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苦大會,是在解放戰爭時期,針對戰略進攻階段下,不斷吸收,擴充的解放戰士種種不良風氣影響,整頓軍容軍貌,軍心鬥志的新式整軍運動。
效果顯著,原因也很簡單,那會抗戰勝利,光頭率先撕毀停戰協議,發動攻勢,再加上還鄉團,地方保安團這些玩意。
國府特色的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種種不做人操作。
才有這訴苦大會,大夥坐在一起,說着自己為啥當兵打仗,然後解放戰士一看人家是為了打倒地主,分田分地才打仗,才這般勇猛把他們這些解放戰士俘虜了,也不打不罵,三餐管飽,受傷也治,便是你不想打仗了,也給你發回家路費,讓你回家與爹娘團圓盡孝。
解放戰士們哪見過這樣真的不喝兵血,真的為民做主,愛兵如子的部隊啊,訴苦大會一出,基本上重塑了解放戰士的軍心和鬥志,讓他們明白自己其實當兵也是可以當的有意義,然後就是國府殲敵一億,虎踞灣灣了。
所以王一在提出來這個方法時,也直接跟張之維明說他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眼下大敵是關外虎視眈眈的日本人,這是主要矛盾,在這個主要矛盾之前,內戰是要先擱置,誰先打破這個停戰協定,誰在大義上就站不住。
其次就是投靠過來的東北軍和17路軍這些士兵,雖然都是軍閥部隊出身,但這兩家算是少有的不怎么喝兵血那種,抽大煙,賭博,嫖娼這些不良習氣是舊軍閥部隊特色,至少人家頂頭上司是真的把錢發到他們手裏了,怎麼花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所以這兩支部隊本身就是軍閥部隊少有能打的,因為他們知道誰給他們發的錢,真要搞訴苦大會,講大道理,那不就成了另類的挑撥離間?
張之維聽着王一說完這個訴苦大會的操作,也是皺眉,說出了問題所在,真要這麼搞,日本人還沒打進來呢,自家又得先亂一陣,不成不成,方法是好,但不能這樣生搬硬套。
「那我確實沒啥招了啊,東北軍這些士兵最大的心愿就是打回關外,回到自己的家,叫他們跟鬼子玩命,那是眼皮都不帶眨的,可叫他們把槍口對向帶他們入關的少帥這些將官,他們良心也過不去啊,畢竟人家少帥確實實打實帶着他們在關外血戰了一年,最後沒轍了才敗退關內,關外百姓對這些東北軍還是沒啥大仇恨的。」
王一兩手一攤,愁眉苦臉。
他算是明白當年李先生就義前再三告誡自己不要隨意更改歷史大勢,歷史節點的原因了,自己只是稍稍做了點影響,讓張家父子多消耗了一波日本人的有生力量,衍生出來的影響竟然到現在還在持續。
可這些好不容易補充進來的有生力量,總不能不解決吧,不說別的,光是裏面的技術兵種,汽車兵,炮兵,能給部隊抗戰前期戰鬥力帶來多大提升啊。
原時空最初沒那技術基礎也就認了,現在好不容易補充了這塊短板,要是因為內訌搞得繳獲了汽車,大炮都得放在那吃灰,白白犧牲那麼多戰士的生命,王一是真的能給自己天靈蓋來上一掌。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一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改良這個解放戰爭時期訴苦大會,而張之維這些年一直跟在先生身邊,言傳身教之下,倒是有了主意。
「老王啊,我覺得這訴苦大會還是可以搞,訴苦訴苦,不就是把大夥這些年遭的苦難說出來,一起來聊聊這些苦難都是誰造成的,是老天爺,還是地主老爺,還是列強。東北軍為啥在關內,不就是沒打過日本人被打進來了嘛,既然伱說關外百姓都念着他們在關外血戰一年的情。
那咱們就從這下手,讓這些東北軍明白,這關外的老百姓和關內老百姓一樣,只要你們敢跟日本人玩命,替他們保家衛國,關外百姓是怎麼對你們,關內百姓也是如此,咱先解決主要矛盾,後面再解決次要矛盾,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也不欺負中國人,這個觀點只要能落實下去,貫徹下去,我覺得可行。」
「能行嗎?」
王一有些擔心的反問張之維。
「總得先試一試吧?我還就不信,沒了張屠戶,吃不了這帶毛豬!老王啊,這點我就要批評你了,你一身手段和修為不比我差,覺悟比我還早,怎麼在這些問題上,你變得比我還小心謹慎了,不像你啊。咱這是順勢而為,既是雪中送炭也有錦上添花,再差還能差過最開始的模樣?」
一句話,帶着一語雙關的味道在點着王一。
這次王一倒是一句辯解的想法都沒有,正是因為了解這段歷史的厚重,艱苦和慘烈,他才不得不這般小心謹慎,就是生怕自己好心辦壞事,成了千古罪人。
而張之維也明白王一的擔憂,他不會去曝光王一和他心知肚明的秘密,只能用這番話來點醒王一,再差還能比原時空大夥剛到根據地時期舉步維艱,開展工作困難的時候差?
現在因你的幫助多了一些瓶瓶罐罐,身處這個時代,投身到這股洪流中的我都不怕,你這個後來人怎麼比我還擔心這些瓶瓶罐罐了?
張之維這一番話,也點醒了王一,真炁在王一體內鼓盪,長衫無風自動。
「老張,多謝。」
「沒事,都是好同志,真要謝我,等差不多事了了,你讓我來當你的介紹人如何?」
「滾!」
「別介啊,說起來我的介紹人還是先生嘞~」
「張之維!!」
一時間,宅子上空便是狂風大作,烏雲滾滾,王一黑着臉,而張之維也在那得意大笑。
只有剛才被王一用手段封住人體三丹五炁的四個後生看着這一幕,如見天人。
而隨着負責華北大區的晉陽趙老闆的好大孫趙方旭百歲日日子接近,王一這邊也準備妥當了。
在華東大區那邊負責的劉謂帶着一車滿滿的洋貨,外加喬裝打扮,混入運貨隊伍中的關鍵人物,一同來到了京城與王一交接,自然的,也見到了張之維,張之維也見到了這次要送的人。
對方也認出了張之維,畢竟那會也就只有張之維能依靠自身修為,替先生時不時傳遞家書,報個平安了。
「當年天師將小天師逐出師門公告天下之際,我還不解天師為何如此,今日見你,我才明白原來咱們都被王一這傢伙拉到了一條路上,還真是緣分啊。」
「別給老王戴高帽了,劉少掌柜,你我皆是修行人,修行路怎麼走豈是他人能左右的,你我無非都是看明白了這世道只有我們投身的事業能救這個國家,救咱們的民族,老王比起咱們啊,最多就是搶先了一步,整的好像他是咱們的引路人一樣。另外,也別叫我小天師了,張之維,老張,都行。」
「哈哈,在理在理,咳咳,那麼我叫你同志如何?」
張之維的颯爽也讓劉謂很受用,乾咳了兩聲,也對張之維眨巴了下眼睛,張之維先是一愣,但看着運貨隊伍中的那幾位,也明白了過來。
「對對,志同道合者,謂之同志。」
「媽媽,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運貨隊伍中喬裝打扮的半大小子也在這時疑惑出聲,張之維和劉謂循聲望去,只見王一站在大門口,以高人負手式背對眾人,身形微微顫抖。
「哈哈,沒事,那是你王叔叔他道心碎了,別管他,一會他就補好了。來,讓我看看你弟弟,瞧瞧這孩子有沒有被老王這傢伙把根子教壞了。」
張之維看着此時王一道心破碎的模樣,也是樂不可支,一邊摸着半大小子的頭,也將另一個也就八九歲的孩子抱起,以自身真炁摸着他的根骨。
「我雖沒你天師府那般傳承千年的底蘊,但好歹我也有個死鬼師父帶我入門,王派倒轉我可是先傳給了他,讓他先築基,趙老闆的孫兒百歲日就這幾天功夫了,趕緊出發,免得夜長夢多,橫生枝節。」「是吧,我沒說錯吧,你王叔叔這道心就這說話的功夫就補好了,走走,別讓你們爸爸等急了。」
調侃了王一一句,整裝待發的運貨隊伍這才在王一和張之維以及張之維四名弟子護送下,前往火車站,搭上了京綏鐵路,前往晉陽去給趙老闆那位好大孫趙方旭百歲日賀壽。
——
晉陽趙家,趙家五代經商,原本生意規模不算大,也就在京津冀一帶頗有名聲,後來當代家主趙正趙老闆的爺爺搭上了晚清大員的線,屢次站隊成功,也讓趙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如今,在當代家主趙正的管理下,更是成了雄踞晉系一帶那位晉系軍閥大佬的白手套,財富之多,聲望之大,讓黑白兩道都得給個面子。
畢竟人家背後站着的可是軍閥,真惹人家不痛快了,大軍圍府,家都給你抄了。
而人家趙老闆雖然知道自己趙家背後勢力龐大,在晉陽這一畝三分地上可以算得上隻手遮天,可對家中子弟管教也是極其嚴格,嚴禁子弟仗着家中背景仗勢欺人之舉。
他趙老闆心裏頭明白的很,自家如今這麼多財富,是因為背後有靠山。
可要是哪天出門在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這些財富今日可以姓趙,明日也可以姓李,姓王。
身處亂世,作為一個錢袋子,沒有一雙好拳頭,就得做好誰都能來自己口袋裏伸一手的準備。
要想存身,就得廣結善緣,真等哪天禍事上門了,說不得還有人惦記着往日的人情,護住自家血脈,不至於斷子絕孫。
就像今日,趙家府上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更是派出僕人在晉陽街頭大開粥鋪,給晉陽城內那些無家可歸的乞丐流浪漢打上一碗肉粥,包上一個能讓他們過上幾天飽腹日子的紅包,要求只有一個。
就是讓這些吃了趙家的肉粥,領了紅包的乞丐流浪漢們給趙家趙老闆的長子嫡孫趙方旭祈福,保佑他歲歲平安,一生順遂。
而像這樣的操作不局限在城中這些乞丐流浪漢上,還有那些給趙家幹活的長工,佃戶。
長工多發三個月的工資,佃戶免交一年的租,城中凡是趙家牌號的商鋪也是免租三月。
就連給自家靠山的軍隊,將官,也是人人有份,皆以靠山最大那位的名義發了賞錢,趙老闆還沒糊塗到以自家名義勞軍的地步,那樣就不是攢人情,是上門遞刀了。
可以說是為了自家這個長子嫡孫能夠平安長大,一生順遂,趙老闆這次可是大出血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世人都以為他趙正趙大老闆喜歡尋花問柳,貪杯好色?
那還不是他家在這方面不知道犯了啥,幾代單傳,他趙老闆都五十歲的人了,還得為家裏開枝散葉奔波。
勞碌半生,髮妻早亡,就一獨子,獨子目前也就只有一個孫子,這要是再不做點啥,哪天真絕後了咋辦。
就像現在,作為主人家的趙老闆不顧身份,一直在自家府外擔任接客的職責,時不時也派人去詢問在火車站等着接人的管家那裏看看,自己要等的人來了沒有,那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望眼欲穿的怨婦。
「爹,您就在裏面等着吧,這孩子的百歲日,您老人家不在裏面在外面迎來送往算怎麼一回事啊。」
兒子趙方圓看着自家老爹這樣,也是無奈,知道的是自家兒子趙方旭的百歲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家兒子嫁娶呢。
「你懂個屁!咱們家能不能傳承下去,就看這次的來人了!我說你怎麼就不能爭氣點,你老子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家裏沒少你吃穿,長的模樣也算周正,大夫也給你配了好幾個,怎麼成婚都三年了,就一個孫子呢!」
一看自家老爹對自己吹鬍子瞪眼,兒子趙方圓也急了。
「不是,爹,大清都亡幾年了,自戊戌開始就提出一夫一妻制,孫先生更是身體力行,我生於民國元年,接受教育,自當遵循國法,再說了,婉兒這個年紀,您就想讓她三年抱倆,也太傷她身子了吧。」
「別跟你老子講這套,提出來的那個人都沒身體力行,自己納妾在外養私生子呢!」
「那是人家混賬,跟這一夫一妻制又沒關係,再說了,您老人家也沒續弦啊,我也不反對,也不介意多個弟弟妹妹跟我分家產,要我說啊,這根還是在您···」
「逆子!!」
趙老闆抬手便要教訓自己這個叛逆期還沒結束的兒子,府內兒媳婦便趕忙抱着孩子高呼。
「爹,方圓,旭兒又在鬧了。」
話音未落,孫兒趙方旭的哭聲便傳來,兒媳婦一路抱着孩子過來,也是讓剛才還在鬧的父子倆手忙腳亂,趕緊跟着自家妻子/兒媳在那哄着孩子。
可也不知怎的,生來就集萬般寵愛一身,白白胖胖一臉福相的趙方旭今日便是哭鬧不止,一家三口輪番上陣都沒哄好,就是在那哇哇大哭。
一時間,趙老闆也沒心思去注意府外的來客,想着辦法逗自己孫兒開心。
而在這時,已經在車站等着許久的管家和僕人也從馬車上下來,一路小跑朝着在府外哄着孫子的一家三口高喊道。
「老爺,少爺,少奶奶,來了來了,人來了!」
「在哪?在哪!」
還未等趙老闆詢問,他便看到一列馬車車隊載着滿滿的賀禮,在王一和張之維兩人的牽領下朝着自己走來。
「趙老闆,我帶着友人前來賀禮,赴昔日之約了。」
王一與張之維拱手抱拳,對趙老闆道賀,而之前還在父母懷中哭鬧的大胖嬰孩趙方旭,此時也止住了哭聲,一雙滴溜溜的眼睛也看向了前方對自家祖父道賀的兩個年輕人。
王一和張之維也是帶着笑容,兩雙神瑩內斂,返璞歸真的眼睛也跟父母懷中的趙方旭對視。
抱歉,今天只有一更,明天補上。
昨天看完了T1和BLG的五把比賽。
不得不感慨,這冠軍就該這十一年如一日的Faker拿,LPL配嗎?這個BLG全華班成員,有幾個是能學Faker那樣對待英雄聯盟這個電競比賽的?
自己不爭氣,就別怪人家踩着你的頭奪冠,要我說啊,這LPL就該直接被Faker打解散才好,省的一天天一堆屁事在那占熱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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