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見?」
海莉見布萊恩無語,笑的更開心了:「三年時間而已,你只要不墮落,就能免掉那8萬美刀賽車的債務,很賺的好不好。
而且如果你沒有信心,覺得自己當警察沒有前途,不得不墮落,那也沒什麼。
最賺錢的生意可都是在法律上寫着。
你違法犯罪,三年還賺不到320萬美刀,那不是白違法犯罪了嗎?
我和你這個賭約,你怎麼都不會虧的。」
「……」
不說還好,這一說,布萊恩更加無語了。
「你怎麼這麼擰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給句痛快話!」
視頻電話那頭,海莉催促道。
「還有別的選擇嗎?」
布萊恩吐槽道。
8萬美刀他當警察三年內,省吃儉用,再干點兼職,還有可能省出來。
但320萬美刀,就算他為了米婭他們不幹警察了,跟着之前的光頭唐老大混,去非法賽車,去飛車搶劫,想要在3年內攢夠320萬美刀,他也完全沒有信心。
是!
唐老大兩個月內幹了幾票,搶到的商品價值六百萬美刀,但那是正常渠道售賣的金額。
搶劫之後,從地下世界出貨,價格打個三折,就算有本事了,畢竟七成是人家,是古今中外典中典的分配方式,一般也就10%,甚至更低。
這個折扣太狠了,直接將能到手的變成了60萬美刀。
這還沒有完。
每次出去搶劫需要三輛車,四個人,這種所謂的團隊,自然是平均分贓了。
不對!
還要算上每次給他們通風報信的人那一份,對方可是一再強調別忘了他那一份,也就是五個人分60萬,一人12萬。
兩個月12萬,月薪6萬,也算厲害的了。
但這還不是全部到手的錢。
光頭唐老大一行人自己每個人日常有一輛賽車,但是為了安全,每次行動前都需要提前在路上準備一輛新車,以防被追查到。
這些出去幹活的車,都是自己購買零配件改裝的極速賽車,每一輛都不便宜,沒有活時就放在那裏吃灰,折舊費用什麼的算下來一個月也不少錢。
這都還是沒有考慮交稅,不然到手一個月能有3萬美刀,都算是很不錯了。
但是犯罪躲着警察和FBI,也就算了,一旦因為逃稅被國稅局盯上,那才是真的慘。
沒錯!
犯罪也是要交稅的!
不過光頭唐老大一伙人是肯定不會交的就是了。
省了那一大筆錢,但違法犯罪的風險和後果都更嚴重了。
這還不是每個月都能這麼幹。
沒見兩個月搶了600萬的貨物,直接驚動了FBI,逼的他們都願意和洛杉磯重案組聯合辦案了。
可想而知,平常的時候,光頭唐老大一行人絕對沒有這麼風光。
為了安全,每次行動前,還得提前幾個月摸排盯梢,行動後還得裝小可愛,一動不敢動。
這樣算下來,一年頂多來兩票這麼大的。
折算下來,每個月能拿個1萬美刀,都是沒算那些幹活用的極速賽車的改裝費和折舊費了。
月薪小1萬美刀?
對於普通人來說,依舊非常厲害了!
但對於在洛杉磯警局已經混到重案組警探,還很得上司看重,年薪也能拿個十萬左右的布萊恩來說,這筆經濟賬就完全不敢算了。
否則,他清清白白當警察,正正噹噹拿穩定工資,不香嗎?
為啥要去冒那麼大險,墮落去犯罪,結果拿到手的錢,不僅可能沒有當警察時多,還特別不穩定。
他圖什麼?
就算不是為了錢,可現在要是答應海莉,三年之內墮落要還她320萬美刀,以三年為期,他就算現在立刻墮落犯罪,每年也要穩定去賺110萬左右。
一個月最少背負8萬多美刀的債務。
不眠不休,每天一睜眼,就要想着去賺至少小三千美刀,這是什麼經濟壓力?
以他的性格,就算墮落了,也很難做到去像唐老大那樣去劫持無辜的卡車司機,頂多是非法賽車。
可是以非法賽車的模式,一場賽車下來,也不過6000美刀,再多一點,遇到韭菜,能加到1萬美刀。
除非隔一天晚上就要有一場賽車,每次他都必須贏!
可是2000現金賭注,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筆非常刺激的賭注,輸贏都很刺激,所以對每個人來說都很多。
輸了一次,除非家裏有礦,不然不可能再來一次。
一晚上3人,隔一晚一次,一個月就45人,一年就是540人,拋去那些家裏有礦還有特別執着覺得自己能贏的,一年要贏500人,三年就是1500人。
別看晚上聚在一起的飆車族不少,但畢竟是小圈子,全部加一起,有沒有1500人都夠嗆!
不要說贏了1500人,就是連贏10場,30人,那已經絕對轟動,被尊重一聲車神了。
別人又不傻,見你這麼神了,怎麼可能還一個個往上送,讓所有人都覺得刺激的一筆現金呢。
所以墮落之後三年之內想還海莉320萬美刀,跟着光頭唐老大混,沒有開掛的情況下,根本想都不用想,完全不可能!
可是要是他現在不答應,落在上司禿頂鬍子隊長他們眼中,這算什麼呢?
好嘛,我冒險放過墮落的你,還牽線搭橋幫你聯繫債主,債主給面子,只是象徵性的提了一個條件,還是為了你好的條件。
只要不作死,就可以免掉8萬美刀的債務,結果你竟然還不願意答應?
所以你想幹什麼?
布萊恩現在還沒有想清楚之後該怎麼辦,但是他去警局見到米婭和唐老大他們,心中頗為動搖。
即便光頭唐老大之前完全言行不一的做派,讓他無語,但如果上了法庭,真判了唐老大25年刑期,其他人也各個不短的刑期,米婭要死要活,這一切都因為他,愧疚的他,只怕很難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
而要出手,必須出其不意。
現在他要是露出心聲,那麼禿頂鬍子隊長肯定會重點防範他,那到時候他想糾正自己的做法都沒機會。
而米婭也將徹底恨死他。
畢竟如果不是她提供了唐老大外出辦事時的手機號,讓布萊恩和警方根據定位抓他們一個正着,定罪絕對不像現在這麼容易。
所以他真的沒得選。
「我答應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布萊恩最終選擇了答應海莉的提議。
他也想開了。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他肯定直接逃亡不知所蹤了,到時也不多一個國稅局領導家孩子的債務威脅了。
「很好。」
海莉笑道:「我很期待!對了,見到那個光頭時,幫我帶句話,他還欠我三句鸚鵡學舌,下次見面可千萬別忘了。」
隨後不理臉色難看的布萊恩,海莉看向一旁的查克:「大哥,瑪麗亞和莎瑪她們喊我出去玩,我先掛了,你早點回來。」
視頻電話就這麼掛斷了。
布萊恩表情難看。
他當然記得海莉和光頭唐老大的賭約,再提起來都是對光頭疼唐老大的刺激,更別說還用鸚鵡學舌來形容了。
海莉這意思,分明就是拿光頭唐老大當籠中鳥來逗,對於光頭唐老大的羞辱性太強了。
布萊恩勉強應酬了一會,眼見神探查克和神探阿蒙要麼面無表情,要麼一個勁說他完全不關心的無聊話題,他到底找了一個理由,先離開了。
禿頂鬍子隊長也沒挽留,畢竟這次之所以叫他來,明面上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說清楚欠海莉的那輛價值8萬美刀的賽車的事情。
如今已經初步解決了,還要留下他,也不好說了。
等目送布萊恩離開後,禿頂鬍子隊長嘆息的看向查克:「查克,我感覺不太妙,快說說你的辦法吧。」
「很簡單,帶着他去拜訪所有被唐·托雷多搶劫的卡車司機,讓他親眼看看因為唐老大的一己之私,害得普通人多慘!」
查克面無表情道:「如果他能夠醒悟,那很好,如果他不能醒悟,那也不錯。」
「哪裏不錯了?」
禿頂鬍子隊長不解。
「讓你看清了他的本性。」
查克耿直道:「如果在這之後,他還是做了錯誤的選擇,那麼不管他明面上多好,本質都是壞的,你早點認清這一點,當然是好事。」
「……」
禿頂鬍子隊長嘴角抽了抽,但稍稍想想,也覺得查克說的有道理。
如果他親自帶着布萊恩去見所有受害者,看着他們因為唐老大而被嚴重破壞的家庭,要是這樣還不能打消布萊恩對唐老大他們的愧疚,明白他自己作為警察臥底做的才是正確的事情,那麼的確如查克所說,布萊恩不管外表如何,內心本質都是壞的。
一開始沒看見,可以當不知道,當那些被禍害的卡車司機和他們的一家子不存在。
可是現在親自看見了,要還是當看不見,不把他們當人,而只把光頭唐老大這些罪犯當人,那麼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這個隊長,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
該抓的抓,該判的判!
就是這麼簡單!
「我明天就帶他去拜訪那些卡車司機。」
禿頂鬍子隊長做出了決定,但忍不住問道:「那麼就你看來,幾率多大?」
「9分。」
「那就好。」
「總分100。」
「……」
禿頂鬍子隊長對於查克如此不好看,立刻苦了臉。
他很想不相信查克,但卻又知道,神探查克的厲害,絕對比他有眼光多了。
不過雖然明知道只有百分之九的可能性,當他依舊願意再努力拉布萊恩一把。
橘子郡。
海莉掛斷視頻電話後,就走向了等的不耐煩的莎瑪和瑪麗莎。
「和你大哥打電話?」
莎瑪好奇道:「你們兄妹的感情也太好了吧?」
「有事。」
海莉笑道:「還記得那個光頭唐老大嗎?」
「當然記得,他還欠你三句『我是頂級賽車手』呢。」
莎瑪立刻笑了:「他怎麼了?」
「他和他那一夥,全部被洛杉磯警方連同FBI抓起來了。」
海莉介紹道:「前兩個月,洛杉磯發生的多起飛車搶劫案件,就是他們幹的!」
「噢。」
莎瑪恍然,卻並不意外。
開玩笑嘛!
洛杉磯飛車黨就那些人,除了唐老大一伙人,又有多少人能湊成一個飛車團隊,來無影去無蹤的去飛車搶劫呢?
可以說,但凡經常去晚上非法賽車派對玩的,基本都清楚是誰幹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說罷了。
莎瑪雖然不是常客,但稍微用腦子想一想,也不可能意外的。
「他們搶了多少?」
「價值600萬美刀的貨物。」
海莉隨口道:「主犯唐老大大概會判25年到終生監禁。」
剛說完就見瑪麗莎臉色一白,消瘦麻杆的身子晃了晃,還好被她伸手扶住。
「瑪麗莎,你沒事吧。」
莎瑪連忙扶住了瑪麗莎的另外一邊,關心道。
「我沒事。」
瑪麗莎強笑道。
「你別硬撐了。」
莎瑪看了她一眼,勸道:「海莉也不是外人,大家都是好姐妹,海莉又那麼厲害,你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想辦法要好。
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去墨西哥嗨皮了,我可不想你帶着這個心情和態度和我們一起去玩。」
說着,根本不等瑪麗莎再拒絕,她已經對着海莉,一口道出了為什麼瑪麗莎如此反應的原因:「海莉,那天我們提前從慈善走秀離開去洛杉磯參加賽車,所以沒看到,但是事後聽說庫珀先生被打了。」
說道這裏,同情的看了一眼瑪麗莎:「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原因是道格先生想要提前拿回放在庫珀先生那裏的股票理財,好投資新項目。
要了幾次都沒要到,那晚在慈善走秀遇到,再次詢問,卻被庫珀先生告知,錢沒有了,不僅是他一個人,所有選庫珀先生當股票經濟的人,放在庫珀先生那裏的錢,全都被套進去了,損失高達好幾百萬美金呢。」
好嘛!
幾百萬美金、搶劫、坐牢25年到終生監禁,這麼多雷同的刺耳詞語,也難怪還是高中生的瑪麗莎扛不住眩暈感。
「海莉,你說兩句?」
莎瑪見海莉只是傾聽,沒有說話,忍不住求道。
「好吧。」
在瑪麗莎渴求的目光中,海莉點頭說道:「瑪麗莎,你放心,你爸爸和光頭唐老大不一樣,光頭唐老大搶劫犯法,牢底坐穿,你爸爸屬於『金融操作,合法搶劫』,問題不大的。」
瑪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