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經過她刻意撩撥梁羽皇的行為,潺月對她的容忍度,已然達到了極點。
只差一點點的火候,就能徹底將潺月心頭的火,徹底的點燃。
潺月心裏越憋屈,忍她越久,她對自己的恨,也就越濃烈。
到時候,對她出手的時候,也就越狠。
到了那一天,或許就是雲鸞該脫身的好時機了。
雲鸞暗暗的潛伏,默默地等那一日的到來。
潺月自然也在等,等一個適合除掉雲鸞的契機。
終於,大概五日後,讓她尋到了一個恰當的日子。
這日是梁羽皇的生辰,潺月眸光閃爍,讓人喊了戴月過去。
戴月心內惴惴不安地入了帳篷。
潺月態度很熱情的,給她賜座,然後讓人上了茶點,又賞了她一些綾羅綢緞,金銀珠寶。
戴月摸不清楚潺月是什麼意思。
她忐忑無比地跪在地上,顫聲道:「聖女,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屬下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潺月揚眉,勾唇一笑。
她親自走到戴月面前,將她攙扶起身:「本座知道,你是個忠心的。
前些時間,本座就提前告訴你了,所以你應該猜到了,本座今天喊你過來的目的」戴月的心裏猛然一沉。
她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聖女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潺月抿唇笑着,殷紅的唇瓣湊近戴月的耳畔。
她低聲呢喃:「今晚是最恰當的時機,到時候你見機行事。
不管事成還是失敗,你都應該知道怎麼做吧本座不希望,這件事牽連到本座身上,以免影響到本座與太子殿下的關係。
」「所以戴月,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戴月臉色難看地抬頭看向潺月:「聖女,還有沒有其他的選擇屬……屬下不想死。
」聖女的意思,非常的明確且直接。
她是要讓她在計劃實施後,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立即戴罪自殺。
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替她抗下所有的罪孽。
總之,聖女就是要讓她去送死,讓她一命換一命的意思。
潺月蹙眉,滿臉怒意,抬頭就給了戴月一巴掌。
「你沒別的路可選……戴月,倘若你遵從本座的命令,你的家人統統都得死。
」「是死你一人,還是你全家都得死,你自己選一個。
」戴月被打倒在地,她捂着臉頰,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聖……聖女息怒。
屬下……屬下遵照你的吩咐照辦就是,你……你千萬別傷害屬下的家人。
」潺月勾唇,居高臨下地看着低微如螻蟻的戴月。
「只要你乖乖聽話,你的家人就是平安的。
」她將一包藥,扔到了戴月的面前:「見機行事,去吧。
」戴月將那包藥撿起來,放入了懷裏,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着腳步離開了帳篷。
潺月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隱隱有些不安,為了以防萬一,她又喊了一個人入內。
而後,她吩咐道:「你去盯着戴月。
她一旦有任何的不對勁,立即格殺勿論。
」——晌午時分,雲鸞去了後廚那裏,為梁羽皇提膳。
趙闕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旁,他紅着臉跑從懷裏掏出一根銀簪子,雙手捧到了雲鸞的面前。
「小……小雲,我聽你弟弟說,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
我,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就……就去了城內,讓師傅給你打了一個銀簪子。
你看看樣式,是你喜歡的嗎」雲鸞一愣,有些驚訝地看着趙闕。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抿着唇角,沉默了下來。
趙闕以為,她是不喜歡,他連忙焦急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啊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再去讓師傅打一副……」這幾日,趙闕都有事沒事的去找雲鸞。
雲鸞就算再遲鈍,也是看出來了趙闕對她的心思。
這兩日,她都有意避開趙闕,不想和他來往過密,免得讓他越陷越深。
誰知道,她越躲他,他越到她身前湊。
她更沒想到,趙闕居然會送她銀簪子。
她想着,也是時候說清楚了,再不說清楚,怕是會傷了這個純情的小兵。
「趙小哥,是這樣的。
有一件事呢,你沒問我,我也就一直沒和你提過。
今天,你既然表現出了對我有意思,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雲鸞這話很是直截了當,直接弄得趙闕很是懵圈。
他抬頭,有些迷惘地看着雲鸞。
雲鸞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其實,我是有未婚夫的。
不過,因為戰亂的原因,我暫時與他失去了聯繫。
」「不過,我相信以他的本事,總有一天他會找到我的。
所以,我沒其他的心思,只一心一意地找到他,和他成親生子。
我知道趙小哥,你是個好男人……以後,你定會找到,與你情投意合的女子,廝守一生的。
」趙闕的臉色不由得白了幾分,眼裏滿是慌亂無措。
「哦,哦,是,是這樣啊。
」「那……那抱歉了,我不知道你的情況。
小雲,希望你別生氣……」他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那雙眼睛根本不敢去看雲鸞。
他低下頭,手掌緊緊地攥着銀簪子。
即使他掌心,被銀簪子勒得生疼,他也沒有任何的知覺了。
雲鸞有些不忍心,看他這副樣子。
她轉過身去,提着膳盒:「我還有事情忙,就不和你多聊了。
趙小哥,再見!」不帶趙闕反應,雲鸞就腳步匆匆地走了。
趙闕這才抬起頭來,看向雲鸞離去的身影,他一雙眼睛不自覺地泛紅起來,只覺得心裏好疼。
沒想到,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子,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她早就有了未婚夫嗎到底是誰,這樣有福氣,能夠成為她的未婚夫。
他真的很羨慕,真的很想見一見那個人。
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妄想。
他的情愛,剛剛開始發芽,就已經枯萎了。
——雲鸞心情鬱悶地提着膳食,回了帳篷內。
梁羽皇正坐在書桌那邊,處理軍務。
他抬頭看了眼,進入帳篷悶悶不樂的雲鸞,他眸光不由得微閃。
想起剛剛乘風和他稟告,趙闕向雲鸞送簪子的事情,他心裏泛起一些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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