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吳閒幾百米外的六層樓頂,四個人趴着觀察警惕周圍,他們身上穿着植物做成的『迷彩服』,皮膚上塗了一層烏漆嘛黑淤泥一樣的東西,散發難聞的氣味,就露出一雙眼睛,連男女都難以分辨。
他們一看就有着在危險地帶遊走的豐富經驗,幾乎很少弄出動靜,全程都是用手勢在交流,縱使需要說話,也是爬到同伴身邊小聲耳語,說話交流的時候也不忘留意周圍,警惕到了極點。
或許是觀察得差不多了,那個拿望遠鏡的人朝着其他三人做了個準備行動的手勢,在得到其他三人『ok』回應後,他伸出胳膊衝着遠處豎起了三根手指,一根根彎曲,明顯是在倒計時。
當他三根手指全部曲起的時候,百十米外的街邊,一棟廢棄建築內飛出了一塊磚頭,落到一輛殘破汽車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隨着巨響出現,頓時驚動了街道上遊蕩的喪屍,一個個嗷嗷叫着湧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如果僅僅只是聲音的話,街上的喪屍很快就會消停下來,畢竟除了聲音外沒什麼值得它們感興趣的東西。
可在飛出磚頭的地方,在磚頭弄出動靜後,緊接着又『飛出』一隻兔子就不一樣了,那隻兔子落地後估計被摔得不輕,都摔出血了,但依舊趕緊跑路。
隨着兔子的出現,也不知道是聞到了血腥味,還是看到了兔子身上的生物熱量,被驚動的喪屍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叫着去追,幾百米內的喪屍都被吸引了,三位數以上的喪屍都爭先恐後的湧向了那個方向。
跟木頭一樣倒在巷子口只露出半個腦袋觀察的吳閒目睹了這一切,這才意識到那些人還有同伴隱藏在暗處,至於他們還有沒有同伴吳閒就不敢保證了,畢竟接二連三的冒出來。
『先是弄出動靜驚動喪屍,然後用一隻兔子把屍群引走,也就一分鐘左右,還留在街上的喪屍都少了四分之三,這個辦法妙啊』
眼睛都不眨一下,吳閒在心頭嘀咕,表示學到了,他的喪屍分身雖然在廢棄城市中通行無阻,可將來本體長大了行動呢,指不定就需要用到這樣的辦法解決一些麻煩。
而且思維散發活學活用的話,這種聲東擊西的辦法還能用在很多情況下呢……
當街道上大部分喪屍被吸引走之後,那些人又有了進一步動作。
依舊是拿望遠鏡那人在指揮,他繼續觀察着街道上的情況,卻是抬手指了指邊上緊挨着的另一棟建築,那棟建築比他們所在的地方要高兩層。
另外三人得到指示後,當即有兩人起身彎腰來到所在樓頂邊緣,處在邊上高出兩層的建築下方,他們的手搭在一起微微彎腰。
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那兩人衝着第四人點了點頭。
隨後第四個就起身站在樓頂的邊緣,快步助跑,來到兩人邊上微微起跳,腳踩在兩人搭在一起的手上向上一躍,搭手的兩人也用力一拋給他借力。
於是在他們幾人的配合下,第四人直接躍起了四五米高,伸手就抓住了高層建築的房檐翻身上去。
『這麼輕鬆就上了六七米高的樓頂,除了他們配合好之外,看來他們本身的身體素質也超過常人呢』,默默觀望的吳閒在心頭進行總結。
上了高層樓頂的那人快速觀察了一下周圍,隨後回頭衝着下方的同伴打了個ok沒問題的手勢,接着放下了一根繩子,很快將其他三人拉了上去,又是分工明確的觀察周圍。
至於給他們打掩護的第五人,則不知道隱藏在哪裏去了,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
後面這些人如法炮製,或上或下,沿着街邊建築靠近治安局,遇到一兩層落差的建築就配合拋起同伴翻上去,更高的他們就甩出鈎索爬上去,遇到低層建築就簡單了,栓根繩子爬下去。
看着他們如此默契,吳閒覺得他們要是沒有個一兩年的磨合是玩兒不出這些配合的。
老實說,吳閒內心有點羨慕,那得怎麼樣的經歷才能彼此如此信任?簡直是可以把背後交給同伴了,吳閒羨慕他們彼此之間有信任的同伴。
哪怕第五個人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恐怕信任也不會少絲毫,畢竟第五人肩負着為他們創造行動條件的責任,甚至關鍵時刻很可能還要負責斷後!
很快房頂的四人就來到了治安局的斜對面,他們距離治安局也就四五十米隔了一條街,所處的位置依舊是一棟建築樓頂,比治安局要高几米。
如此一來他們離吳閒更近了,也更加方便觀察,但因為角度原因,吳閒並不能完整的看到他們行動。
若是早知道會遇到他們就好了,吳閒可以提前跑一棟高樓頂上視野開闊的地方默默觀察,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他們接下來是想藉助地形優勢去往治安局嗎?一個個裹得嚴嚴實實不熱嗎?臉上塗得烏漆嘛黑跟個鬼一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楚……』,默默觀望的吳閒心頭對他們評頭論足。
不過心頭也清楚,他們的裝扮肯定是有講究的,『迷彩服』便於隱藏,身上塗的東西大概能避免一些麻煩接近,還能隱藏自己身份,尤其是女孩子的話,更是能避免遭遇同類的覬覦,可謂一舉多得,至於自己難受不難受,在安全面前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這些是吳閒在看到他們的裝扮後率先想到的各種好處了,不得不說挺實用的,又學到一點。
只是不知道他們身上塗抹的東西『配方』是什麼,總不能是直接塗的淤泥吧……
他們來到治安局斜對面樓頂後,稍作觀察開始了進一步動作。
其中一人拉開了一張弓,對着治安局那邊射了一箭,箭矢飛過數十米距離並未發出多大的聲音,待到箭矢快要飛過治安局樓頂的時候卻是猛然頓住,仿佛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進而往下跌落。
這個時候吳閒才看清楚,原來那支箭矢上還拴着一根魚線,透明的魚線並不起眼,但在陽光下還是被吳閒看到了。
箭矢被連接的魚線拉了一下跌落,隨後卡在了治安局樓頂,射箭之人拉了一下魚線將其繃直,然後他在魚線上安了個卡扣,卡扣上掛着一個三頭鐵鈎,鐵鈎上連着一根繩子,手一松,鐵鈎的重量下,卡扣沿着魚線朝着對面滑了過去,直到鐵鈎跌落治安局樓頂。
緊接着射箭的人剪斷魚線,連接鐵鈎的繩子慢慢拉,直到勾住治安局樓頂的邊緣,他用力繃緊繩子,確定穩固,這才將繩子這頭固定,至於固定在什麼地方,角度原因吳閒看不到。
『這是要飛過去啊?』看到這裏的吳閒心頭驚訝。
果不其然,正如吳閒猜測的那樣,他們四人利用卡扣沿着繩子依次滑到了對面治安局的樓頂,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交流,配合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消失在了吳閒的視線範圍,只有空中橫跨街道的那跟繩子證明他們之前的行動,額,就這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他們使用了什麼捆綁方式,那根繩子都被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