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蘇芸大羞,「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夜君燃颳了下小小瓊鼻,不正經道:「我這是實話實說啊!哪一次不是我累得氣喘吁吁,你卻還很精神。不過也是我自己不爭氣,只要看到你那水汪汪的眼睛就忍不住……」
眼看男人越說也不正經,羅玄也忍不住了:「咳!咳!你們要親熱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親熱去!」
「聽見沒,趕緊把你的無恥嘴臉擦乾淨!」蘇芸生氣地說道。
夜君燃其實不想收手,無奈岳父大人也在現場,加上蘇芸有些害羞,於是只好與她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離。
「你說夜重焰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會是什麼態度呢?」蘇芸問道。
這一次,夜君燃和羅玄很是默契地互看了一眼,笑而不答。
……
得知麗太后服毒自盡後,夜重焰的心情非常複雜。
他當然感覺悲傷,死的人是他的生身母親,雖然惡事做絕,平日裏卻從沒有虧欠過他一分一毫。但悲傷的同時,夜重焰的內心深處更有一絲快意!蠢女人死掉了,再也不會有人礙着他的路了。
當然,他的心裏還感到了一點點的害怕!那神秘人究竟什麼來頭,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把堂堂太后逼上絕路!這人背後的勢力該是何等深不可測!
我似乎正與虎謀皮!他膽戰心驚地想着,又害怕又期待。
二更鼓響起的時候,一陣風破窗而入,房間裏的所有燈都因此滅了,連明珠也被蒙上一層黑絲絨。伸手不見五指黑的暗夜裏,夜重焰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神秘人來了!
「你害死我的母后,還想再從我身邊奪走什麼!」他色厲內荏地說道,堅決不承認整件事情他也有份!
「你還有值得我奪走的東西嗎?」魔鬼般的音符緩緩響起,那聲音冷到極點卻又潛入骨髓。
夜重焰不由一愣,強詞奪理道:「既然我沒有任何價值,那你為什麼和我做交易!還要……害死母后!你……到底是誰!給我出來!」
「你從來就沒有價值,我看中你,僅僅因為你討厭夜君燃,而我也一樣討厭他。」神秘人冷笑道,「至於見我?你覺得自己有這份資格嗎?」
「……好!算你狠!」夜重焰一邊說話一邊後退,「你就不怕我告發你嗎!我在你眼裏當然是一錢不值,可是現實中我還是燕王,是夜君燃的親弟弟!我的地位可比你高多了!」
「看門狗也時常覺得自己有地位,敢不敢試一試?」神秘人刻薄地說道,他的話像一根針,戳穿了夜重焰的全部驕傲。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那麼多!」他痛苦地問道,「我已經受夠這種屢戰屢敗的生活了!我想贏!為了贏過他,我連母后都犧牲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是看不到半點希望!你那麼厲害那麼有神通,你能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我才能贏過他!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神秘人如實回答道,「夜重焰,並非我看不起你,但你和夜君燃之間的差距,是一百個王賢!」
「你……胡說八道什麼!」夜重焰又氣又鬧地說道。
神秘人冷哼道:「那你說說,你對夜君燃究竟了解多少!」
「……我……我……」
因為神秘人的這句話,夜重焰猛然發現,他對夜君燃的了解少得可憐!
他只知道夜君燃是元妃的兒子,他的兄長、君主,擁有他渴望卻得不到的所有東西!但是更多的內容,卻是一無所知!
他甚至不知道夜君燃修煉了什麼功法,以及他的具體境界!
「……我承認我不熟悉他,但是你就很了解他嗎!」他不服氣地說道,「如果你真的很了解他,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干成功什麼事情!」
神秘人露出了冷笑:「我們已經完成了很多事情,只不過你那淺薄的眼睛根本看不到!」
……
將羅玄送走後,蘇芸站在廊柱下,看着天上的皓月,忍不住想起了冥照的話。
「如果我無法生孩子,你還會繼續愛我嗎?」她低聲說道,問話對象自然是立在身後的夜君燃。
夜君燃聞言,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娶你又不是為了生孩子,如果只是想要個女人替我生孩子,隨時一招就是一大群。」
「可是我……我覺得……每個男人都會希望妻子給他生兒育女,而我卻……很可能……」蘇芸越說越沒有底氣了。
夜君燃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是男人,我本能地希望你能給我生下很多很多孩子,可如果你有了孩子以後重視他超過重視我,我也會很吃醋的!何況……因為母后的事情……我其實一直都害怕……害怕會因為孩子失去你……所以維持現狀,或許才是最好的……」
「你……真是太……」蘇芸低下頭,靠着他,「對了,你聽說過冥照這個名字嗎?」
「冥照?為什麼感覺有些耳熟,但卻想不起是誰?」夜君燃道。
蘇芸於是重複了一遍冥照的名字。
當然,這一次重複,從她口中吐出的卻是冥照的名字的遠古發音,聲音很輕,傳入耳中卻好像直接在腦海中奏響禮樂般莊嚴磅礴!
夜君燃的眼中划過一絲嚴肅:「居然是……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你知道他是誰?」蘇芸大驚,她早就知道冥照來歷必定不凡,但卻沒想到——
夜君燃苦笑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但知道這個名字。這是一個遠古時代就已經被小心供奉的名字,傳說他的光芒像天上的太陽一樣永遠不朽,但當他憤怒的時候,他的黑暗也像冥河一樣深不見底。他非常強大也非常霸道,曾經一個日夜摧毀了十座城市!所有反抗他的生命都被他徹底地吞噬了!」
「這……遠古神話都好誇張啊!」蘇芸道。
夜君燃道:「遠古神話當然很誇張,不過對於冥照,我卻有不同的看法。他應該是真實存在過的某個力量極端強大的人或者獸,可惜時代變遷,關於他的傳說也漸漸被遺忘了。對了,你是從哪裏知道這個名字的?」
蘇芸咬了下嘴唇,夜君燃看她神色猶豫,於是笑道:「不想說就不說,我們來做些晚上應該做的事情吧!」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