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羅家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羅蓮溪更失聲驚叫起來!
「什麼!」
蘇芸卻並不驚訝,之前在落龍谷遇上羅玄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這男人對她似乎不太尋常。
但她還沒來得及理清思路,夜君燃已經發話:「羅玄,你不是一貫自詡西大陸最後一個痴心男人嗎!自從妻子過世以後就不再對女人有任何興趣嗎!怎麼今天居然敢對一個年紀做你女兒都足夠的小姑娘動心思!你都不覺得臉紅嗎!」
羅家人聽了夜君燃的話,心中也無不泛起類似的念頭。
羅玄素來冷情冷心,就算是族中嫡系子弟,也基本不入他的法眼。至於會被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二十年來,蘇芸是頭一個!
不過這蘇芸生得容貌明麗,氣質脫俗,小小年紀已經修為不凡,倒也配得上家主……
想到這裏,眾人看蘇芸的眼神又熱情起來了。如此美麗又強勢的女子若是能成為羅家的小夫人,倒也……
可惜——
「誰告訴你,我對她有興趣了?」羅玄握着混沌珠,面色嚴肅道。
「你對她沒興趣,為什麼當眾表示混沌珠是你送給她的!」夜君燃醋意十足地說道。混沌珠是羅家上一代家主的陪葬物,這老不休若不是對芸兒有意思,何必當眾攬下!
羅玄哼了一聲,道:「因為混沌珠確實是我送給她的!」
「……我什麼時候……」蘇芸也有些迷糊了,她半個月前才認識了羅玄!原來的蘇芸,更是自出生以來一直在東大陸的蘇家後院內任人欺凌,怎麼可能……和羅玄有任何交集!
羅玄聞言,柔聲道:「你當然不知道這珠子是我送給你的,因為我將珠子給你的時候,你還沒出生。」
「……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就把珠子送給了我?」蘇芸大腦一片混亂。
夜君燃聞言,心中划過一個念頭:難不成——
他抬起頭,反覆打量比較羅蓮溪、羅玄以及蘇芸,驚愕地發現,羅蓮溪的五官確實和蘇芸……有三分相似!羅玄和蘇芸更是……
「羅玄,你和……芸兒到底什麼關係!」他厲聲問道,「你……認識芸兒的母親?」
羅玄笑了,他笑得異常平靜卻又無盡苦澀:「她……是我的親骨肉,羅家的嫡系血脈!」
「什麼!這怎麼可能!」
「夫人不是……早就……這小姑娘絕對沒有二十歲啊!」
「難道是私生子!」
「別胡說!家主可從來沒有……」
……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眾所皆知,羅玄的妻子早在二十多年前便急病去世!如果蘇芸真是羅家夫人臨終那年所生,如今也該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何況整個西大陸都知道,羅玄對亡妻誠心真愛,妻子過世二十多年從未沾過女色!
如此痴情的男人,怎麼……可能有私生女,還當眾親口承認!
但是再怎麼地懷疑、不解、震驚……羅玄都已經公開承認蘇芸是他的私生女。
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不僅羅毅震驚,羅蓮溪、羅梓月也無不感覺如晴天霹靂!
蘇芸更是面色冰冷,毫無得知身世的興奮。
在落龍谷,遭遇羅玄出乎尋常的熱情和溫柔時,她確實曾想過,如果這個男人是自己父親該多好!但假設終歸是假設,一旦變成現實,只會讓她好像五雷轟頂般難以接受!
蘇群河雖然不堪,畢竟養了她十多年,她也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是蘇家的女兒,只是不幸攤上了勢利眼的極品家人!
「你說你是我的父親?」她一字一頓地說着,「憑、什、麼!」
羅玄嘆了口氣,手掌再次攤開:「就憑這顆混沌珠。」
「混沌珠?」蘇芸反問,「混沌珠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她才生下我就去世!我確實不知道她從哪裏得到混沌珠!但這不代表你就能亂認女兒!」
「但你確實是我的女兒,因為——」羅玄捏起珠子,解釋道,「羅家的混沌珠只有羅家人的血脈能夠激活!落在非羅家血脈的人手中,它就只是顆普通的海螺珍珠。你的血能激活混沌珠,足以證明你是羅家人,是我的女兒!何況,你還契約了白夜!」
「……難不成羅家已經自信到堅信只有羅家的血統才能契約龍族?」蘇芸挖苦地說道,羅玄的每一句話都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可是她不願意相信!
羅玄看她堅持不信,又是一聲嘆息。
西大陸的年輕人,幾乎沒一個不希望自己是五大帝侯家族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哪怕是旁支血統也好。但是唯獨蘇芸,得知自己可能是羅家家主的女兒,卻面色冰冷,沒有一絲歡喜或者激動。有的,只是深深的戒備和不信任!
「羅家雖然狂妄,但卻也不敢說世間除了羅家血脈,再無人能夠契約龍族。只是……白夜的情況……」少許猶豫後,羅玄吐出了羅家的秘密,「白夜是神聖白龍的後代,背負了遠古契約,只能與羅家直系血脈簽訂契約!」
「可這也不可能證明我是你的女兒!羅家直系血脈並不是只有你一個!」蘇芸還是堅持不承認自己與羅家有血緣關係。
羅玄垂下眼帘:「絕對沒有弄錯,你只可能是我的女兒。因為……這一代的羅家直系,只有我……只有血脈覺醒以後的羅家人才能稱為羅家直系血脈……羅毅雖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他始終沒有血脈覺醒……」
樁樁秘聞從他口中吐出,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連羅家人也沒有聽說過的!
羅毅的臉色,此刻已經非常難看了!
可惜羅玄才不管羅毅怎麼想,他只想解答蘇芸的所有疑問,讓她接受自己的身世。
「至於你的母親,她確實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事實上,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名,更不知道她的來歷!」羅玄哀傷地說道,「但我從不後悔和她生下了你,因為我從始至終喜歡的女人只有她!」
「啊?等等,你……喜歡的人,難道不是你的妻子嗎?怎麼突然變成……」蘇芸感覺腦子裏一片漿糊!
「誰說我最愛的女人是我的妻子?」羅玄冷哼道,「那個無知又自私的女人,是我親手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