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進陸清棠的話,墨則深的耳尖立馬熱了起來,他口中囁喏道:「真不要臉。」
然後,便低頭開始喝粥。
陸清棠白了她一眼,又眼帶笑意地看向立在一旁的陸清月,「適才妹妹說我殘忍,可你豈不是更殘忍?這豬豬多可愛,白白胖胖的,你們非要把它殺了吃肉。你知道嗎,那豬豬被放血的時候叫得多慘嗎?你怎麼不去心疼豬豬呢,你太沒有同情心了。」
陸清棠的話讓陸清月一陣臉紅,她立馬委屈巴巴地看向墨則深,可墨則深卻只顧着低頭喝粥。
「哎,給我盛一碗粥,我也要喝火腿粥。」陸清棠拍了拍桌子,「豬豬那麼可愛,吃起來肯定很香。」
陸清棠仍舊不忘挖苦陸清月一句。
此刻陸清月眸中的怒火已經被點燃,她滿帶着戾氣的雙眸狠狠地刺向陸清棠。
然而陸清棠卻面帶微笑,毫不畏懼地接住她的毒視。
「是,妹妹伺候姐姐是應該的,誰讓妹妹是妾室呢。」陸清月說着,故意把妾室兩個字說得極重。
此話也提醒了墨則深。
她一個尊貴的嫡女,若不是愛他,又怎麼能甘心做妾呢?
墨則深放下碗,壓抑着心裏的怒火,對陸清月道:「讓下人盛,你坐下來吃飯,她愛吃不吃。」
說着,還回眸瞪了一眼陸清棠。
陸清棠自然不在乎誰盛飯,她有的吃就行了。
心裏這樣想着,已經吞下兩個鍋貼兒和三個黃牛肉包子了。
吃飽喝足後,陸清棠起身離開攬月居的偏廳,卻在廊下遇見了墨則深。
「王爺是有話要說嗎?」陸清棠就知道墨則深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過,打死了那李嬤嬤,替蘇木報了仇,又挽回自己在王府的尊嚴,值了。
她是王妃,打死一個下人根本算不得什麼,更何況是個欺主的刁奴。
墨則深一臉無奈,「陸清棠,你就不能讓着月兒嗎?她畢竟是你妹妹。」
聽罷這話,陸清棠立馬笑出了聲。
這話可真可笑,她憑什麼讓着她?她都來要了她的命了,讓她如何相讓?
她雙手抱臂,笑着看向墨則深,「墨則深,從前我只覺得你瞎,現在我收回這話,我錯了。我不該說你瞎,應該說你蠢,腦子裏恐怕都沒腦漿子吧?全是糊糊!」
「陸清棠,給你臉了是吧,你找死是嗎!」墨則深一把攥住陸清棠的手腕,眸中儘是冷意。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旁人這麼罵,墨則深實在是忍受不了。
可看着陸清棠在自己面前掙扎着,因為手腕疼痛而痛苦的表情,墨則深心軟了,不由得鬆開手。
這一松不要緊,陸清棠一個沒站穩,身子猛然向後倒了過去。
墨則深見狀立馬抱住她,將她護在身下。
亦如昨晚,陸清棠趴在墨則深的胸前,沒有受到半分傷害。
「你沒事吧?肚子有沒有不舒服?」墨則深連忙問道,眼裏的關切抑制不住。
陸清棠被嚇得雙腿發軟,但當她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墨則深身上的時候,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是那個餵?」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墨則深,這和昨晚的感覺一模一樣。
墨則深的心在咚咚直跳,腦中飛快地想着對策,便立馬道:「你有病嗎,你這麼沉,還不趕緊下去!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這話立馬將她拉回現實。
好吧,她想多了,不止想多了,更是瞎了。
墨則怎麼會關心自己呢?呵呵。
她才是那個腦子裏都是糊糊的人。
這時候,在屋裏聽見動靜的陸清月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這個場景。
她最討厭的女人,正趴在她最愛的男人懷中,兩人四目對視。
更可氣的是,墨則深的眼裏竟然有一絲關懷的樣子。
他這是瘋了嗎?
他難道忘了,陸清棠肚子裏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眼中閃過一絲妒忌之火,陸清月卻仍舊裝作關切的樣子,「王爺王妃,你們怎麼了?還不快快把人扶起來。」
陸清棠看出了陸清月虛偽之情,便調笑着看向墨則深,「王爺,我們這樣的確是不成體統,這種閨房之樂難道不應該在晚上嗎?」
聽罷這話,墨則深一臉瞠目結舌,「陸清棠,你你真不要臉!」
說完,他的耳朵又紅了。
他居然被調戲了。
「快別說了,趕緊找個大夫給姐姐看看,這肚子裏還懷着孩子呢。」陸清月一臉焦急道。
這話一出,墨則深便將目光轉移到了陸清棠的肚子上,眸中染上冰霜。
這肚子裏,終究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即便他現在對陸清棠產生了曖昧之情,可是始終改變不了這點。
這究竟是誰幹的!
正在這時,余白跑到攬月居,上前行禮道:「見過王爺王妃,陛下派人來宣旨,說是獎勵王爺王妃處理南郊投毒一事,你們快去接旨吧。」
墨則深被人從地上扶起,頭也不回地對陸清棠說:「趕緊去前院聽旨。」
陸清棠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賞賜。
打着她的名義賞賜,卻看都看不到,摸也摸不着,想想就窩火。
她扁着嘴,跟在墨則深的身後,小聲嘟囔起來,「聽什麼聽,反正又不是我的,說不定,還得落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呢。」
走在前面的墨則深聽罷這話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臉看向她,「你肚子裏懷的還不是我的孩子呢,我說什麼了?」
陸清棠愣了一下,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委屈。
他一個堂堂的親王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心裏一定是憋屈了很久。
可她也委屈啊。
她怎麼知道是哪個烏龜王八蛋侮辱了她?
因為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原主死了,原主才是最委屈的。
她終究成了皇權和陰謀下的犧牲品,死得太不值了。
陸清棠忽然心裏感到悲涼,哀傷從眸中流出,化成了滴滴清淚。
墨則深看她哭了,以為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了她,立馬開始驚慌失措起來,但他不善於表達,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
陸清棠擦擦眼淚,鄭重其事道:「墨則深,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沒有給你戴綠帽子,那人是誰我真不知道,你愛信不信。」
說完,陸清棠快速走開,把墨則深甩得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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