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道劍氣,着實是令他們感到了一絲絲不安。
拓跋菩薩傳音給麒麟真人,喃喃道:「真是沒想到啊。麒麟真人,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出戰的時候了,你還不將道德宗的底蘊都拿出來?」
麒麟真人聞言,語氣溫醇而又平靜,「你拓跋菩薩不是有的是底牌嗎?怎麼到了這種時候,不願意拿出來?我看你呀,仔細想一想不要仔細盯着我,而是要自己動手。」
「這裏是我道德宗,我自然是要仔細琢磨,要怎麼對付他。」
「拓跋菩薩,你我都是北莽的武林站在巔峰之人,你我都非常的清楚,若是我們稍有差池,必然會出現崩潰。甚至是影響到北莽南下,現在不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時候,要出力的,不然,你我都要遭殃。」
話音落下。
這一刻。
整個環境似乎也變得有些凝滯,安靜到了極致。
拓跋菩薩輕笑道:「真沒想到啊,咱們會被一個小小徐平安限制住,而且還是在道德宗。」
麒麟真人淡然開口:「」
他將自己在南疆的所見所聞,都一一告知了拓跋菩薩。
後者聞言,似沉默了許久,然後才緩緩開口:「不得不承認,此人是有些本領啊。」
「不過,既然是在你道德宗的範圍內,我就不信,不能將此子留下來。」
「他徐平安縱然是有無數的手段,但是在我的眼裏,也不過是個新人罷了。」
「而且,你道德宗經營了這些年,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我看,現在就是我們展現真正實力的時候到了。」
「」
話音落下。
幾乎是同時,兩人出動了。
這一次。
拓跋菩薩沒有用短矛,反而是將短矛收了起來,而是在臉上帶着一抹淡然的冷笑,似有些變得嚴峻了起來。
給人的感覺很是冰冷。
手中已然是出現了一柄長槍,那是他在戰場上的兵器,同樣是一杆強大的兵器,放眼於整個天下,兩座天下,都是絕對的神兵利器。
此長槍被稱之為『三叉戟』。
拓跋菩薩將『三叉戟』在空中掄圓,在那柄三叉戟上,不斷有血紅色的氣息冒出,給人的感覺非常的沉悶。
『三叉戟』乃是拓跋菩薩征戰的武器,死在三叉戟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沾染上的魂魄和煞氣不知道有多少。
要是靠近三叉戟,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恐怖的氣息,着實是恐怖。
拓跋菩薩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三叉戟,似一個被無限放大的存在。
這一刻。
在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寒芒,似有些不滿。
拓跋菩薩手中的三叉戟,正在一點點靠近徐平安的第二劍,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着。」
與此同時。
站在另外一側的袁青山,亦是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整個人亦是突然出現在了穹頂之上。
下一刻。
這位道德宗的麒麟鎮人,突然之間出現在了另外的穹頂之上,手中出現了一杆拂塵。
而且拂塵繃直,似一柄利劍,竟是在穹頂之上化為一柄長劍,長達百丈。
這位道德在的麒麟鎮人,亦是在口中默念一聲:「去!」
簡之。
徐平安亦是一陣微笑,似看見了想看見的場面。
轟隆!
三道可怕的氣息,撞擊在一起,這一次,不斷有空氣巨浪翻滾着,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着實是令人有些膽戰心寒。
這一劍。
這一三叉戟。
還有拂塵。
穹頂之上,互相交織着,地面的建築物,頃刻之間,化為齏粉。
山壁上,出現了兩道恐怖的深坑,而後無數的石屑落在地上。
周圍的草木,近處的被化為齏粉,遠處的被攔腰截斷,再遠一點的,就被削去了樹冠,嚇得那些觀戰的武林名宿們,紛紛躲避,心中皆是在暗自的嘀咕着:
「好可怕。」
「這還是人嗎?」
「多說了,這兩人的戰鬥,咱們這些修為低微之人,就不要湊熱鬧了,就連這些樹木都無法阻攔,太可怕了呢。」
「」
這些一面跑路,一面在心裏面暗罵,還有就是不斷的後悔,不該靠的太近。
啊
突然之間。
一個人發出了慘叫之聲,因為被那道恐怖的氣息給波及到了。
而且沒救了。
其餘幾個人也是一陣慌亂,沒有理睬後面的人,而是繼續奔跑。
當幾個人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再回首,已然是一片狼藉。
見之,幾個人打了個寒顫。
「這,這太可怕了!」
「這還僅僅是第二劍,那麼第三劍,到底是什麼樣的威力呢?」
「你看,道德宗的外圍廣場,現在已經徹徹底底被毀壞了呢。」
「是呀,的確是這樣。」
「咱們還是繼續往後面去吧。別太靠近,我估摸着,第三劍,別急的會更遠。」
「快走。」
吃一塹,長一智。
剛才吃了苦頭的幾個人,丟掉了同伴,而後繼續向後奔去,心裏面還有驚悸。
這一幕。
同樣是被許多人看在了眼裏。
這一路上。
有不少的人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是幾個人沒有什麼心情多言,只是一個勁的往遠處奔去。
其餘的人見之,也跟着繼續往後走,拉開與道德宗的距離,剛才他們也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氣息。
這些人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想看一看北莽兩位頂尖級高手和北涼的頂尖級高手之間的較量,其中還有人已經做出了決策,便是要在這中間尋找出平衡點,或者是經過這一次的戰鬥,或許天平就要發生傾斜。
「若真的輸了,我們該怎麼辦?」
其中一個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其實,這也是大伙兒的疑惑,眾人疑惑不解,面面相覷,似都在心裏有自己的答案,但是誰也不願意說出口。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是壞事,或許在未來,我們可以做一個參考,畢竟,我們就只是武林人士,和那些真正的武林名宿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其中一個人接了話茬。
話音落下。
其它人也都跟着一陣附和。
畢竟,在這些人的眼裏,北莽那些所謂的武林名宿,才有資格談論這些歸屬問題。
他們
只不是陪襯罷了。
這些人對於自己在北莽的地位和認知,那是非常的清楚,不會因此而變化,這就是所謂的自知之明。
同時。
這時候眾人也是望向了道德宗的方向,其中一個人感慨道:「實話說,我現在反而是覺得,事情變了。」
「道德宗在那巨大的震盪之中,居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可以想像,道德宗還是很強悍。」
「畢竟是道德宗,而且道德宗還有強大的存在做後盾,袁青山是天人境」
沒等此人說完,其中一個人則是開口否定了此人的看法,很是肯定的說道:
「我看不僅如此啊。」
「恐怕已經是大長生境了。」
「剛才你們也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氣息,當初我們不是也見過了仙人?那些人有的是大長生,有的是天人」
話音落下。
頓時眾人也是一陣遲疑和驚愕。
似在回憶之前的種種,但是也有人一陣的驚訝道:「你們說的是啊。」
「的確是這樣。」
「若是拓跋菩薩和麒麟真人皆是大長生境,那麼徐平安的境界,豈不是也是大長生境?可是他一人對兩人,而且還是如此的猖狂,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和狂妄了些?!」
「」
這話似落在湖面的一顆石子,似無波痕,但是也激起了一陣波濤洶湧。
大伙兒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在心裏面已經在各自猜測。
而此時。
已經有人開始行動了,這些人在行動之前,還故意看了一眼另外的方向,在那裏,站立着兩個身影,正是徐鳳年和呂布。
但是見到兩人似沒有什麼動靜,居然悄悄地離開了此地。
其中也有人在心裏面暗自罵道:
「沒骨氣。」
但是也只能在心裏面說一說罷了。
徐鳳年和呂布兩人也沒有理睬這些人的嘀咕,而是望向道德宗的方向,似在等着接下來的那一劍。
轟隆!
轟隆!
長槍如龍,裹挾着龍吟。
但是在與穹頂之上的那道劍氣觸碰到的瞬間,整個龍神崩潰,龍吟低沉。
拓跋菩薩見之,眉宇間不由的一陣緊皺,身形似鬼魅,急速向後撤離,手中不斷地揮動着長槍,無數條槍龍激射而出,落在那柄劍上。
「咔嚓」「咔嚓」「咔嚓」幾聲之後,而後就是一陣劇烈的響聲,之後再一次歸於平靜。
砰!
突然一道身影砸落在山崖之上,山崖被轟擊掉山尖,似被從最上面消掉一般。
同時。
在另外一面,此刻的麒麟鎮人,身前出現了一道道劍氣,而且劍氣呈現出了青色,瀰漫在整個道德宗的上空,似要將整個道德宗都要包裹在其間。
轟隆!
轟隆!
劍氣下沉,似一座巍峨的高山,落在青色劍氣法陣之上,「砰!」「砰!」「砰!」發出無數聲後。
「咔嚓!」一聲。
突然之間,青色的罩子突然出現道道裂痕,似蛛網,正在往四周爬,更是令人有些驚愕。
「到底是怎麼回事?」
麒麟真人在心中一陣驚駭,「這個傢伙還是人嗎?那一劍,似有無窮無盡的氣息,似要將整個天地都割裂開來」
麒麟真人現在想到很多,一來是要考慮到道德宗的安危,二來是不能被此人擊潰,否則任何一個結果,都會讓道德宗走進無盡深淵,或許,從今以後,道德宗將在北莽的大地之上消失。
言念及此。
此刻的麒麟真人,眉宇間突然閃爍着一道金光,但又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腹誹道:「現在才第二劍,這一縷氣息又怎能在此刻使用呢?」
麒麟真人還看了一眼已經退去的拓跋菩薩,此刻他正站立在山巔之上,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麒麟真人傳音道:「拓跋菩薩,貧道知你在想什麼,但是這一戰,不能退,一旦退了,呵呵,整個北莽的武林,將不再我等掌控之中,一部分氣運,將流向離陽。」
聞言,拓跋菩薩冷笑道:「麒麟真人,這件事,似和你有關係吧。老夫只是管理軍隊罷了。武學?只是我的一個愛好罷了。我可沒有興趣染指你們所謂的江湖。」
麒麟真人搖搖頭。
他知道今日只能自己出手。
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多說的。
拓跋菩薩亦是一陣遲疑,但是最終還是淡然開口:「放心,我也想試一試此子到底有幾斤幾兩,但是從適才的較量之中,我已經領略了他的厲害,既然還有第三劍,本王又豈能錯過?」
「當然,若是三劍過後,別人仍然針對你道德宗,我就愛莫能助,而且,本王還有任務在身。」
「伱要好自為之」
「咔嚓」一聲,青色罩子破裂,麒麟真人倒飛而出,撞擊在一棟建築物上,身體晃了晃,然後堪堪穩住,凌空而立,喃喃道:
「倒是有些本領啊!沒想到,我竟是被逼迫至了這等境地。」
徐平安手中的第二劍已然收回,只是掃過兩人,嘴角不由的微微翹起。
他也是有些驚愕。
沒想到兩個人居然都是大長生境。
「兩位既然已經是大長生境,恭喜啊。」
徐平安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也足夠讓方圓百里的人聽見。
這一生。
着實使讓拓跋菩薩和麒麟真人兩人也是微微一陣驚愕。
拓跋菩薩心中一陣腹誹:「難道此子是想試探我和麒麟真人的實力?!」
剛才他和麒麟真人,的確是使出了大長生境的一些力量,但是都是為了抵禦他的那道劍氣。
麒麟真人同樣有些驚訝。
畢竟被人拆穿了修為,心裏面也是有些不爽,而且還是自己的對手。
兩人不由的對視一眼。
下一刻。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
「扭轉乾坤!」
「道法合一!」
拓跋菩薩和麒麟真人,幾乎是同時出口,施展出了兵家的強大修行和道家的法門。
這一個舉動。
就是他們想轉被動為主動,要將徐平安留在北莽,讓他不敢繼續囂張。
簡之。
徐平安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自言自語道:「好,好,好啊!真是很好啊。我就等着這一刻呢。」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