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環境下,安冉的身體卻適應良好,在如火爐的高溫下,也不會覺得熱。安冉測測,應該跟她的異能有關。不說水系,就是木系也是溫和類的異能。沒到每年最高溫的七月,氣溫就已經紅色警報。如果不待在空調屋內,外面的高溫炙熱的讓人有種呼吸都困難。
末世的流言已經控制不住,再次被提及的同時還要瘋狂的舉動。高溫帶來的影響,戶外工作者和很多工廠出現不少熱死人的情況。在被熱死人的比例上升後,學校和一些工廠單位,已經被迫放假。去年因寒冷和現在的高溫,大部分農作物都顆粒無收,更讓人增添恐慌。
城裏的耗電壓力大,電費水費也跟着上漲,隨着上漲幅度更大的,是糧油水果蔬菜。安爸吃着安冉異能種出的西瓜,看着電視內的新聞報道,上面各種安慰方式,承諾三年不產量也夠全國上下吃用,呼籲人不用驚慌。
安爸放下吃光的西瓜,忍不住嘆氣道:
&天氣越發的讓人難熬了,東西也越發的難買了。冉冉,要不咱不讀書了,跟你老師請假,什麼時候能平息,什麼時候在回來。咱回老家去,在怎樣家裏也比外面強。有土地總歸心裏踏實點。」
安冉還沒吭聲,安媽就拍了安爸一巴掌,扭頭沖安冉道:
&聽你爸的,學習重要哪裏能說不讀就不讀。安振廣我可告訴你,想回去你自己回去,別忽悠我閨女走歪路。還有兩年就可以畢業,你可不能扯閨女後腿。」
安冉和安爸相視苦笑,好在家裏三個哥哥請人整好地,也請專人挖了口很深的井。為了以防萬一,安冉讓哥哥多準備些糧食蔬菜種子,有備無患的東西。要知道現在就是農村人,也很少有人留種,不論是莊稼還是蔬菜,都花錢買高產轉基因種子。
又熬了幾天,中暑昏倒的人過多,學校也終於提前放了假。可高溫影響,出行危險很大。想要回老家還是有些麻煩。高溫飛機已經停飛,而巴車更不用說,簡直就是沙丁魚罐頭的煎熬。白日暴曬的高溫,讓車內的冷氣不足,燥熱的空氣根本就承受不住。
好在一家三口可以開車回去,當然冷氣打的低,耗油也比較快。等安冉和爸爸輪流龜速開車,回到家的時間比正常時翻了四倍,光是油費也比以前多花了三倍倍有餘的油錢。在路上車速也要限速,車輪在高溫暴曬後的高速公路上,根本就不可能快速行駛,車輪自燃可不是鬧着玩的。
安全到家安冉也放下心,看到家路口的堅固的大門,和屋後被翻出來的土地,安冉徹底鬆了口氣。哥哥還是很靠譜的,房子門窗的加固,和轉彎路口立起的禁錮鐵欄杆,都多了一絲安全感。只是小城鎮偏遠也是麻煩。
線路老化高溫用電量大,停電簡直是經常事,安冉回家沒兩天,乾脆就直接斷了電。老家即使比城裏氣溫低了幾度,可四十多度的高溫,人也熱的夠嗆。安冉直接用股票賺的錢,用手提電腦從網上找了信用不錯的太陽能廠,定了五台大頻率太陽能發電機。
每一台太陽能的發電量,都能確保家裏的空調家電正常運轉。當然,花的錢也不少。五台太陽能收貨比以往晚了兩個禮拜。這種時候廠家能發貨,安冉已經慶幸再慶幸,同行還有事先說好的安裝技術員,就算多出五倍的技術安裝費安冉也願意。
花了兩天,技術員把太陽能安裝方式交給安磊,又指導安磊在頂樓安裝一台太陽能,才拿了錢離開安寧村。一家人現在都在一棟樓里住,安裝好太陽能,家裏能正常使用空調,大人小孩都少受些罪。而安冉在某天,趁着太陽落山氣溫稍稍降低些,跟三哥一起騎着小摩托,去了躺農家樂。
如安冉所留,應該已經可以營業的農家樂,卻緊閉森嚴堅實的大門。安剛在攝像頭的監控下,喊了十多分鐘的門也無人應聲。安冉心頭不祥預感也慢慢加深,跟三哥回到家,就把哥哥和爸爸喊到一起,讓他們開始加緊準備日常物資。
頂實的親戚也透些口風,免得災難發生後,都上門求救濟。不是安冉摳門,可救急不救窮,比起外人安冉更在意家人的安危。安冉的預感沒有錯,八月初網絡最先有視頻,關於新型傳染病。視屏內出現最多的,是乾屍一樣猙獰的屍體,刺痛人的視覺,讓人恐懼。
沒過幾天,電視新聞中就報道了,全國各地不同程度發生的新型病症。患者最初只是頭暈乾渴,開始誤診為感冒的一種初級症狀。但幾天後吃藥不見效,病症出現其他情況,頭暈和乾渴加深,人體也呈現脫水後的狀態。發展到後期時,患者打着點滴嘴裏喝着水,身體也慢慢變成乾癟的模樣。
各種手段的用盡,也無法阻止身體機能停止,目前為止只要出現這種病例,最後的結果無一不是變成乾屍,猙獰死去。更致命引人恐慌的是,新型病例有着非常可怕的感染危險。氣候的各種不安穩變化,本就引起的恐慌,在新型病出現後,所有人都壓制不住恐懼,已經處在瘋狂階段。
&已經儘可能穩定物價的上漲,但種種天災加上傳染瘟疫,超市商場都出現大規模的搶購,即使zf強硬手段控制,大部分商家也都關了店門,民眾無處購物的慢慢增多。誰都不是傻瓜,錢什麼時候都可以掙,每個人都相信末世的傳言,比起錢還是命更重要,都瘋狂的存儲所有能買到的一切。
更甚至不少人都已經開始轉移陣地,以往被人鄙棄的農村,成了城市人眼中的香饃饃。比起城裏的躁動和瘋狂,農村有土地可以種糧食,總歸比城裏多了一份保障,更何況,城市內出現的傳染病,農村的情況好了很多。
很多交通堵塞的偏遠地區小山村,基本未發現傳染病的病例。城裏人出城想要去農村,或者在深山老林里隱居。而農村裏的人為了自家的命,不敢讓可能攜帶傳染病的親戚進村。更何況住進來後可不止安全問題,吃喝也也是一項大問題。
經濟發展,現在就算是農村,在家務農的多是老人,每年收成後留下的糧食也有限,一家子溫飽都成個問題。看不到何時能平息傳染病,誰敢說糧食夠吃。最後,事情發展成一種僵持的局面,在自家的安全和外人的命相比,當然是自家人更加重要。
安冉從電腦和新聞里看到這些報道,擔憂的同時心情也非常沉重,這樣下去早晚zf會瓦解,出現暴動也是時間問題。她現在手上沒有儀器,身邊也還未發生傳染病,想要研究也無從下手。只能希望國家人才輩出,早些研究出疫苗,先把傳染病控制住。
安寧鎮為了安全,小鎮上的人共同商議後,把街頭和結尾幾個進出口,都用磚頭給堵死,只留了街口通往縣城的路,留下僅能通過一輛車的空間,而且還用木頭做成的闌珊門擋住。按順序輪流巡邏,防止有人想要偷偷進鎮。
除了安冉家的仍舊能用上點,幫鎮上人充斥手機或電池,鎮上也有不少收音機,每天從收音機里聽到外面瘟疫日益嚴重,鎮子裏的人心也更驚慌。只是比起大城市的恐怖死亡率,安寧鎮上至今無一人出現傳染病,也算是一個安慰。
而在市里上班的安二伯,卻這個時候帶着女兒女婿一家,以及一大半的姻親回安寧鎮。安二伯回來的時機不巧,來的人也太多,可沒安家大伯月前從縣城回來時好說話。整個鎮上的人都全副武裝,帶着家裏的農具堵在路口木門內一段距離,不允許攜家帶口的人進來。
不說外人,就是安家自家兄弟,都覺得安二伯做事不地道。外面傳染病鬧的這麼凶,誰的命都是命,你們惜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城裏危險回農村,外一攜帶病毒,整個鎮上的人還要不要活。安二伯畢竟在鎮上長大,鎮子裏有歲數的也都認識。
安二伯從女婿手裏接過一條煙,拆開包裝盒,把整包的煙隔着木門的縫隙扔了進來。只是都被鎮裏的人躲開,誰也不敢接這些煙。安二伯也不敢表示不滿,仍舊掛着一臉的笑容,好言好語試圖說服裏面的人開門放行,婉言道:
&是一個鎮的,很多還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大家也都親連着親,要是我們都攜帶傳染病,我也不能害了大家不是。再說我兄弟都鎮上住着呢,我也不會害自己兄弟。」
可惜安家其他兄弟都沒吭聲,不是三人不想幫兄弟,如果只是他們一家人也就罷了,小心點隔離一段時間,沒事也就能在鎮子裏住下。可連弟妹娘家兄弟,親家的親家都來了,拉拉雜雜的五六戶人,光是住的地方都是問題。
安二伯家跟安大伯家不同的是,安大伯雖然在縣城做糧油生意,可在鎮子上也有一套兩層樓房。前段時間見情形不對,安爸剛打電話提醒,他們一家人就把店裏的東西搬了個乾淨,一家人都回了安寧鎮避難了。
而安二伯在鎮上就沒蓋房子,又帶着這麼多戶姻親,住進鎮子上也是跟兄弟擠在一起。平時也就罷了,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可現在這麼厲害的傳染病,沾身就是死,誰敢讓一家子老小冒險。更何況十多家幾十號人,他們開來的六輛車車,後備箱能裝多少吃的,誰有那個餘糧養活。
安爸心中也是惱怒,早在安冉表示情況嚴重,就跟二哥提過醒,要麼早些回鎮上多準備些東西,要麼就在家裏做好措施。結果呢,救濟兄弟是應當的,可誰知道這個傳染病什麼時候有的治。誰敢用自家老小的命賭,誰能大方到把自己不多的口糧分出去。
所以兄弟三人對安二伯投來求助眼神,全都視而不見。兄弟在親近,也沒有兒女孫子親。親疏遠近每個人心中都有本帳,好在這時鎮上一個上了年紀的長輩出來,先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咽了咽口水扯着嗓子罵道:
&個龜兒子少來這套,從你飛出安寧鎮在市里成家,咱安寧鎮可沒你家的房子,先不說你們有沒有傳染病,就說現在城裏的鋪子都關門,你們這一堆人連吃喝都不一定能解決。你兄弟們都是一大家子人,誰沒個難處。趕緊的現在趁早回去,別在這裏墨跡,別扯碎了麵皮都不好看。」
安二伯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心中也清楚,如果只是他們一家三口外加女婿一人,說幾句好話沒準就能進去。可老丈人一家,女婿一家都是市裏的,知道他要回安寧鎮,都攜家帶口連姻親都一同堵到門口,誰泄露的消息不言而喻,他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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