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根寶一再用那雙淫邪的眼睛瞪她,喬瀾才不慣着他。
「再敢用那種髒污的眼神噁心人,看我不廢了你那倆招子!哼!」
喬瀾嘲諷冷嗤,對於黃柏源的這個小舅子,喬瀾感官極差,還大言不慚讓她給他治病是看得起她。
呵!她沒一針給他紮成廢人,都是她夠仁慈了,還幫他止疼,哼!見鬼去吧!
對於宋根寶那樣上山跟人野合被蜇傷,媳婦貼心伺候還被刁難謾罵的渣男,多瞅一眼,喬瀾都還嫌他髒污了自己的眼睛,無視氣急敗壞的宋根寶,也懶得同情被呼來喝去但卻從不反抗的小媳婦。
喬瀾涼涼掃過一眼臉色僵硬的黃柏源,眼底閃過一抹冷色。
黃柏源故意透露她的消息給黃守仁,她就不信黃柏源只是單純的大嘴巴子瞎咧咧而已。
黃柏源擋在喬瀾與小舅子中間,左右為難,暗自懊惱,明知道丈母娘和小舅子難纏不講理,卻在聽說院長臨時安排了喬瀾考試後,竟腦子一熱跑來圍觀喬瀾的實操。
黃柏源這會兒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後悔死了跑來趟這趟渾水。
尤其,喬瀾轉身之際,眼底閃過的那抹意味深長的戲謔,黃柏源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喬瀾越過趙秋菊順手取回扎在她身上的銀針,銀針可是她的寶貝,丟了她會心疼。
至於沒了銀針控制,頓時就恢復了行動的趙秋菊,喬瀾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臨走出門前,留意到廖紅梅一臉的氣憤,正虎視眈眈瞪着趙秋菊以及黃柏源等人。
喬瀾唇角微微,好心提醒道,「廖同志,老爺子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免疫力正低下呢,可受不得任何病毒的侵害,我瞧你們跟陳院長是熟識,建議還是儘快換間病房的好」
廖紅梅連連點頭,很是贊同道「嗯嗯,是是呢,等下我就去找院長趕緊給我們把病房換了,再跟他們待一起,我怕我爸氣不過頭又要疼」
喬瀾啞然失笑,廖紅梅這是沒聽懂她話裏有話啊,喬瀾回頭瞥了眼正用毒蛇一樣陰森可怖眼神瞪她的宋根寶,捻了下手上的銀針,終究還是捨不得。
就宋根寶那樣的爛貨,扎過他的銀針都被污染了,只能丟棄,忒浪費!
不過,手上這枚銀針扎過宋根寶他媽,喬瀾頓時也嫌棄得不行,隨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邊走邊朗聲道,「有些人啊,亂搞自己遭罪那是報應不爽,出來殃及他人可是作孽了呦」
喬瀾出了門還妥帖把病房門也給帶了上。
後知後覺了什麼的廖紅梅臉色丕變,「你、你染上髒病了?」
病房裏,一時間靜地落針可聞,除了好不容易睡了舒坦覺的廖老爺子,以及自己也嚇懵了的宋根寶,其餘人都下意識退後,離宋根寶能有多遠有多遠。
小媳婦林淑芬更是驚慌失措,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撞上窗台,也都還忍不住瑟瑟發抖,「根寶哥,那個小大夫嚇唬人的是不,你、你沒有亂搞,也沒有染上那會死人的髒病是不是?」
「閉嘴!」宋根寶嗓音嘶啞,惡狠狠瞪了眼瑟瑟發抖怕得要死的女人,心裏的火氣止都止不住。
還沒從喬瀾扎的那一針中緩過勁兒來的趙秋菊腿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到了地上。
「我滴個老天爺啊你是想逼死我個老婆子啊根寶啊,根寶,媽就一根獨苗了,你那個死貴爹就是管不住他那禍害玩意,才染了髒病慘死的啊」
趙秋菊搶天忽地一陣哀嚎,忍不住沖一向偏疼的兒子怒罵。
「你、你個不爭氣,咋都不長記性啊嗚嗚嗚你要是也跟你個死貴爹一樣走了,可叫媽一個人怎麼活啊嗚嗚」
「媽,我也不想啊,都是李寡婦勾搭的我啊嗚嗚我不想死嗚嗚我不想死啊」宋根寶其實早有所覺,但他一直都不想承認,然而,這會兒看着胳膊上,胸膛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一直都忘不了他爸臨死前身上佈滿了紅色斑點和潰瘍的情景,宋根寶都忍不住渾身顫慄。
這兩天一直親手伺候他的林淑芬渾身惡寒,抖着手指着刻意巴拉開上衣裸露出來的胸膛上那些斑斑點點,嗓音發顫地說,「我、我之前問身上這是什麼,你跟我被蚊子叮的,你自己知道得了髒病,卻騙我是不是?」
林淑芬雖是質問,但喬瀾剛剛說的清楚明白,她的心簡直沉到了谷底,整個人很恐怕跟驚懼。
她還是姑娘的時候,聽說村里一嫂子也不知道怎麼染上了髒病,沒幾個月,那嫂子就死了,死狀極慘,而且,因為是染病暴斃而亡,婆家不許進祖墳,怕她玷污了夫家祖墳,娘家族親也不讓女人入自家祖墳,說是晦氣,最後女人屍骨未寒就背負剖屍荒野——成了孤魂野鬼!
林淑芬越想越怕,而且這事她都不敢說,生怕她不提還好,說了反倒提醒了婆婆,自己怕是步了那嫂子的後塵。
然而,縱使林淑芬都沒說那檔子事,卻也惹來一通咒罵。
「林淑芬你還好意思怨怪我兒子,都是你這個喪門星,你要是管得住男人,我兒子至於被那妖精寡婦勾走嘛嗚嗚」
溜到門口的黃柏源簡直噁心壞了,只是他才一出門就跟老婆走了迎面。
「咦?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等等我、我好像聽到我媽在罵人出什麼了事了嗎?」拎着早飯匆忙趕來的宋招娣臉色微變,越過臉色難看的丈夫,急急就要往病房走。
黃柏源忙一把給她拽住,壓低了嗓音解釋道,「你弟亂搞可能染了髒病,你媽撒潑打滾一個勁兒埋怨你弟妹管不住男人你啊還先別進去了」
「什麼?髒病?確定嗎?」宋招娣臉色大變,震驚地瞪着黃柏源,「你、你別嚇我啊?」
「我嚇唬你作甚,雖然沒有做檢查,不過,他身上已經有髒病特有的生理指征了,八九不離十是中招了」
黃柏源也很是撓頭,髒病自古以來都是極難遏制的一種病,中醫治療效果不佳,西醫治療效果也不明顯,通常了感染了髒病的病人都是無藥可醫,只能等死。
宋招娣哇地一聲大哭,黃柏源拽都沒給她拽住,就被她給掙脫了開來,急吼吼衝進了病房。
樓梯拐角,還沒走遠的喬瀾神識外放,將病房裏的鬧劇看在眼裏,同時也沒錯過黃柏源在宋招娣衝進病房時,眼裏閃過那抹狠厲。
喬瀾正研究黃柏源的微表情,驀地留意到大佬正往樓下趕,喬瀾眸光微閃,看戲有點兒超時了啊,忙收斂心神,蹬蹬上樓。
陸銘琛迎上她,先是仔細打量她一番,方才擔憂道,「沒出什麼事吧?」
「有點兒小插曲而已。」
喬瀾本不想把宋根寶那些個破爛事說出來,污染大佬的耳朵,不過,宋根寶自己找死,她可以冷眼旁觀,但是,黃柏源暗中的小動作,她卻越琢磨越不對味兒,她在這方面不擅長,索性邊上樓邊挑重點講給大佬聽,讓他幫着分析一下。
陸銘琛聽後,沉吟了好一會兒,「具體還得查查再下定論,不過,以你觀察的情況分析,黃柏源很有做特務的潛質。」
「」喬瀾失笑,說的好有道理哦,不過,黃柏源戲那麼多,可不就跟能屈能伸的特務似的。
喬瀾跟着陸銘琛到院長辦公室的時候,王仲海和齊越也都還在等她。
拿到新鮮出爐的醫師資格證書,喬瀾眼角眉梢俱是笑。
之前,她一直都不太敢想能這麼早就拿到證書,畢竟,有跟醫師協會特別相熟的李美蘭在虎視眈眈,還有研究所那座大山壓着,她雖有想法,卻也只能憋着,都不敢輕舉妄動,就怕惹人注目被研究所那幫瘋子盯上她。
不過,時移世易,形勢大為不同,又有大佬幫着籌謀,倒是叫她得了便宜。
「喬瀾,證書拿到手,以後可是要更加的勤勉努力不要辜負你師父的教導。」王仲海欣慰地叮囑道。
「是,謹遵教誨!」喬瀾說着沖三位監考官深深鞠躬行禮。
「哎!只可惜你這孩子都不能多留一會兒,要不然,我們也還能好好探討一下你剛剛用的那套靈樞九針。」王仲海一臉惋惜,不過,說完卻又覺不妥,忙解釋道,「喬瀾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覬覦偷師,就是很好奇靈樞九針的奧秘」
王仲海說着苦笑,「如果不方便探討,也不勉強,就當我沒說」
「王老您誤會了,不是您老想的那樣,其實我也很想跟同行交流學習,不過,靈樞九針有些特殊,需要運用到秘法,而且,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得了的,所以,不是我藏私不肯展示,而是,手法和行針都不是秘密,如果沒有掌握秘法,不管是模仿的再像,也都是花架子,達不到靈樞九針真正的功效」
喬瀾不好明說靈樞九針的秘密其實的需要注入精神力輔助行針,而單這一項,就不是尋常人所能掌握的秘法,所以,對於靈樞九針,她也只是讓人誤會是她藏私了。
「不過,靈樞九針有些特殊不好交流,不過,旁的很多病案和藥理什麼的都還是可以交流的啊,歡迎王老您和陳院長齊主任來我們平陽縣做客交流啊。」
喬瀾大方邀約,王仲海和陳浩民齊齊瞪她,尤其親手給她蓋章的齊越更是忍俊不禁。
喬瀾明明是平陽縣人,卻偏偏跑他們武陽縣考取醫師資格證,他們仨是被陸銘琛趕鴨子上架,不過,意外之喜是見識到了喬瀾這個好苗子。
但是,三人心裏都很清楚,他們仨短時間內最好別去平陽縣的好,尤其別往唐老跟前湊,免得找罵啊!
喬瀾沒想到她真心邀約,三位主考官的反應卻都有那麼點兒古怪。
而直到跟老班長趙二河辭別,坐上了回程的車,喬瀾也恍然明白陳院長那難掩幽怨的眼神是幾個意思,頓時笑眼彎彎,惹得一旁滿腹心事的喬志國都忍不住側目看她。
「怎麼了那麼高興?」
「我、我就是突然想明白陳院長剛剛為什麼臉色古怪了。」喬瀾轉頭笑看着身旁的陸銘琛道,「陳院長和王老他們估摸是擔心來了咱們縣醫院這邊,會被唐老擰出來罵啊」
「你啊,瞎想什麼呢,唐老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喬志國警告地瞪她一眼,調侃道,「等回去了,你可千萬別顯擺啊,小心唐老先給你罵一通。」
「」喬瀾唇角微僵,好吧,還是老爸更有先見之明,陳院長和王老人家都在武陽縣安之若素呢,唐老就是生氣也夠不着人,但卻能給她擰到跟前訓斥一通啊。
喬瀾頓時感覺放在空間裏的醫師資格證不香了!
回程雖然沒有來時那麼趕時間,不過,因着雷爺的關係,陸銘琛這邊其實也是要趕點兒,所以,回程一路也是開得很快。
喬瀾和陸銘琛昨夜都沒怎麼合眼,所以汽車顛簸了沒一會兒功夫,倆人都有點撐不住睡着了,喬志國看着閨女眼底微微泛青,心疼地不行,卻又很是無奈,然而,越過喬瀾看到陸銘琛竟然也是眼底一片青黑,喬志國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正開車的喬衛東偷瞄到喬志國黑沉的臉色,眼皮子狠地一跳,老大露餡了哎!
快到縣城時,路過一個大坑,汽車猛地顛簸一下,給後座迷迷糊糊的三人都顛得猛地彈起,陸銘琛驚醒的同時探身擋住了前沖的喬瀾,只是他自己卻沒時間閃躲,狠狠撞上了副駕駛的椅背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聲。
喬瀾迷迷糊糊中感覺撞上了一堵牆,疼得瞬間清醒。
喬瀾跌坐回座椅,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忙擔憂看過左右有人。
「陸隊?爸,你們還好嗎?」
「我沒事」喬志國捂着後腰低低應聲。
「陸隊?」喬瀾連忙去查看趴在椅背上的陸銘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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