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山重新擺了一桌宴席,宴請四人,一來給靈兒接風,二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其實澹臺於飛根本沒想要弄死薛金山,只是要借着他口,定蕭辰的罪,好讓大周兵馬攻打燕雲,想必蕭辰焦頭爛額之際,肯定會失於防範,到時候自己便有機可乘了,誰料運氣不濟,偏偏的就遇到了小靈兒。
不但陰謀沒能得逞,還差點被人家給拿下了。
說起來還是澹臺於飛太過樂觀了,以為自己隨便略施小計,就能挑起大周和燕雲的戰事,卻不知根本沒這麼簡單的。
薛金山剛才其實就對他起疑了,因為蕭辰根本不可能來勸他謀反,甚至都不會來拉攏他!
若蕭辰行事如此莽撞,智商如此低下的話,早就死了三百六十回了,而且回回都很慘!
他連薛金山都騙不了,更別說李萬疆了。
「薛將軍這裏兵可真多呀!」靈兒笑嘻嘻的道,「我從南邊來,見到好多營盤呢,一眼都望不到邊兒!」
「哦,是啊,這不是秋天了嗎?咱們這兒地勢寬廣,能跑得了馬,所以附近幾個衛的兵馬都出來拉練了。」薛金山給自己這個臨時想出來的藉口打了十分。
「原來如此呀,薛將軍你若不說,我還以為燕雲又要打仗了呢,嘎嘎嘎」靈兒沒心沒肺的笑了。
「卻不知靈兒姑娘南下有何貴幹?怎麼回來了也不知會小將一聲,我好親自出城迎接,就也不至失禮。」薛金山岔開了話題。
「走親戚去啦!」靈兒道,「小妹我這不是發達了嗎?正所謂榮華不回鄉,宛如錦衣夜行對了,我還帶了點特產回來,回頭贈送薛將軍一些,都是些個不值錢的土物,只是略表小妹的一點點的心意,將軍可千萬不要嫌棄呀。」
「那哪兒能呢!」薛金山很高興,「我這兒碰巧也有人送來點東西,等靈兒姑娘啟程時帶回去,蕭大人那兒也有些心意對了,靈兒姑娘難得到此,就多住些日子吧?」
「不啦,我回去還有事呢。」靈兒搖頭,「明天就得走了。」
「那可恕小將萬萬不能從命!」薛金山道,「我必要強留靈兒姑娘小住一個月再做商量!」
「好意心領薛將軍,要不然乾脆你跟我一起去常山州玩幾天得了,哥哥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靈兒道,「到時候我給你找幾個大洋馬。」
「什麼大洋馬?」薛金山愕然。
一個幕僚在他耳邊耳語兩句,薛金山一張方臉瞬間漲紅,「哎呀,靈兒姑娘你這可是跟小將開玩笑哪!」
「沒開玩笑啊,是咱們之前從羅斯人手裏繳獲的大洋馬,個頭老高了,比我還高呢,跑起來那叫一個風馳電掣!就是沒長勁兒薛將軍你以為呢?」靈兒瞪圓大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搞得薛金山很被動,訕笑兩聲,「哦哦,我還以為是西域的駿馬呢我這裏公務繁忙,確實也走不開的,靈兒姑娘的好意,我也心領了吧。」
廢話說完,談起正事。
靈兒姑娘剛才那個假冒蕭大人的,卻是何方妖孽?肯定是妖孽啊,要不然怎麼還會妖法,不但能變化成蕭大人的尊貌,還可以操縱那些木偶?
小將已經命人將他的相貌身高都繪製成了圖畫,請靈兒姑娘你過目明天我就派人呈送鳳陽,將之定為重犯,緝捕捉拿,天下之大,也讓他無處可逃!
「那人叫澹臺於飛,是個大大的壞蛋!」靈兒道,「你這個圖像畫的不錯但為啥我總瞧着像我哥哥呢?」
「是嗎?那就是天黑沒瞧清不過該說不說,這人長得跟蕭大人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呢,不但跟蕭大人,還跟另外一個大大的欽犯連相,靈兒姑娘你一定猜不到是誰。」薛金山命人又取來一張畫像,打開給靈兒看。
「蕭總舵蕭星漢?」靈兒見到畫像果然吃了一驚。
「噢?原來靈兒姑娘也認得蕭星漢呀?」薛金山問道。
「不認得。」靈兒搖頭,「但我在西廠的時候,見過他的畫像,別說,還真是蠻像的。」
跟蕭辰尤其像,親哥兒倆啊,能不像嗎?蕭辰雖然是經過易容的,但眼睛卻無法改變,所以若遮住面龐,只看眼睛的話,那就是九分像,若將澹臺於飛的畫像一起比對
呀?這位澹臺於飛不會也是哥哥的兄弟吧?
難怪鐵崑崙說哥哥想要活捉那廝,難道哥哥也知道了?靈兒心裏好好奇啊,恨不得馬上飛回常山,當面問哥哥!
「呵呵呵,是不是很像?就也還蠻神奇的。」薛金山見靈兒若有所思,呵呵乾笑起來。
席散回屋,靈兒迫不及待的問歐陽翠,「花姐姐你覺得呢?」
「覺得什麼?」歐陽翠愕然。
「你覺得那個澹臺於飛長的跟我哥哥像不像?」靈兒道,「他們會不會也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呀,哥哥的老爹是皇上,那麼多妃子那麼多兒子是不是保不齊的?」
「呀,這我也不知道啊。」歐陽翠笑道。
「我哥哥知道嗎老鐵?」靈兒又問鐵崑崙。
「應該就沒有,老大也沒說啊,臥槽的不能吧?」鐵崑崙心說阿彌陀佛,可千萬別是。
老大那個二哥蕭星漢就已經夠鬧心的了,這特麼再出來一個澹臺於飛
靈兒歸心似箭,薛金山自然也不能當真強留,備下了十大車的厚禮,又親自將她送出城外。
表面的功夫那是做的十足十,無可挑剔。
「薛將軍,其實我哥挺喜歡你的。」臨別之際,靈兒忽然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
「我也十分敬重蕭大人。」薛金山道。
「我是說真的,哥哥不喜歡那個秦剛,說那人心胸狹窄,貪念太重,不堪重任,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是一個優秀的將軍薛將軍,我哥很少會誇人的,他是真的很喜歡你,所以如果有一天你想去燕雲了,我哥一定很高興。」靈兒道。
「靈兒姑娘你這話我可也沒聽懂啊。」薛金山聽的莫名其妙。
「薛將軍,你說君王重,還是社稷重?一人為大,還是天下為大?」靈兒問道。
「呃」這是一個很深刻的問題,薛金山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哥哥和陳老爺子都說君王為輕,社稷為重呵呵,這種大道理我一個小丫頭是不大懂的,但我就覺得呀,一個老百姓的命是命,一個皇上的命也是命,大家都是一條命,為啥有輕有重?有貴有賤?」
靈兒這不是問句,而是喃喃自語。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