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正令他這個北院大王心中感慨的還是這個叫呂布的傢伙,上一次明明還是個大天象境,但是,現在居然已經踏入了陸地神仙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
拓跋菩薩的心中已是一陣驚詫。
甚至是覺得,事情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
或許。
正是因為如此。
北院大王拓跋菩薩的表情嚴肅,而後就一陣遲疑,甚至是令人有些難以決策。
心道:
「有點意思。」
「我倒是想看一看,我們不出手,這個傢伙到底想怎麼做?」
「我也想看一看,這個傢伙到底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我也想看一看,道德宗的宗主,到底要什麼時候出現?」
言念及此。
這時候的拓跋菩薩反而是沒有絲毫的着急,反而是一臉的平靜,似乎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再說了。
這裏是什麼地方?
道德宗
這裏根本就不是他的主戰場,現在能來這裏,無非是想看一看,這一次道德宗面對這些人的挑戰,到底是怎麼做的,再說了,之前道德宗已經將兩禪寺的和尚驅走,現在又來一個北涼王的次子徐鳳年,難道他們面對一個小小的徐鳳年就束手無策嗎?
還是其中有什麼貓膩不成?
言念及此。
此刻的拓跋菩薩反而是成了一個看客。
這讓道德宗的道士們亦是微微一驚,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真是奇怪啊。」
「是呀!」
「我們到底要怎麼做啊?」
「這個拓跋菩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是了看我們道德宗的笑話來了。」
「人家就是來看咱們笑話的,根本沒有幫我們的意思,其實這一點,我們早該想到的,這也怪不得別人,我們之間,本身就有矛盾。」
「是呀,可是面對這兩個人的挑戰,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若是這兩個人一直在這裏,我們的宗主又不出現,那麼我們道德宗的顏面,豈不是要丟盡了嗎?」
「嘿,這都是高層要擔心的事情,我們這些人不用跟着一起起鬨。」
「對對對,我看他說的對,咱們就看着吧。畢竟,我們在這些人面前,就是螻蟻般的存在,說不定咱們死在了這些人的手裏,咱們道德宗的高層就連一個屁都不會放。」
「小聲點,這可是在道德宗啊,不要胡說八道,讓高層的人聽見,若是這一次的危機度過,你以後在道德宗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
下一刻,原本還在抱怨的眾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這一刻。
整個道德宗上上下,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似乎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望向穹頂之上,望向道德宗那棟建築之上的兩個人,後者始終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三方的人,似乎就這麼互相的對峙,誰也不出手。
同時。
躲藏起來觀戰的其它人,現在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人有些疑惑的說道:
「奇怪了啊!」
「你們說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我們已經來了這麼久,反而是沒有看見他們出手呢。」
「我看,這些人都在等,只是他們到底在等什麼呢?」
另外一個人則是笑眯眯道:「這還用說?當然是等道德宗的宗主出關啊。」
「你們想一想啊,現在道德宗的長老們個個都敗下陣,雖然拓跋菩薩已經至,可是你可以看得出,這位拓跋菩薩,現在根本不想管此事,畢竟對面出現的兩個人,都不是好對付的主。若是他出手,定然會遭遇其它人的窺視。」
「呵呵,以拓跋菩薩這樣的人,你覺得她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那你就真的是想錯了。」
「畢竟到了這樣地步的人都不是笨人,他們的心裏早就有無數的想法,就像是八百個心眼子啊。」
「所以說,現在我倒是很好奇,道德宗的宗主袁青山到底什麼時候出現,這才是在座諸位都想看到的情形。」
「不然,呵呵,我看道德宗以後在北莽的地位將一落千丈,這樣的事情,我想以道德宗的宗主的性格,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這話落下。
就像是一顆落在湖面上的石子。
頓時。
湖面之上立馬就激起了一層層的水花。
這一刻。
所有人都望向了道德宗的長老們,都想看一看,他們現在到底要怎麼做?
不然。
以道德宗在北莽的地位來看,這一切似乎都已經在變動,但又沒有任何問題。
長老們此刻的心中也是微微一驚,甚至是有些無奈。
畢竟。
他們現在也不清楚,自家的宗主到底要什麼時候出現?
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只是越是在這樣的時刻,他們就有些心慌。
原本是想讓拓跋菩薩幫助他們抵禦一陣子,然後可以拖到宗主出現。
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或者說,這件事,已經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了。
是以。
越是在這種時刻。
幾位長老此刻的壓力就巨大無比。
但是越是在這種時刻。
幾位長老似乎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而且互相交流着。
「我看可以等一等。」
「我也覺得。」
「看現在這形勢,徐鳳年一方,也不敢出手,畢竟他們面對的是拓跋菩薩,還有咱們道德宗的宗主,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這都是不確定因素,我們可以這樣等着。」
「對,就是這樣,我們現在就喜歡這樣的局面,我倒是希望,這樣的局面一直存在下去,不會破裂,也希望拓跋菩薩在這種時候不要亂跳出來。」
「放心吧,現在拓跋菩薩要是敢跳出來,我敢肯定,以徐鳳年和那位叫呂布的傢伙,必然不會放過拓跋菩薩。」
「嘿嘿,我看呀,就算是現在他不跳出來,我可以肯定,那兩位一定不會放過拓跋菩薩的。」
「為何?」
「因為你們可以看得出,現在這兩位,可謂是直勾勾的看着拓跋菩薩,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這一次北上,這個徐鳳年就是故意的」
「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讓北莽的道德宗出手,或者是拓跋菩薩出手然後他們即刻出手」
聞言。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
甚至是有些驚詫。
但是也只局限於六位長老。
畢竟他們此刻是以傳音的形式在交流。
這一刻。
道德宗的長老們,似乎已經知道了其中的內幕,下一刻,六人原本有些緊張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平靜了下來,似乎在這一刻,這幾位長老,都變得不同了。
因為在他們看來,只要能維持這樣的局面,那麼等到宗主出關,所有的事情都就解決了。
至於拓跋菩薩,現在他就算是覬覦道德宗,也不敢出手,簡而言之,這就是互相制衡。
六名長老此刻的心中也是一陣竊喜,這簡直就是將對面的人利用到了最大化的表現。
一念至此。
現在這裏的局面也是十分的平靜。
但是站在穹頂之上的某些人,似乎已經看不下去了,突然就開口道:
「有點意思啊。」
「道德宗和北莽戰神齊聚,居然被兩個離陽的人嚇成了這般,就連出手都不敢了。」
「看來道德宗是真的要沒落了嘍,以前咱只是聽人說說,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我看呀,這樣挺好,為北莽其他的門派讓出一條路來。」
「」
這話說的很隨意,但是落在道德宗道士們的耳中,就像是驚雷,也在道德宗的穹頂之上不斷傳遞着。
這一刻。
道德宗的道士們,個個都是帶着憤怒的臉色。
但是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頓時。
引起了下方的一陣討伐。
「這是什麼人啊?」
「這種時候出來挑事。」
「這不是故意引戰?」
「是呀,我看這樣的人就沒有安好心,就是故意的。」
「」
下方的道德宗的道士們,這一刻亦是一陣憤怒,只是現在道德宗還在遭遇着對峙,似乎也沒有高層站出來說話。
不是他們不站出來說話,而是這些人只要一動,那麼大殿屋頂之上的兩人,難道就不出手?
這是不可能。
所以為了不生事端,這時候的眾人,假裝沒有聽見,似乎也不在乎這些冷嘲熱諷。
而是養氣功夫做的極好。
而此時。
道德宗的高層們,六位長老已經在心裏暗自下定了決心,等到這一次危機解除,第一個要解決的,自然就是剛剛說風涼話的那個傢伙。
六長老冷道:「這個王八蛋,故意挑事,當這一次危機解除,我第一個去將這個王八蛋的家給滅殺嘍。」
「就算是他將自己的聲音隱藏的很好,但是我還是能聽出他是誰,這些個王八蛋,見我們被人圍攻,現在就來和我們對着幹?!」
「就算是我們真的倒下了,這些人,又怎麼能上得了台面?」
「他們想上桌,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言念及此。
五長老亦是一陣皺眉道:「現在咱不能亂了陣腳,他們想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反正咱道德宗依舊是北莽第一宗門,因為咱還是得到了女帝陛下的信賴。」
「這些人想成為北莽的大派,他們必須要有這樣的實力!」
「因此,咱也不用擔心。」
四長老也是一聲冷漠的聲音,笑着道:「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現在見我們落難,這是要在咱們的傷口上撒鹽,還有人要拿着刀子,將我們再捅一刀,呵呵,我看,咱可以試一試。」
三長老問道:「怎麼做?」
四長老說道:「當然是弄死這個傢伙,不然他會以為咱是軟柿子。」
「我倒是要看一看,他們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話音落下。
此刻四長老的身影陡然間騰空。
下一刻。
還沒等他走出道德宗的範圍,就聽到一聲:
「回去。」
這一聲不是別人,正是北莽軍神拓跋菩薩。
四長老見之,身形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他整個人被推了回來。
四長老堪堪穩住身形,眼神中帶着不甘,質問道:「拓跋菩薩,這是我道德宗的事,與你何干?你為何要阻攔我出手?難道你也是和他們狼狽為奸?」
拓跋菩薩面對四長老的質問,不屑道:「狼狽為奸?」
「呵呵,你還真是高看他們了,老夫會和他們一樣?你道德宗有今日,正是我想看見的,但是不會落井下石,剛剛那人,本座可以幫你們道德宗清理掉。」
啪的一聲。
突然間。
一個響指響起。
緊接着。
原本安靜的穹頂之上,突然之間有一個慘叫之聲響起,不多時,一個身影落在了道德宗的廣場之上。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而此時。
臨空而立的拓跋菩薩冷冷俯瞰着下方的那道身影,輕笑道:
「你說說你,這是為何?」
「非要來這嘲諷別人,現在別人不幹了,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將你捉拿。」
「只能說是你太過着急,想看着道德宗敗落,但是你也不想一想,這道德宗是女帝陛下信賴的。」
「」
而就在此時。
突然之間。
那人吐出一口鮮血,朝着穹頂之上的拓跋菩薩連連求饒道:「還請北院大王饒命。」
拓跋菩薩冷漠道:「你向我求饒又有什麼用?你得罪的乃是人家道德宗的人,我也只是幫助人家出手罷了。就是不希望你們互相鬧大,因為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離陽的人。知道嗎?」
「我在跟諸位說一說,咱們現在的形勢是怎樣的,但凡有誰敢站在本座的對立面,呵呵,下場恐怕就不是這個傢伙這麼簡單,這只是警告,下一次,就是死亡。」
話音落下。
那些隱匿起來的人,個個都老實了。
既然都得到了警告,這些人也不敢再跳出來生事,畢竟這些人可都是在北莽地界生存,得罪了拓跋菩薩,就等於是將自己驅離這片土地,或者是只有選擇南下,不然別無他法。
而此時的道德宗,幾位長老見之,也是一陣遲疑,甚至是一陣震驚。
三長老不由的皺眉,傳音道:「拓跋菩薩到底想做什麼?在咱道德宗門前立威?這不是在打咱道德宗的顏面嗎?我們以後還怎麼在北莽活?這就是將他自己抬高,將我們道德宗踩在腳下,以後我們想翻身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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