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和黑背老六來到碼頭的時候,周圍一片人山人海,穿着各色的人種行走在其中,或扛着貨物或提着行李。
也有一身舉着牌子等人的,有做工的,也有旅遊的。
作為一個海上的交通樞紐的碼頭,
顯而易見,
這裏比一般的城市熱鬧太多了,各色新奇的玩意兒,還有那極高的船隻,以及嘈雜的議論聲,還有那海腥味以及各種氣味摻雜在一起的味道。
身處其間就知道並沒有那麼好聞,
但這些虞意都沒有在意。
她只是抬眸看向遠處的那一艘艘的船隻,海風很大,激浪翻湧。
稍小一點的船隻在其中來回起伏,
但她的視線並沒有停留。
直到她視線看向那艘位於碼頭右側停泊,佔地面積極大的船隻。
此刻那裏排着長長的隊伍,
還有很多人等着上去。
與一般的船完全不一樣,這艘船上面有三層,船體結構皆是鋼鐵構造,巨大的煙囪冒着黑煙,入目所及顯得格外的大。
幾乎要用龐然大物來形容這艘船了。
南安號。
此次開往廈門的船隻。
是他們這段時間找到的些許痕跡,也是她身上所中藥物的一部分線索。
他們上船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順着氣息看過去的時候,是一個女人,她的臉被黑紗遮擋着。
她的周圍被一群人圍着,
一群外國人,
身上有硝煙的氣味,這代表那些人的身上有槍,還有血腥味,顯然他們前不久才殺過人,甚至在她上船的那一瞬間。
她幾乎同一時間察覺到了幾道特殊的視線,
還有一股兒淡淡的香氣。
以及…蟲子的味道。
虞意看向人群中,而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也在同樣朝她看了過來。
她們對視了兩秒,
看起來很快,但確實也很快,那個女人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虞意也沒有在意。
因為排隊上船的人很多,很多人的行李需要經過消毒。
畢竟最近這幾年海上的瘟疫鬧的有些厲害,
眾人對此都很注意。
就連靠近疫病區的一些食物他們都是不吃的,都是由南安號從別的地區自帶的。
在他們上船以後,有人查了船票隨後就帶着他們上了候客區,
那裏有擺放的桌椅,
還有人送了熱茶上來,因為是頭等艙的客人,所以船上的船員都照顧的格外盡心。
畢竟南安號可不比一般的船,就連它最便宜的下等艙的票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更不要說上等艙的船票了。
在等待的時間,她站在船的甲板上看着遠處,獵獵的海風吹的人衣袂作響,她一頭長長的黑髮也被吹的迎風浮動。
黑背老六站在她的側後方,
靜靜地守着她。
他始終都是面無表情的抱着一把刀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哪怕他穿着看起來就是普通窮苦人的衣着,但他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勢。
而一般能在上等艙的人,怎麼也是有一定眼力勁的。
像她這樣看着就是人間富貴里走出來的女子,即便不像一旁的那個遮掩的比較嚴實的小姐守着的人多。
但能一人帶着她在外行走,
就絕對不是一般人。
畢竟像這般女子這樣的人,會注意到的人可不是一點點,而顯然會打主意的人也不會是一個兩個,在不清楚情況的情況下,
一些即便稍有想法的人卻都在注意到他的時候不敢上前了。
所以即便總有人的視線若有似無的看過來,
但一時半會兒也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暫時不會有人上前了,但這船到廈門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而是幾個月,
今天不行,不代表以後也不行。
而這裏因為只有頭等艙的客人的緣故,所以與之前那嘈雜的環境相比顯得清靜多了,虞意嗅着清爽多了的氣息。
眼睛舒服的微微眯了起來。
張海鹽跟着船員上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她,以及她身後的那個人。
他也很快認出了他們。
是前不久他去找張海蝦的時候,那個回頭的女子,雖然他自認不算太在意女子的容貌,但容貌到了一種程度的時候。
也是一種武器,很顯然她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是挺深的。
也或許是因為蝦仔的原因。
畢竟,
她出現的時機太巧了。
想到不久前被人帶走,當作他上船來查案的人質的張海蝦,張海鹽的眼神微微閃了閃,卻又很快收了回去。
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想到他剛剛打聽到的消息,
他對着身旁的船員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人群中另一個同樣顯眼的女人,那個面覆黑紗被一群外國人圍繞着,
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女人。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隨後臉上帶着笑意就朝着那人走了過去,他的動作沒有一點猶豫,很是隨意的坐在了那女子旁邊的椅子上。
大概是他的動作太理所當然,
也太讓人驚訝。
但很快周圍本有些微微愣神的那些人立刻就拿出來了槍,顯然他們都沒想到這人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直接坐到這裏來。
相比於其他人,張海鹽這個被槍指着的人卻顯得很是淡定。
甚至已經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
但他卻毫不在意,只是對着他面前的那個女人張口就是一句「董小姐,你現在很危險,而我是來救你的人。」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