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鹽出去的時候,那名白人名叫斯蒂文的男人也已經過來了,他們一起將南安號幾個樓層走了一遍。
張海鹽也大致了解了整個船體的分佈。知道哪裏是放貨物,哪裏是客人,哪裏又是水上船員們居住的地方。
在對整艘船有了一個大概觀念以後,他從衣服口袋裏拿出煙。
隨後有些散漫的低頭點燃了起來。
他們不可能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所以張海鹽帶着斯蒂文一起去了船員休息的地方。
抽着煙跟船員們聊起了八卦,從着他們口中了解着可能出現的線索。
斯蒂文對於他這個與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看起來完全無關的行為並沒有過多干涉,甚至他還表現的格外有耐心。
找了一個位置就靜靜的靠坐在一旁。
也許一開始那些船員還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在張海鹽的三言兩語的調動中,說起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畢竟對於他們這樣的長期處在船上的人員來說,能夠用來打發時間的也就是這些了。
而當人們聊起八卦的時候。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四個小時。
雖然他目前得到的信息大部分都是沒用的,甚至看起來還浪費了不少時間,但收集信息並不讓張海鹽感到枯燥。
因為他很擅長在跟別人的溝通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很多時候太正經的諮詢反而會錯過不起眼的消息。
反而無意中說到的不確定的問題,
能夠提供有趣的線索。
虞意進了三樓的房間以後,就一直都沒有出去過,她脫了外套後,就走進了浴室去洗澡了,等她換了一身寬鬆的衣物出來的時候。
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
房間的沙發旁的小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精緻的吃食以及奶茶,上面還在冒着微微的熱氣,可以看的出來東西剛送來沒多久。
虞意將自己窩在了沙發上,捧着奶茶一點一點的喝着。
她的動作慢吞吞的,
隨後她微微勾動了一下指尖,一旁的留聲機就開始緩緩轉動了起來,悅耳動聽的旋律緩緩的在房間裏流淌着。
半眯着眼睛,像是一隻舒適慵懶的波斯貓一般。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留聲機的音樂。
白皙的腳趾順着旋律慢悠悠的晃來晃去,黑背老六拿了一個毯子給她蓋在腿上,她不在意的將毯子踢開了。
在他又打算動作的時候,她看着他聲音懶懶的說道。
「不准蓋,我不冷。」
她整個人都顯得越發的懶散了。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隨後盤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然後將她的腳放在了懷裏,融融的暖意順着他的胸膛傳到了她的腳上。
讓她本身就偏低的體溫都變得暖了起來。
她皺眉踢了一下他的胸口,就被他略有些粗糙溫熱的手給握住了。
「現在天不冷了。」
「你的腳涼。」
虞意聞言撐着下巴,聲音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又不是人,身體當然涼了,你是蠢嗎?」
他就那樣看着她也不說話。
嘖…
虞意見狀也懶得管他了,畢竟他這個習慣也不是第一天養成了。
似乎他總是怕她會冷,大概是之前下雪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窩在他懷裏睡着,因為他身上暖融融的溫度很舒服。
她那時還喜歡故意把自己冰涼的手腳放在他身上,他也都是由着她。
大多時候像個木頭一樣的,
有時候她不放了。
他還會主動將她的手腳放進去,很偶爾的虞意會想怎麼會有他這樣的人,就連欺負他都沒什麼太大的意思。
他們大多時候都是這樣的狀態,
他總是靜靜的就在她旁邊守着,大多時候他都不講究自己待的什麼地方。
並不說很多話,這個狀態卻也剛剛好。
他不喜歡思考。
她也不指望他去思考,反正她說什麼他就去做就好了。
而這本來也是她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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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來,除了海浪聲擊打着船艙的聲音,她還聽見了房間外面傳來的嘈雜的議論聲。
像是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
她微微挑了挑眉,站起身漫不經心的拿過一件披帛圍在了身上,隨後腳步不疾不徐的朝着門口的位置走去。
她推開門來到外面走廊,步伐輕慢的朝着甲板的位置走去,就看見樓下三等艙的甲板處有一群人圍在一起。
她看見了熱鬧中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白日裏見過那個忽悠另一個張家人穿着軍官服飾的青年,當然了,讓她注意到他的。
是他身上那並不弱於張啟山他們的氣運,一個生一個死。
相生卻又相剋。
多有意思的事情。
至於另一個人則同樣是白日裏她見過的人,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那人是白日裏跟着那個叫董小姐的人。
很顯然他們此刻正扮演着一出驅邪治病的戲劇,身上惹了瘟疫的軍官。
一臉平靜看着他的…嘖,神棍?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