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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白哈哈一笑:「既然九皇叔幾次三番為你求情,那就算了。好了,朕不逗你玩兒了,你起來說話吧。」
傅紫霏死裏逃生,滿頭滿身的冷汗,整個人都是軟的,恨不得立時找個地方大哭一場才好。因此看着宇文佑就覺得格外親切,他剛才把她從地獄邊緣拉回來了啊!
宇文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宇文白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話,宇文白不情不願地應了,轉過身先走了。宇文佑走過來,低聲道:「快回去吧,沒事兒少出來晃悠。」
傅紫霏痛哭出聲,宇文佑猶豫了一下,掏出帕子遞了過去,傅紫霏還記得男女有別,哽咽着給他行了個禮,紅着眼睛哭道:「多謝殿下相助,我先回去了。」
宇文佑也不勉強她,坦然自若地把帕子收回去,目視着遠方沉聲道:「陛下不喜歡太過柔順的人,也不喜歡太過強勢的人,這方面,你要和你姑姑好好學一學。」
什麼意思?傅紫霏瞪圓了眼睛,停下腳步,急切地看着宇文佑道:「還請殿下指教一二。」
宇文佑指指前方的亭子:「去那裏坐着說吧。」
傅紫霏不敢去,臨安王從前和明珠的糾葛她是知道的,雖然很聽宇文佑指點她,但她怕太皇太后知道了不饒她,也怕宇文初會撞見這一幕,從而對她生了誤會。
就算是這麼個阿貓阿狗,心裏雖然感恩,也還是不敢離自己太近啊。宇文佑見着這樣子,心裏明白得很,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神色卻更溫和了:「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你,就在這裏站着說吧。你的明珠姑姑,你知道的,她從前與我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惜有緣無分,都要成親了她才突然變心轉投我六哥的懷抱,按說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我該殺了她才解恨。可是我現在還放不下她,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真不要臉!肯定是勾着這個不放那個!傅紫霏暗罵了一聲,面上半點不顯:「我不知道呢,想來殿下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宇文佑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其實不是我重情重義,是她太……」他揉了一下額頭,說道:「扯遠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殿下喜歡的是你姑姑那樣的人,倔強傲慢不吃虧,卻有分寸,懂得插科打諢撒嬌撒賴矇混過關。要論會撒嬌,臉皮厚,這宮裏沒有人比得過你姑姑。就算是我那不苟言笑的六哥,也很吃她這一套呢,更別說太皇太后被她哄得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疼寵有加。」
「多謝殿下指點,我記住了,一定會多多向姑姑討教的。」傅紫霏嫉妒得發瘋,這意思是說,但凡和她有關係的人,都覺得傅明珠好?都覺得比她要好?撒嬌臉皮厚麼?她也會的!倔強傲慢不吃虧?她也想,可是她有傅明珠的本錢的嗎?她沒有!太皇太后不會像對傅明珠那樣給她撐腰,她的親爹也不是權傾朝野的丞相!更沒有一幫子能幹的哥哥寵着疼着,夫君也沒那麼能幹有人樣!
宇文佑看到傅紫霏眼裏的嫉恨之意,知道自己這番挑唆非常成功,這姑娘嫉妒心重又沒什麼眼光格局,以後就算是讓她做點什麼出格的事兒也不難,便不再久留,乾脆利落地走了。
傅紫霏這會兒反而不急着回去了,命令那個叫彩蝶的宮人站起來,親自替她擦去臉上的血跡,又替她整理衣服髮髻,低聲道:「回去後什麼都不要說,就說你摔了一跤。太皇太后的煩心事已經夠多的了,咱們不能給她老人家添亂,知道吧?」
彩蝶是被挑出來伺候她的,聽她說得頭頭是道,不由眼眶微紅:「姑娘受委屈了!」
傅紫霏搖頭,大氣穩重地道:「只有太皇太后好,我們大家才能好。」
這時候,她之前派去探路的另一個宮人琥珀紅着臉鑽出來了,傅紫霏冷冷地看着琥珀,陰冷地道:「我還以為琥珀姐姐是去給長信宮幫我搬救兵了呢,沒想到居然是躲起來了!若是我回去後把這事兒告訴慕姑姑,你以為會怎樣呢?」
琥珀本來就心虛,聞言立刻跪下去苦苦求饒,傅紫霏居心想把這兩個經常跟着她的宮人徹底收服,自然是不會輕易饒過,只冷冷地道:「你快別在這裏跪着,讓人看見了怎麼說我?」
琥珀哭了起來:「奴婢只是太過害怕了。」那個瘋子小皇帝手上有多少條人命啊,她過來就是找死,叫她怎麼不害怕?
傅紫霏冷笑道:「對啊,因為你害怕,所以你就置我於不顧?你這種背主忘恩的,只怕哪裏都留不得你吧?」
琥珀哀哀苦求,彩蝶見狀不忍,也過來替她求情,傅紫霏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懶洋洋地道:「算了,看在你平時對我還算恭順謹慎的份上,這次我暫時給你記着……」
忽聽一個女子嬌聲笑道:「喲喲喲,紫霏妹妹這是在做什麼呢?她們做錯什麼事了,要讓你這樣的大動肝火?快說給姐姐聽聽,姐姐給你做主。」
說話的是閔寶雲,她是聽說宇文白在這裏折辱傅紫霏,特意趕過來看笑話的,可惜沒有趕上最精彩的時候,但能諷刺傅紫霏幾句也是很爽的。她大喇喇地走過去,先就打了琥珀一巴掌,再嬌聲罵道:「你們這起子踩低捧高的下賤東西,欺負紫霏是從江南來的,不懂得這宮裏的規矩,你們就可勁兒地欺負她!但也要看我饒不饒!還不趕緊給你們姑娘磕頭認錯?」
傅紫霏氣了個倒仰。閔寶雲和她是從來都對不上盤,每次出現的都要以姐姐自居,其實就是想表示將來地位一定比她高。今天這話明里暗裏都是在罵她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面不懂規矩,所以活該被人欺負。
傅紫霏冷笑道:「好叫寶雲姐姐知道,這宮人是太皇太后身邊伺候的人,犯了錯就連我都不敢動手呢,不然就是以下犯上。姐姐這一來就打了她一巴掌,回去後我竟然不知該怎麼和太皇太后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