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秦池被眾多甲士包圍!
其人巍峨不動,與龍台之上的那位至尊對視,一步不退!
群臣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無數卿士對他瞠目結舌,難以思量,此子年紀輕輕,卻在祖龍面前,凝練出如此氣勢!
恐怕非池中之物啊!
那滿殿的甲士,在他眼前,被視若無物!
哪怕是被金戈所指,秦池依然挺胸抬頭,站在殿上!
他高聲說道:「陛下信與不信,一試便知!我哪怕有一句虛言,陛下這就令甲士割下我的頭顱,懸掛在宮台之外!」
少頃,滿殿寂然。
李斯、蒙恬都望向此人。
不由得,他們對秦池都是異常欽佩。
李斯就不提了,經常上戰場殺敵的蒙恬,大秦第一勇士,面對始皇帝的威嚴,與秦宮甲士的包圍,怕也是不能做到像秦池這般鎮定的。
此刻他們見到秦池如此淡然,說話聲中氣十足,底氣頗壯,也是打心眼裏感到佩服。
而祖龍,也是在沉吟後,揮揮手制止了包圍上來的甲士!
那些黑衣玄袍的高大甲士,幾乎同一時間支立起手中的大戈,紛紛退出殿外!
極為有序!
他們目光冷冽,幾乎就像是機械人一般,祖龍令至,當即施行!
百官都嚇出一身冷汗。
陛下即位多年,尤其是在親政後,自從呂相一死,沒人再能扛得住陛下龍威!
而那些禁宮周圍的黑衣甲士,也都令行禁止,彰顯着大秦威武。
「你,要如何試朕?」嬴政沉靜道。
秦池摸了摸背上的汗,整理了衣襟,狠狠的鬆了口氣。
剛才他差點真以為自己死定了。
大秦甲士,橫掃九州!
有人曾對比過,若讓同時代的亞歷山大大帝,東征來到秦朝,估計會被大秦將士們登時踏滅!
那位在歐洲橫掃四方的亞歷山大,面對秦軍,也只能變成螻蟻!
被秦弩和軍陣徹底碾死!
更何況,剛才包圍而上的,全是秦宮禁衛!
他們戍衛着整座咸陽宮城的安定!
也都是上過戰場,以一敵十,精挑細選出來的強兵!
被他們包圍,那滋味,別提多恐怖了
「陛下是否長年服用丹藥?」秦池拱手問道。
此刻,群臣紛紛側目望來,面色上都有些詫異。
陛下之死跟服用丹藥有什麼關係?
李斯和蒙恬,也是緊緊蹙眉,一言不發,想聽聽秦池會說出何種言論。
龍台之上,嬴政帝冠之下的目光微微沉凝,道:「朕,確有長期服用丹藥的習慣,那又如何?」
「那便是陛下,致死之因!」
秦池聲若洪鐘道。
「什麼?!」
文武百官臉色驚變!
「荒謬!」
秦池話音剛落!
大殿之內,便響起祖龍的怒斥之聲!
服用丹藥而致死?
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一而再再而三口吐狂言,膽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延年益壽的寶丹!怎麼可能是毒藥!你該死!」李斯震怒。
蒙恬也是冷哼一聲。
他顯然也是不相信,陛下服用完丹藥後,從來都是神清氣爽,一直未曾出現過問題!
可在此獠口中,仙丹寶物,卻變成了毒藥!
群臣皆是震怒。
嬴政雙目深沉,怒氣靜斂,冷聲道:「朕所服用的,乃我大秦方士們孜孜不倦所尋求的仙丹,此為外丹黃白之術,服之可令人長生久視也,出自海上燕齊之間,掌禁方之神仙者,莫不是大能!」
「難道這些仙丹寶術,還會害朕?」
滿朝群臣接連附和。
「陛下,此獠不知方術,倒也正常!」
「無需和他多解釋!將仙丹說成毒藥,此子居心叵測!」
「竟敢妄評陛下龍體金身,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就連李斯也是連連搖頭。
在他眼中,秦池又一次變成了騙子!
無論這次,此獠再說些什麼,也絕不會再讓李斯改觀了。
只不過,秦池唯一的長處,便是比別的騙子要大膽很多。
敢將陛下的仙丹說成毒藥,全天下也只有他一人了。
誰知,秦池的面色卻是絲毫不改,沉聲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此類丹藥,若是您長期服用,定是有損龍體的,那些自稱可以煎泥成金,凝鉛成銀,水煉八石,飛騰流珠者,全是騙子!」
此話一出,滿朝譁然。
「混賬!」
祖龍之怒,威蓋華殿!
嬴政甚至一掌拍在龍台扶手之上,整座大殿似乎都在震動!
三公九卿皆是瞳孔皆縮,怒目圓睜,看着秦池。
竟敢說天下方士皆是騙子?
此子大膽!
真是太大膽了!
秦池見祖龍再次發怒,卻是絲毫不退,語氣不弱,道:「陛下!您所服用的丹藥,在後世,被叫做重金屬,人吃下去,會極大的損害五臟六腑,並引發各種紊亂!」
「陛下是否每當服用完丹藥後,都會覺得進入仙境,且紅光滿面,精神奕奕?」
「方士可能都會說這是仙丹的功勞,但實際上,陛下乃是服用毒藥,所致進入幻覺,使鉛汞損害陛下頭腦,此類丹毒,又是虎狼之藥,陛下吃了,自然會感覺精神奕奕!」
「至於什麼長生不老,純屬方士扯淡!他們只不過是為了欺瞞陛下,胡亂捏造的謊言罷了!」
秦池的聲音,鏗鏘有力,落在這整座大殿上。
三公九卿及百官徹底寂然。
就連祖龍聞言,都是坐在高台上一言不發,蹙眉沉凝。
李斯、蒙恬,皆是眉頭緊蹙。
秦池說的頗有道理。
莫非,他常年服用的丹藥,真是毒?
莫非,是那群方士在欺騙朕?!
嬴政凝眸,看向大殿之下站着的秦池,神情凝肅。
秦池見狀,又加了一把火:「陛下若是不信,可將那些方士喚入宮中,請到大殿之上來,一試便知!」
龍台之上!
始皇嬴政目光凝視着殿上秦池,沉吟數許後,朗聲道:「傳方士徐福入朝!」
趙高聞言,忙身上前一步,高聲道:「陛下有旨,傳方士徐福入朝覲見!」
此聲傳出,遍佈整座宮台,迴響多次!
徐福,字君房,他也是鬼谷子的關門弟子,博學多才。
其人英氣勃發,神清骨秀,沖淡恬和,縹緲虛無,空靈出世,只見他一派神人氣度,仙風道骨,舉止除塵。
被傳入朝中時,徐福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他經常被宣召入殿,參拜始皇帝。
而為了追尋長生久視之道,祖龍對其十分寵信,並讓他號召天下方士,為大秦尋找長生古藥。
只是一直不得門路。
徐福最清楚始皇帝對長生的渴求!
他也藉此欲望,成就了自身的地位,在大秦如日中天!
一踏入殿門,徐福便上前數步,不卑不亢,喜笑顏開:「恭賀陛下,臣近日又有所獲,為陛下煉製出小長生丹三枚,培元丹一副!服用可使陛下獲龍虎之力,精氣旺盛,所照日月山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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