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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膳嬤嬤今晚可得意了,因為王妃再不能隨心所欲地吃了,那油膩易上火的食物,最多只能嘗一口,王妃還想吃第二口,王爺就會一眼橫過來,哎呀呀,她可算是派上用場了。趕緊夾了一筷子清淡的食物過去,再笑眯眯地給王妃說說這食物的好處,就會得到王爺的讚許。
同樣的食物不能吃上三口的規矩也重新樹起來了,伺膳嬤嬤覺得英雄又有了用武之地,笑得堪比鮮花一朵,哪怕就是王妃的嘴噘得老高,臉都陰沉得能擰下水來了,她也還是笑容不改。她自覺十分恭順,落在明珠眼裏就十分礙眼。
不能出門,吃的樂趣也被剝奪了,還能做什麼!明珠把筷子一放:「不吃了!」
宇文初溫溫柔柔地一笑:「不想吃就算了。」既不給她臉色看,也不勸她吃,就當尋常她不想吃了那麼簡單。
明珠沒轍了,想真的下桌子離開又自覺很沒有風度,再拿起筷子吃,又覺得十分沒面子,只好拿伺膳嬤嬤出氣:「你笑什麼?」
噯,笑也不能笑了?那是,王妃不高興,自己在這裏窮歡樂,那不是明擺着和王妃作對嗎?伺膳嬤嬤趕緊收了笑容,板着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表示自己再不敢笑了。
明珠可算是找到出氣的了:「你是給我臉色看?」叫你得意!忘記教訓了吧!
伺膳嬤嬤欲哭無淚,只好求救地看向宇文初,宇文初示意她退下,又打發了屋子裏的人,然後起身走到明珠身邊挨着她坐下,先伸手去抱明珠的肩頭,明珠扭了兩下,躲開了。
宇文初嘆了口氣,給她夾了一隻蜜炙雞翅,看着她眼睛發亮了,才道:「你不想咱們的孩兒不好吧?」
這話一說出來,明珠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再怎麼任性也不能拿孩子來試,對不對?所以她幾乎已經可以看到自己在這之後的日子裏會過得有多悽慘了。不能隨便出門,不能亂動,不能亂吃東西,行走坐臥吃喝玩樂,都會被嚴加看管起來。
孩子等於失去自由。
她萬分憂鬱地回答:「當然不會。」再不甘心地加了一句:「但是殿下以為的也並不全都是對的。」見宇文初似是要開口說話,再給他砸了一句:「你是男人,沒生過孩子,不懂!」
宇文初很鄙視她,他是男人他不懂,她又懂嗎?說得她好像生過似的。不過鑑於不能讓孕婦不快樂,他還是順從地點了頭:「對,所以還是要靠王妃照顧好自己,再照顧好我們的孩兒啊。說實話,我對王妃是越來越放心了。」
一頂高帽子戴上去,明珠的毛被捋順了,沒啥好說的了,她高高興興地把蜜炙雞翅吃了,又聽話地喝了一碗魚湯,再抱着滾圓的肚子躺倒了。
宇文初等她睡着了才悄悄起身,又去了聽雪樓召集他的幕僚商討各種事宜。
周書屹等人早就等着他的,見他再次姍姍來遲,已經見慣不怪,反正不是王妃又生病了就是王妃又撒嬌了,總歸就是那麼回事罷了。只要英王殿下不誤正事,那就還是英明神武的英王殿下,少年英雄,愛點美色實屬正常,誰沒年少過?
孟先生獻計:「如今長信宮已對殿下生了疑心,長此以往對殿下十分不利,畢竟她是傅相的胞妹,和王妃的感情也是十分的好,且朝臣宗室之中也有不少人是一力傾向支持她的,鬧得厲害了,傅相也要多有讓步。與其讓閔氏坐看笑話,不如把那一位給拉下水,大家一起混戰。」
孟先生指的是中山王,要逼中山王露頭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人自從奉文皇帝之命去了滄州鎮守,二十多年間只回來過兩次,一次是應文皇帝之命入京敘職,一次是正乾帝駕崩、宇文白登基。就連文皇帝駕崩、正乾帝登基,他都沒有來,理由是他驚聞皇兄駕崩,傷心過度,舊傷復發,病得只剩一口氣,實在不適合長途跋涉,只能在滄州為先帝守孝三年,派了世子過來,世子還在半路上被記國給劫了,等到逃出生天,京里的喪事也完結了。
其實現在想來,何嘗不是因為他心虛,擔心自己來了京城就會成為正乾帝的刀下鬼,從此再不能回滄州?宇文白登基之時他敢來,又是因為這是幼主,皇位沒坐穩,不但不敢拿他怎麼樣,還得籠絡他討好他,他還正好探聽一下京中虛實。
如此心機深沉之人,有那麼容易被逼着出頭?宇文初修長的手指在書案上敲了幾下,沉聲道:「破釜沉舟!他不願意露頭,咱們就逼他露頭!太皇太后的六十大壽是大日子,可以趁機請旨讓各地藩王入京賀壽!太皇太后如今身患重疾,急着推舉宇文復上位,那就要得到宗室大部分人的支持,那麼面談是最好的機會,她定然會同意這個提議。到時候中山王一定會有所動作,即便他不來也一定會派世子過來,咱們就組織一次刺殺行動,他必不能忍,必然會出手。」
眾幕僚一聽,全都神色凝重地對視了一眼,反覆斟酌了這個可能性,各有各的意見,有人認為會打草驚蛇,有人認為中山王還是不會來。因為此事事關重大,眾人吵嚷了大半夜都沒能吵出個結果來。
宇文初聽到外頭四更鼓響,知道今夜是沒可能拿出主意來了,便揮手示意眾人散去:「夜深了,大家回去再想想,過兩日又商議。」
因着已經夜深,宇文初本來不想回去打擾明珠,奈何偏偏就是想得厲害,猶豫再三,還是叫人打了燈籠,悄無聲息地回了迎暉堂。
已近立冬,天氣格外寒涼,他不敢立刻進去,先在外頭洗好了,又坐了一會兒覺得身上暖和了才輕手輕腳地摸進去,摸索着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去摸明珠在哪裏,結果手才碰到明珠,就被一雙暖和柔軟的手給握住了,接着明珠又暖又軟的身子就鑽進他懷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