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今天心情大好,走出教室沒多久之後,他就接到了《劍術課》的停課通知。
停課一個月,《劍術課》的老師自稱要潛心於研究。
「明淵老師,我看不如你留在朝中來當《劍術課》老師吧。」
應天忽然提出了邀請,「只要你願意,這個位置非你莫屬。」
如此一來,他在課上也就不必抱着假人睡覺了,一個通曉御劍之術,懂得因材施教,同時又能對他說出買下一艘旗艦的人,正是如今朝中需要的。
「不了,我還有工作在身,這次來朝中,是為了處理要事。」
段明淵婉拒道,雖然雲海書院沒有簽署違約合同,但是比起暗潮湧動的朝中,他還更喜歡書院的氛圍。
他的人生目標也並非成為王室成員的老師。
「哦?是什麼要事?不妨說來聽聽,興許我能幫上忙。」
「重建御狩庭。」
「御狩庭啊」
應天訕訕一笑,這是他少數幫不上忙的幾件事之一,「我聽說御狩庭在若干年前遭遇了變故,忘虛血洗了御狩庭,所有高層都在襲擊中喪生,從那之後獵人這個行當也就落寞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能讓段明淵這樣的人專程來朝中一趟的,自然不會是隨隨便便就能處理得了的小事。
據他所知,在御狩庭覆滅後,起初還有零零星星的獵人繼續着過去的生活,但是因為失去了統籌規劃與情報支撐,他們在處理各種委託時死傷大半,僥倖活下來的,也都遠離了這個行業。
應天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因為他在御狩庭覆滅後曾想過要接收獵人這個群體,只可惜交涉得並不順利,似乎是因為御狩庭的緣故,剩下的獵人也大多都對朝中和天外民抱有強烈的敵意,在聽說了來意之後,就把他們趕走了。
「後來寰宇公司介入了這件事,其他人也只好識趣的走開了。」
朝中生存指南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要和寰宇公司作對。
說着,應天瞧了長公主一眼,「這麼說來,長公主的支持者是書院和御狩庭。」
「這只是我的計劃,現在御狩庭已經沒幾個人了。」
要是投票的話,他們肯定是投不過其他人的,不過段明淵從一開始也沒打算參與朝中的政治鬥爭之中,他要做的只是保證寧如月同學的安全,如果她未能繼任始王之位,屆時他就會履行與蘇芸茹院長的約定,把她護送回雲海書院。
其實這對於寧如月來說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劍意是心境的折射,長公主方才彈的那一曲驚艷四座,卻也恰恰證明了她志不在此,爭奪王位更多是來自於外界的壓力與環境所迫。
不過對於朝中的各個勢力來說,這並不重要。
他們只需要知道長公主回來了,並且在書院的爭奪戰中打敗了二皇子應心。
那些二皇子的敵對勢力自然就會一窩蜂地湧向她。
幾人陸續走進應天預約好的VIP包廂,當包廂的門被關上,將喧鬧隔離在外面時,應天忽然開口,「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能幫得上伱。」
「誰?」
「始王。」
歸根結底,這場王位爭奪的鬧劇,就是始王一手帶來的。
年邁的統治者不再甘願於充當公司的傀儡,於是天外民便不得不重新挑選一位合格繼任者。
如果新的御狩庭不願與公司「互惠共贏」,那麼普天之下,就只剩下了唯一的出路。
除非,御狩庭的新人領袖不在意外界的眼光,不在乎組織是否會被當成恐怖組織來看待。
按理說,應天覺得自己不該對段明淵說出這些話,若是他們此刻的對話傳到了天外民的耳朵里,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但是,誰讓他和段明淵看對眼了呢?
段明淵覺得他是反動分子,他也覺得段明淵不遑多讓。
這年頭敢在《劍術課》教室里建議他買下一艘旗艦去和寰宇公司打王牌空戰的人,要麼是個傻子,要麼就是真正的狠角色。
「祝新的御狩庭武運昌隆。」
應天入座,挑選出一瓶好酒端上桌來,「九月小姐那邊也應該快要準備好了,當初建造劇場的時候,我參考了許多資料,才有了現在樣子。」
VIP包間位於劇場,此時一樓的舞台前已經站滿了人。
寧如月一眼掃過去,就從中看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人們端着酒杯,看似和睦的對話中笑裏藏刀,這裏已然成為了朝中上流社會的交際場所。
她不禁有些好奇,「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建起來的?」
「一個人?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在你離開朝中的這段時間,我也找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合作對象。」
應天端着高腳杯走到單向玻璃前,俯瞰着喧鬧的劇場,「朝中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執着於權力,只要把奇門詭術善加利用,就能創造出許多價值桌子有個抽屜,裏面有一副牌,如果興趣的話你可以拿出來看看。」
寧如月照做了。
當手觸及到印有八卦背景的卡牌之時,安靜放置的卡牌仿佛突然間有了生命般,跳動出了一張落入了她的手中。
「荊棘?」
她將卡片翻了過來,看清後疑惑地說道。
「這是朝中當下最受歡迎的啟示牌,荊棘說明你的前路坎坷,卻也並非沒有出路,『荊棘之後,前程似錦』。」
「啟示牌,這又是什麼?」
「陰陽之術。」
聞言,寧如月怔了怔,不禁又仔細看起了手中的卡牌。
生於王室,她自然不會對陰陽之術感到陌生,陰陽之術的繼承者在朝中有着極高的地位,因為當他們將陰陽之術練就至登峰造極的地步後,便能窺屏天機,甚至能預知未來,據說每當始王要做出重要決策時,便會請來陰陽之術的繼承者來卜上一卦。
因此,朝中也將陰陽之術,稱為帝王之術。
陰陽之術卻並非家族傳承,似乎是因為窺探天機的緣故,歷代繼承者壽命短暫,在其預感到自己不久於人世前,便會尋得一名關門弟子隱居起來,傳授其畢生所學。
「現一任陰陽之術的繼承者,便是我重要的合作夥伴之一。」
「你當真不想繼任王位?」
寧如月問道。
她忽然覺得,比起二皇子,應天要適合得多。
就連明淵老師似乎也對應天青睞有加。
可應天卻一直宣稱自己對王位爭奪毫無興趣,也正因如此,讓他在朝中的各個勢力間左右逢源。
這個名為祖母綠的劇院,似乎也成為了一個中立的大型社交場所。
「王位?」
應天的雙臂撐在玻璃前的欄杆上,他的視線飄過一樓的人群,落在舞台之上,「我已經是了,這裏,就是我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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