不說那些東西。
申國長公主是大姐,現在挺有面子的,幼弟納妃了,她都有點長姐如母的感覺。
吉時,衛王坐着玉路,去秦國公府親迎。玉路是皇帝納皇后的,但當今納李氏當時是皇太子,玉路沒用上。現在給衛王,也是尊重雲家女,給她最高的規格。
至於規矩,都是活的,根據需要來定。很多規矩都是變的,衛王一輩子成親一次,當然要變。
從衛王府到秦國公府,一路警蹕。好在兩邊離的不算遠。實際上,今天都下都有戒嚴。
不怕人來搶親,純粹是一種禮儀、面子。
秦國公府門前,無比的熱鬧!這邊雖然戒嚴,但比衛王府那邊要好一些。
秦國公府門前熱鬧好幾天了,或者從中秋前一直熱鬧到現在,今天是高/潮了。
皇太子納妃其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皆如後禮。
親王納妃,大抵和皇太子差不多。因此也和皇帝差不多。因為整個禮儀都差不多。有一些和平民百姓都差不多。就像人都長兩隻眼睛。
不同的地方也很多。不同就體現出等級。總之,沒人在門口攔新郎官。
但有很多人擠在一邊偷偷看,衛王今天袞冕,實在是漂亮!
雲庶今天嫁女,非常的緊張,生怕錯了一點。
雲程在一邊,也有些緊張,更多的是激動。不過,看衛王好像更緊張,雖然他能裝。
雲章在屋裏,也有一番禮節,很是繁瑣。但其實說起來這樣那樣,做起來也就過去了。
然後,就算把人接到了。
「妃升輅,乘以幾,姆加景。皇太子馭輪三周,馭者代之。皇太子出大門,乘輅還宮,妃次於後。主人使其屬送妃,以族從。」
「其餘皆如皇太子之迎。」也就是說衛王納妃和皇太子差不多,區別是衛王回衛王府。
雲家說是簡辦,但送嫁的人可多了,可多可多了!
雲庶不能送嫁,這是規矩。
雲程送嫁,雲逢和雲鶴帶着小侄子一塊送嫁。
然後是族人比如雲淵、雲況、雲准、雲梁、雲延年、雲延廣、雲熊、雲仲熊、雲仲卿等。
然後是一大群桂花村的人,不是雲家的,是桂花村的、十里八村的,一大群。
然後是一大群,這個都不好形容,比如衛國大學堂的,比如都下的紈絝,還有各地來的人。
極為壯觀,浩浩蕩蕩!
好像雲家沒請他們吃飯,讓他們去吃皇家的。
這是舉國送嫁!
可不是和親那種。這禮儀也是自己定的。雲家的族人是正經的,可以進衛王府吃席。其他人是不正經的,皇帝擺了流水席等着。
真流水席!擺在御街!想想,有多少人想去?今兒天又特別好,不怕吃涼了。
御街上熱鬧極了!皇帝這是與民同樂!就差進皇宮了。但進宮規矩太多,不能給賊機會。所以,還是在大街上吃最熱鬧!
連年豐收啊!不差吃的!國泰民安,這會兒大齊都沒什麼亂子。
最古老的巫神都被搞沒了,還有幾個敢亂啊?官也砍的夠多了,總算是有一些認真做事的。賊肯定是有的,但大局面是好的,是非常好的!
大家吃的開心,吃的充滿希望!流水席還挺好吃的。
馮麗君也擠在這兒吃。這面好吃,那澆頭更是漂亮!像自助餐,擺那兒的澆頭有十種。不過不能自己動手,而是像吃盒飯,你選,有人幫你盛好,端到附近的桌子上吃就行。御街很長,每隔一段就有一個做的地方,做好了擺在一邊。每一段做的還不太一樣,有人在街上轉,要找最喜歡吃的。
大家口味不太一樣,大齊大了,面也有很多種。皇帝格局大,能做的都做。因此,各地的廚子比拼上了。無數的吃貨有口福了!
馮麗君吃撐了。真走不動了。
哈哈哈!一群吃撐了的,坐在大街上曬太陽。
衛王府里,雲章坐在正殿內,可算是忙完了。
衛王沒忙完,沒她什麼事兒。雲章在屋裏開吃。
秋菊激動的用食盒拎了六種面來,和姑娘吹:「這是流水席上好評度最高的六種。」
雲章說道:「是你喜歡吃的吧?」
幾個宮娥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看着秋菊很無語。姑娘成親,秋菊打扮的漂漂亮亮,但真的跑到大街上吃去了。就這點面,夠幾個人吃?
長樂公主帶着女兒過來。
小郡主跑到小外祖母跟前,麻利的爬到她腿上坐着。
雲章看着包子,然後要幹嘛?
小郡主眨眼睛,吃麵。
長樂公主說道:「今天新娘子應該抱男孩子。」
小郡主看着娘親眨眼睛,女孩子怎麼了?
長樂公主不敢吭聲,這女兒的膽子被假公主慣的極大,說的不好她要吵架,今天還是別吵了。
長樂公主看着小嬸餵女兒吃麵,覺得她臉又大了!有外祖父和叔外祖父慣着,還有小外祖母慣着,在衛國是真的橫着走。胖嘟嘟一個。對了,她小舅今天沒在,那也是大靠山。
衛王過來,就看小姑娘在這兒吃飽了還要雲章抱着她睡覺,登時怒了!
長樂公主扛着女兒就跑!太胖了,老娘都抱不動了!跑路都跑不快。
幾個宮娥幫忙扛,反正姑娘不用人伺候。
屋裏,雲章看着衛王。
衛王激動的像着火!
後邊花園裏。
蒙惠妃和申國長公主等人還在這兒玩。
這花園很漂亮,哪怕是這季節,好多花都開了。
蒙家一些人在這兒和蒙惠妃聊天。
蒙惠妃別的都不在意,就是想兒子。幾年沒見了,不知道長多高了?雖然信還是經常寫,甘老太太依舊經常畫,雖然也是一種味道。
蒙惠妃的妹妹說道:「蒙雲好忙。」
蒙惠妃應道:「現在就該讀書,多學一點。」
妹妹誇張的說道:「娘娘不知道他學了多少!」
蒙惠妃笑道:「學的再多,用的時候都是不夠。這世上知道的少,不知道的更多。」
吳王妃點頭。她兒子她現在都不管。她孫子都有了,她也不管,現在只管享福。養的非常滋潤,雖然胖了一點,但是挺好。
蒙惠妃還挺喜歡她的,不找事兒。大家都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這麼多年了,吳王妃也把惠妃娘娘看透了,大家都好好的過,她幹嘛找事兒?
天黑了,大家都在衛王府看放煙火。
外邊也有很多人圍着衛王府看。
此時月色正好。
都下都是熱熱鬧鬧,很多人走出家門,找開闊的地方、視野好的地方,看能不能看到?
馬卓家門前聚集了不少人。
有婦人激動的問道:「聽說這煙火很不一般,能用來打仗?」
有人應道:「觀賞的和打仗的不一樣。」
有老頭幽幽的說道:「衛國弄了很多好東西,以後都不怕打仗了?」
老太太說道:「天下太平多好的?難得皇帝也是心情好!」
有人說道:「都說皇帝忌憚。」
老太太教訓道:「你兄弟厲害了就要忌憚?」
那人笑道:「那能一樣?」
老太太說道:「你們兄弟就一條心?還不許人家兄弟一條心?整個衛國都一條心。」
煙火放起來了,果然,在這兒都能看到。
小孩激動的嗷嗷叫!
全城狂歡!
這煙火太漂亮了!
不只是五顏六色,而且有各種花開,還能放出人來!
好多人看的目瞪口呆,這也太好看了吧?
一些人看到流口水,這煙火,太好看了!
煙火襯着月色,就是無數的詩!
衛王府里,眾人離得近,看的更過癮!雖然耳朵吵聾了,但看煙火不用耳朵,只要眼睛。
申國長公主耳朵嗡嗡的,但是高興,這煙火太漂亮了!
眾人看着,新娘子出來了。身穿鳳袍,就像神妃仙子。衛王緊跟着新娘子,就像長在她身邊的。
申國長公主笑的不行,兩人實在太好玩了。
雲章也不多說,隨手在天上打一個大火球。
眾人震驚!這不是煙火,這是要做什麼?
就看火球炸開,炸出了滿天的花,無比耀眼!花叢中出現四個字:「國泰民安」!又出現四個字:「陛下萬歲」!最後,有一條火龍在天上,就像神龍!
眾人震驚無比,趕緊跪下,齊喊:「陛下萬歲萬萬歲!」
皇帝高興,下旨:「以後衛王妃可稱千歲。」
眾人齊喊:「王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雲章就無語。身上靈氣都沒了。
衛王看着她。
雲章看他,行嗎?
衛王咬她一口。不就是甘霖術?他也會。
那行,雲章站在一邊看着。
衛王找了陣盤來,佈陣他都偷師到了,甘霖陣在王府前邊,他照着那個樣子布一個。
其他人都看着,看新郎官繞着整個王府跑。
文亶在前邊院子裏呆着。在家養了兩年,身體好多了,這會兒還熬的住。
顏起的身體要好一些,和很多人一樣,都猜測衛王要弄那個甘霖,都有些期待。
吳王有些無語,這麼匆匆忙忙的嗎?天上玩了火,再來個雨?
皇帝都在等着。
衛王沒用太久,好了。
雲章恢復了一點,和衛王聯手。
只見月下,下起了甘霖,整個都下都下起甘霖。而天上的火依舊燒着,「國泰民安」四個字燒的熱烈。
衛王拉着雲章的手,就這樣了。
雲章點頭,出師了。
願天下都國泰民安!
※※※
衛王和雲章回到衛國,以後就安安穩穩的呆着。
天璽四十年,儲君陳玄出師,出洋去了。
天璽六十年,皇帝陳丕退位,陳玄登基。
這時候衛王六十一歲,雲章五十四歲,一塊回京。
陳丕已經八十一歲了,年紀很大,但精神很好,和惠妃一塊請衛王和雲章到華林園玩。
雲章站在華林園,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沒什麼可想的。華林園依舊漂亮,有一群人在這兒過上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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