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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扈感覺到了君莫惜的目光,頓時老臉一紅垂下了腦袋,君莫惜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這能射中銅錢不算什麼,你若是能射中恆東第一大將的喉嚨,孤王便封你個神箭手的名頭,讓你掌管一個幢,編為神箭幢!」君莫惜話語落下,頓時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望着君莫惜。
「陛下此話當真?」周才霍然抬頭,一臉震驚的看着君莫惜說道。
「君無戲言。」君莫惜負手而立,笑看着周才道。
「小人必定不負聖望!定將敵軍之將首級取來給陛下一觀!」周才恭聲拜道。
今日這才觀武台上所發生的事情,頓時傳遍了整個軍營,大家都知道軍中出了個神箭手,得陛下賞識,說是要去敵軍大將之首,頓時一個個的心情都火熱了起來。
「陛下,白大人回來了。」今兒一早白汀崖就出城去了,這會兒過了午時才傳來他回來的消息,不過,白汀崖出城之時是一個人,回來之時卻是帶着一幫人,還有那輛裝着貨物的馬車。
君莫惜趕到之時,正看到白汀崖接過眾人遞過的水正在喝。
「這些是?」君莫惜微微挑眉,看着那包裹着嚴實的馬車皺眉問答。
「陛下,臣不負眾望,將這恆東的鄉餅裝來了!」白汀崖大手一揮,示意眾人將身後的馬車掀開,君莫惜聞言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這麼快就將鄉餅運來了?
「這……白大人是如何運來的?」樊扈驚訝的瞪了瞪眼睛,看着白汀崖,又看了看那一車的餅開口說道。
「山人自有妙計。」白汀崖神秘一笑開口說道:「我不過是讓一位商人放出消息,高價購買恆東鄉餅,讓別人娶想路子,誰運來的最快,這拿的錢自然是最多,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這小小的鄉餅!」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樊扈瞪了瞪眼睛,這樣都行?
「陛下家產萬貫,這點小錢定然是不在乎的。」白汀崖一本正經的看着樊扈開口說道。
「白大人今年的稅叫雙倍!」君莫惜臉頰一黑,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啊!?」白汀崖聞言頓時就傻了,一臉呆滯的看着君莫惜,身後一眾的將領紛紛不客氣的大笑出聲,白汀崖咳嗽了一聲,掃了眾人一眼這才轉首看向君莫惜道:「臣與陛下做個交易如何?」
「嗯?」君莫惜眯眼看着白汀崖以作詢問之意。
「陛下,這是恆東將士部分家書,不可臣可否用這個免去今年的稅收?」白汀崖笑眯眯的指着那丟在車架上,被捆綁在一起的一打書信,轉首對着君莫惜開口說道。
「你當真弄到了書信?」君莫惜詫異的揚眉問道。
「陛下可隨意拆看。」白汀崖微微抬手,一副任君自便的模樣,樊扈走上前去隨意拆開了幾封信觀看,對着君莫惜點了點頭,表示這當真是家書,頓時眾人的臉色就變得怪異了。
「孤王就免你一年的稅又如何?」君莫惜愉悅的揚了揚眉說道:「將這些東西全部準備妥當,明日派人前去攻城。」
「是!」一眾將領躬身應是,唯有白汀崖站在原地,他剛剛是不是做了一筆虧本買賣?
當日眾人便將那些書信和鄉餅捆綁在一起,分配給眾將士,專門組建了一隻隊伍登上高山,從高山之上往下投擲鄉餅和書信,因為距離較遠,所以必須以箭為輔射出。
而君莫惜的大軍則是緊隨其後,等到山頂上的人一發射信號,便舉兵進攻,一眾將領聚集在議事廳內,仔細的商談了具體的作戰事宜,直到深夜時分才各自離去,等待着明日的戰局到來。
次日一早,君莫惜送眾將領奔赴戰場,臨行之時,君莫惜微微側首看向身側的季無雙開口說道:「無雙軍師認為今日這戰績,勝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季無雙傲然而笑,淡淡的看了君莫惜一眼,俯身離去。
君莫惜目光微閃的看着季無雙離去的背影,轉身登上了城樓之上,眯眼看着遠方的動靜,一隊士兵率先出發從旁側登上了山崖之上,這裏不是進攻的好地方,但是投擲東西確實絕佳的地方。
那些個箭羽射程只能帶動一點距離,當箭羽落地之時,已經失去了殺傷力,只是直直的墜落在敵軍陣營之中,原本正在準備午膳的恆東士兵還以為是敵軍襲營了,但是當看到呢箭羽之上所帶着的東西之時,頓時一個個都驚訝了起來。
「天啊,是鄉餅!」一位恆東的將士激動的呼喚了起來,顫抖的咬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讓他當場就落淚了,有一人發現便有無數人都發現了,箭羽停下,眾人哄搶着那鄉餅。
「有信!」以為恆東將士嘴巴里塞滿了鄉餅,突然看到了一邊掉落的信,展開之後頓時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嘴裏呼喚着爹娘,整個恆東軍營陷入了一片悲傷之中。
眾人都在尋找着遺落的信封,呼喚着戰友的名字,激動的告訴他這是他家人寫來的信,而有些將士已經戰死,他們家人寫來的信無人看,但是別的將士看到了,卻忍不住心中的思鄉之情。
整個恆東軍營之中士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落,一個個都抹着眼淚,思念着自己的親人,上首漢陽的士兵們只能模糊的看到下面的動靜,但是卻聽到了那一聲聲的哭泣之聲。
誰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之處罷了。
「發信號吧!」一位將領心中也很是感慨,自問自己若是在戰場之上突然吃到家鄉的鄉餅,又收到親人的來信,那一刻回鄉的心情簡直是無法想像,平日裏在軍中碰見一個老鄉都激動不已。
信號彈升空而起,這一次才是大軍真正的攻城,將士們還沉浸在悲傷之中,哪裏會拿得起手中武器,毫無疑問這一場的勝利讓漢陽的將士們士氣大振,恆東敗軍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