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禪覺寺僧人賣了個破綻,讓靈法寺弟子撲了個空。
禪覺寺僧人嘴角掠過一絲獰笑,一記手肘「砰」的打在靈法寺弟子的胸膛上。
這弟子頓時在慘呼聲中,如被鐵錘重擊一般,胸口微微塌陷,吐血倒飛出去。
禪覺寺僧人本還要動手,卻已有一名『枯字輩』老僧出現,皺眉看着受傷的弟子,先是推功過一番血,再讓其他弟子將其帶下去治療,最後才皺眉看着那禪覺寺僧人:「阿彌陀佛,這位小法師未免戾氣太重了,出手狠辣,毫不容情。」
『枯字輩』已是靈法寺輩分最尊,這位枯寂大師乃達摩院首座,與枯石大師同同一輩分,無論放在哪裏都是前輩高人。
而面對枯寂上人的逼問,這垂耳闊面的禪覺寺僧人只是雙手合十:「拳腳無眼,慧明也未曾料到心緣師兄如此自滿,竟以胸口來擋小僧這一肘。」
不遠處有十來名立着的僧人,僧袍回慧明相同,正是禪覺寺僧人。其中一個相貌粗獷,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的中年僧人哈哈大笑道:「佛手峰,靈法寺,好大的名頭,可功夫也不過如此,我看也就嘴皮子利索得很,都是花花架子。」
「怎麼,現在打不過,又要動用你的的嘴皮子嗎?」
本就憤懣的的靈法寺弟子,此時更是眼中好似能噴出火來,胸口好似堵着一塊石頭,呼吸加粗。
就連枯寂大師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瞥了那相貌粗獷的中年僧人一眼,禪覺寺的僧人,何時變得這般狂妄霸道,完全不似出家人。
那垂耳闊面的禪覺寺僧人慧明雙手合十,目光向一眾弟子掃了掃,垂目微笑道:「不知還有哪位師兄請賜教?當然,若各位師兄不願下場,那禪覺寺、靈法寺之間武功孰優孰劣,想來就不必多做爭論。」
「哈哈,以後禪門泰斗的位置,還是讓我禪覺寺來坐。」那脖子上掛着佛珠的中年僧人再次叫囂道。
就在眾弟子憋悶無比時,一道人影排開諸多僧人,走入演武場中,朗聲道:「靈法寺俗家弟子方世玉請賜教。」
眾人瞧去,這卻是十六七歲的青衣青年,面容俊朗,步伐沉穩。更重要的是,他並未剃度,似乎是個俗家弟子。
這時候,笑佛爺也走了出來。
他面容冷肅,雙手合十,朝枯寂大師揖了一禮:「守色見過枯寂師叔。」
枯寂上人道:「這人是你的弟子?」
笑佛爺頷首道:「這是弟子此次下山所收。」
枯寂大師皺眉:「老僧知他想為我靈法寺爭爭鋒,但此次比斗兇險異常,不同以往,你叫他回來吧,莫要傷了自己。」
笑佛爺道:「他的天賦非比尋常,請枯寂師叔放心。」
枯寂大師那雙深邃而渾濁的眼睛,看着笑佛爺,笑佛爺卻始終低眉頷首。
過了半晌,枯寂大師才嘆息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一切小心為上。」
「是。」
在枯寂大師的應允下,俗家弟子方世玉得以與禪覺寺慧明一戰。
連城玉雙手合十,微笑道:「俗家弟子方世玉,請指教。」
慧明卻是眉頭一皺,神容隱浮煞氣:「你一個俗家弟子,也想與我動手,莫非偌大的靈法寺,都是怕受傷,動手的廢物?」
連城玉微笑道:「對付小門小寺,在下區區一個外門弟子足矣。想必慧明師兄也聽過一句話,殺雞焉用牛刀。」
那慧明嘴角抽了抽,嘴唇微動,只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話,語氣森森:「小子,你敢如此同我說話,我要打斷你兩隻手。」
格局低了,人家虎哥都說要打斷兩條腿……連城玉依依舊面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隨着比斗開始,慧明獰笑一聲,向前連踏數步,一拳朝連城玉面門轟來。
拳風撲面而來,連城玉腳下微微一個錯步,輕鬆躲過,接着手臂一探,抓住了慧明的拳頭,五指發力,像是扭麻花擰動起來,立時就聽得慧明手臂咔嚓咔嚓骨節錯位的脆鳴聲。
等連城玉在鬆開手時,慧明這條手臂變成了麵筋,軟綿無力的垂了下去
「你找死!」慧明的面容因劇痛而扭曲抽搐,他咆哮着,另一隻拳頭向連城玉砸來。
「阿彌陀佛,出家人怎麼這麼大的戾氣,不好,不好。」連城玉同樣擊出一拳。
砰!兩隻拳頭交擊在一起,慧明只覺一股可怕巨力洶湧而來,整個手臂咔嚓作響,骨頭都好似要裂開一般。
他整個人就被擊的踉蹌後退。
還未等調整身形,一隻拳頭已在他面前放大,重重擊在他的右臉之上,那一張臉在短暫的變形後,整個人直接橫飛出去,牙齒不知吐出幾顆,在地上翻滾好幾圈,一時難以起身。
「慧明師兄果然高明,另闢蹊徑,竟然想着以臉來接師弟的拳頭,佩服、佩服!」
連城玉朝着橫躺在地的慧明,遠遠一禮。
別人雖然沒有禮貌,可他連某人一向都是以謙謙君子自居。
鴉雀無聲。
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
慧明的強橫,是所有人有目共睹。
若說這「方世玉」能勝過慧明,那他們也能夠接受。
但從兩人交手,到這慧明橫飛出去,最多也不過七八個呼吸的時間。
結束的太快了。
尤其是令禪覺寺弟子更不可思議,那『方世玉』使的應該是金剛拳中的「金剛旋杵」、「怒目橫電」、「開山通道」這三招。
分明都是很普通的招式,可為何會有這樣的威力。
但很快就有一陣陣歡呼聲響起。
無論如何,他們靈法寺勝了,而且勝的乾淨利落。
先前心中的憤懣之情,統統宣洩出去,甚是痛快。
而禪覺寺的眾人自然是面沉如水,掛着念珠的中年僧人讓人將慧明抬過來,罵了一聲廢物後,又向另一個弟子使了個眼色:「慧悟,你去請這位俗家師兄指點一二。」
「是,弟子遵命。」
片刻後。
砰!
「咦,慧悟師兄的臉好硬啊,打的我手生疼。」
又片刻後。
砰!
「慧真師兄的身法好高明啊,竟然借着我的全力,飛這麼高,這麼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