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瓷心裏痛極,沒想到,王爺會為了一個陌生女子,就這樣對她。
那個女子有什麼好,不就是長得有些像雲鸞嗎僅是如此,難道就讓王爺亂了心智不成方青瓷神情恍惚地出了正院,便看見封海瘸着腿,從不遠處走來。
他的身後跟了幾個太醫,太醫提着藥箱,急匆匆地跑入了內室,去為殷泠醫治。
方青瓷看着封海的模樣,她微微蹙眉問:「封海,你這是怎麼了」封海看見方青瓷泛紅的眼睛,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避開她的目光,淡淡地回了句:「我沒事……你不適合待在這裏,快點離開吧。
」免得看到王爺,為了旁的女子如此的緊張,她心裏又會難受。
方青瓷有些委屈的撇撇嘴,走到封海的面前,扯住了他的衣袍。
「封海……你說,王爺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我那麼喜歡他,他為什麼總是看不到我的存在一個陌生的女子,長得不過肖像雲鸞幾分而已,他都那麼寶貝地護着,他怎麼能這樣殘忍的對我」方青瓷說着,忍不住哽咽哭泣起來。
封海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方青瓷。
對於王爺的一意孤行,他也是毫無法子。
他勸不住王爺,反而挨了二十個板子……「王爺是主子,我們無法過問他的事情。
青瓷,不要試着和王爺對抗,我們落不到任何好處的。
」方青瓷一怔,她抬頭有些不解的看着封海。
「可我們跟了王爺多年,陪他走過最困苦的日子,以前有什麼事情,他都會找我們商量,詢問我們的意見的。
」封海勾唇,不由得嘲弄一笑。
「你也說是以前啊……現在如何能與以前相比」「青瓷,隨着時間的轉移,什麼東西都會變得。
即使我們陪伴王爺多年,跟着他共患難,可那又怎樣我們是奴才,他是主子,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有多重要。
」「主子想要做什麼,我們做奴才的,怎麼有資格指手畫腳」方青瓷這才發現,封海的一些異常。
她微微蹙眉,當即便聞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眼底一驚,連忙看向封海的後背。
那觸目驚心的鮮艷血色,讓她忍不住驚呼一聲:「封海,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打了你你可是王爺的心腹,竟然敢有人傷了你」封海示意方青瓷不要大驚小怪,他淡淡回道:「你說,依着王爺現在的地位,還有誰敢傷我青瓷,這就是我以下犯上的代價。
希望,你不要和我學。
」「你如今已是王爺的妾室,一切以王爺為重,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本分,王爺不會虧待你的。
你千萬不要因為爭寵吃醋,而去觸碰王爺的底線,否則,到時候惹惱了王爺,誰也無法保全你。
」封海對方青瓷說的這些話,全都是肺腑之言。
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子,他是希望她能安好度日,而不是落得個悽慘的下場。
可惜,方青瓷並不懂得封海的用意。
她眼底滿是惱怒,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所以,這是王爺為了那個賤人,而杖責了你嗎王爺他真是糊塗啊,怎麼能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對你這樣」「我們可是他最親信的人啊,走到這一步多麼不容易啊。
他就為了這麼個賤人……」封海皺眉,連忙捂住了方青瓷的嘴巴。
「你別一口一個賤人……若是被王爺聽到了,他肯定會怪罪於你的。
青瓷,我的話你是聽不進去嗎」方青瓷驚詫地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封海。
她沒想到,封海會伸手堵住她的嘴巴。
她眼底閃過幾分嫌惡……狠狠地掰開封海的手掌。
她連忙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唇角。
那被封海捂住的地方,她總覺得有一股怪味。
「封海,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我可是王爺的女人,可是你的主子,你怎麼能對我動手動腳呢」封海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青瓷。
「主子在你心裏,你是這樣想的,是嗎」方青瓷捏着帕子,奮力地擦拭着唇瓣。
她挑眉,帶了幾分趾高氣揚看着封海:「那是自然……在身份上,我自然是高你一籌的。
封海,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可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你不過就是一個侍衛,就是王爺身邊的一條狗。
」「我情願做王爺的妾室,也不可能做你的妻子。
所以,無論王爺對我怎樣,你都沒資格,來插手我的事情。
反正,我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那個來歷不明的賤人,奪走王爺的寵愛的。
誰也不能,搶走我的王爺……」方青瓷說罷這句,沒有再停留,當即便離開了這個院子。
她不會看到,封海的臉色有多難看。
封海整個人猶如傻了般,怔愣地看着方青瓷漸漸模糊的身影……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語,猶如一個個刀子,狠狠地戳着他的心。
原來,在她心裏,她是這樣嫌棄他的啊。
原來,他自認為藏得很深的感情,她早就有所感應了,原來她寧願做王爺的妾室,也不願做他這條狗的妻子。
狗呵,多麼形象與羞辱的稱呼啊。
封海勾唇,不由得自嘲笑了笑。
他就是一個笑話,忠心耿耿跟在王爺身邊,這些年他竟然什麼都不是端王這邊,正焦急地等着太醫的診斷。
大概半個時辰,太醫走出內室,神色帶了幾分忐忑。
「王爺……這位姑娘脖子上的傷勢很重,臣雖然給她止了血,包紮了傷口,可因為她失血過多,情況有些棘手。
若是她今晚能夠撐過去,或許就會安然無恙了,若是撐不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端王皺眉,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太醫。
「傷勢這樣嚴重難道就沒其他法子了嗎」太醫眸光閃爍,斟酌半晌說了句:「如果能請路神醫過來,或許能立即讓這位姑娘,轉危為安。
」一聽路神醫三個字,端王就不自覺地想到了蕭廷宴,想到了蕭廷宴,雲鸞的模樣就躍上了腦海。
他搖了搖頭,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雲鸞知道。
他揉了揉眉心,讓太醫退下。
他徑直走到了殷泠的面前,低垂眉眼靜靜地凝着她的面容。
他坐下身來,低聲呢喃:「你究竟是誰你此次突然來到本王的身邊,到底是有什麼目的」突然,殷泠伸手,一把抓住了端王的手掌。
「父親,母親……你們別走。
別丟下泠兒……為什麼,究竟是誰害了你們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一行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下來。
那淚珠,一滴滴落在了端王的手背上。
端王的心,輕輕一顫。
他直覺,這個女子的身份似乎有些不簡單。
他當即便喊了封海進來:「你立刻派人去查查,這個殷泠的身份,看看她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封海忍着身上的疼痛,緩緩頷首應了,而後他便馬不停蹄地,親自去查這件事。
這一夜,端王哪裏都沒去,衣不解帶守在殷泠的身邊,親自照顧她,默默祈禱她能夠平安醒來。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揉着疲憊的眉心時,突然內室傳來丫鬟激動的聲音:「哎呀,姑娘你醒了嗎」「王爺,你快點進來。
殷姑娘醒了……」端王連忙站起身來,讓太醫也跟着入內查看。
殷泠躺在床上,有些迷惘地扭頭看向端王。
她想要詢問什麼,端王趨步上前,率先說道:「先讓太醫,為你檢查一下傷勢,你有什麼疑惑,我們待會再說。
」殷泠抿着唇角,倒是乖順無比的點頭。
太醫把脈檢查了一番,不由得輕輕舒口氣,勾唇笑了:「殷姑娘算是化險為夷了。
她能夠醒來,就已經證明,她熬過了這一劫。
」「日後,好好地服用湯藥,休養十天半個月,就能痊癒了。
」端王不由得緩緩鬆口氣。
太醫提起藥箱去開藥,端王讓丫鬟跟着抓藥熬藥。
整個內室,頓時只剩下他和殷泠二人。
殷泠扭頭打量着室內四周,嘶啞着聲音問道:「這是哪裏是你救了我嗎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呢。
」端王輕聲回了句:「這裏是端王府,我是端王。
看你如此決絕地自刎,本王於心不忍,所以就出手救了你。
你放心,那幾個欺負你的惡霸,本王已經讓人,將他們統統都押入了大牢。
」殷泠有些驚愕地看向端王,她滿眼都是忐忑不安。
「這是端王府,你是端王」端王輕輕點頭,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只見殷泠掀開了被褥,就要下床。
端王蹙眉,連忙阻攔:「你這是幹什麼你如今身上有重傷,不能隨便動彈的。
」「別碰我……」殷泠眼底滿是怒意,她死死地瞪着端王:「是你,就是你害了我的父母……是你害死了他們。
你是不是也想要藉此弄死我如今我什麼都沒了,你沒必要和我繞圈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端王聽得一臉懵,他有些迷惘地看着殷泠:「本王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殷泠的眼睛通紅,眼底閃爍滿是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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