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嗎?」
就在我望着大殿之中那變成了玉傀的張家金髮呆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我猛然轉過頭朝着看了過去,只見張家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正負手望着屋子裏的那飛頭降。
而飛頭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以後,轉身就朝着屋子外面飛了出來,張家金哪裏會給他逃跑的機會。
只見張家金熟練的用左手三、四、五指勾定了右手三、四、五指,右手大指迅速的掐在了在左手大指指甲下,左右手食指迅速的張開,念誦了一陣咒語以後,那食指又迅速的抵在了一起。
這是天羅地網訣!
不等那飛頭降從天師殿的大門處飛出來,張家金手中的天羅地網訣就打向了那大門。
只見一道紅色的大網迅速的從張家金的手訣之中飛出,不偏不倚,正好扣在了大殿的大門處。
「嗚嗚嗚嗚!」
那飛頭降撞在那大網上,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聲,又被彈飛了出去。
而知道從大門處飛不出去的飛頭降,徑直的朝喪,又想要從那幾十米高的窗戶中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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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飛頭降哪裏知道,在大殿的上空,張家金早已經佈置下了青錢紅線。
飛頭降剛一飛上天空,那些繃直了的紅線就落了下來,全部套在了那飛頭降的腦袋上。
咔咔咔咔
紅線剛一套在飛頭降的腦袋上,那些套在紅線上的青錢就如鋒利的刀片一般,齊刷刷的朝着飛頭降的腦袋上削了過去。
「嗚嗚啊!」
飛頭降發出了一陣慘厲的叫聲,他臉上籠罩的黑色霧氣也全身變成了血色霧氣。
噠噠噠噠噠噠
隨着落在飛頭降腦袋上的銅錢越來越多,飛頭降的慘叫聲也越來越悽厲了起來。
飛頭降掙扎了幾下後,那慘叫聲也漸漸的變得小了起來,又過了幾分鐘,飛頭降的慘叫聲徹底的停了下來。
飛頭降的慘叫聲停了下來以後,那籠罩在飛頭降臉上的霧氣也漸漸地消散了開來。
是誰?
我緊緊的盯着那陰霧消散開來以後的腦袋,那纏繞着紅線,貼着青銅錢的腦袋上面覆滅了凌亂的白髮。
由於那人腦袋上覆蓋滿了白髮,所以我們分不清楚這人的樣子,只有掀開這腦袋上的白髮,才能確定這人是誰。
「走吧,見證兇手的時候到了,去看看這兇手到底是誰。」張家金衝着我說了一聲以後,就走進了大殿之中。
我快步的跟了過去,走近這腦袋,便能發現,這腦袋臉上一道一道的,滿是深深的傷痕。
那殷紅的血液從這腦袋上流了出來,沾滿了那覆蓋着白髮的腦袋。
「看的出來這是誰嗎?」
站在這人腦前的我,抬起頭看着張家金和張家亮問道。
張家亮和張家金搖頭說道:「現在還看不出來。」
我有些不信,說道:「你們自己的師弟,你們都認不出嗎?」
當我說出你們的時候,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好在張家金也沒有多想,只是緊緊的盯着那腦袋說道:「修煉飛頭降的人,腦袋從身體之中飛出來以後,腦袋會縮水,所以沒有那麼容易分辨出來!」
「別說那麼多了,撥開這腦袋上的白髮,就知道是誰了。」
就在我們準備撥開這白髮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腦袋被紅線纏繞的死死的,想要撥開這白髮的話,就得先把這些紅線剪斷才行。
張家金也意識到了這點,只見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剪刀,就要去剪那紅線。
「等等!」張家亮抓住了張家金的手,擔心說道:「別急,先確認一下這傢伙死透了沒有。」
「沒事的,放心吧,沒有任何邪祟能夠在我這青錢紅線上活下去!」
張家亮說道:「還是小心點的好!」
張家金沒有理會張家亮的話,舉起了手中的剪刀,咔嚓咔嚓兩下,就將那紅線給剪斷了開來。
「你看吧,沒事吧!」張家金剪斷了紅線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撫開人臉上的白髮,而是得意的朝着張家亮看了過去。
睜!
也就是在張家金說話的時候,地上那飛頭降的眼睛猛然睜了開來。
刷!
不等我來得及提醒,那睜開眼睛的飛頭降就化成了一道血影,就飛出了大殿,朝着後山的方向飛了過去。
「草!」
張家金手中握着紅色的剪刀,望着那逃走的腦袋,頓時就愣住了。
「還愣着幹嘛,追啊!」
張家亮大喊了一聲以後,就踏着十二星辰步,化成了一道光影,迅速的衝出了屋子。
「走!」
反應過來的我和張家金也快速的追了出去。
龍虎山山頂的樹林雖然多,但是一點都不影響我們追蹤那飛頭降,因為飛頭降的身下吊着腸胃的原因,所以他只能在高空之中飛行。
而這傢伙在高空之中飛行的話,地上的我們就看的清清楚楚,只見那偌大的人頭和月亮並排的飛行着,顯得格外的明顯。
我們三個以最快的速度追着人頭一路來到了後山,後山正是天師府弟子宿舍所在的地方。
來到了後山以後,那飛頭降就放低了高度,幾乎是貼着地面飛行的。
刷!
貼着地面飛行的飛頭降速度又加快了幾分,眨眼的功夫,那飛頭降就扎進了宿舍最後面的一處竹林之中,接着便再也看不到那飛頭降的蹤影了。
看到那飛頭降消失以後,我和張家金對視了一眼,問道:「那飛頭降怎麼不見了?」
「那兇手的腦袋回到了身體之中,說明那兇手就在這竹林之中!」
我又問道:「那竹林,是誰住的地方?」
聽到我問那竹林是誰住的地方後,張家金忽然變得沉默了起來,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是你們天師府長老住的地方?」
張家金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張家劍住在那裏!」
我聽後,心中大驚,說道:「你是說張家偉,就是那修煉降頭術的人?」
「走吧,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等張家金說話,張家亮就邁開腳步朝着那竹林的方向走了過去。
穿過竹林以後,一間青瓦紅磚的大房子便出現在了我們地視線之中,屋子的燈光是亮着的,透過那窗戶,可以看到房間之中正坐着一個人。
雖然隔着窗戶看的那人十分的模糊,但是依稀能夠看清楚,那人就是張家劍。
來到這大房子門前,我們三個並沒有着急進去,而是不約而同的盯着屋子裏面的那身影。
屋子裏的那身影,依舊是坐在燈光之中,一動不動的。
我望着張家金的方向說道:「張家劍在搞什麼名堂,怎麼幾分鐘了,都維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不知道,再觀察觀察!」張家金說着,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血紅色的符籙。
你血紅色的符籙摸出來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裏面蘊含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紅符是禁符,張家金手中怎麼會有這禁符?
看着我一直盯着自己手中那血紅色的符籙看着,張家金主動介紹道:「這是化骨符,沾者化成白骨,兇猛的狠,老天師留下來的。」
「家金,老天師留下這符籙是讓你銷毀的吧,你怎麼還留在手中了?」
張家金滿臉意外的看着張家亮說道:「咦,這你都知道?」
「禁符勿用,用之必有反噬,你趕緊收起來。」
張家金也被張家亮那嚴肅的話語給震懾到了,就將手中的符籙收了回去,變化了一個劍訣。
張家亮又看了屋子裏那一動不動的身影一眼後,說道:「飛頭降狡詐多端,大家都做好準備,我先進去,那要是那飛頭降攻擊我的話,你們就同時攻擊那飛頭降!」
說完,張家亮不顧我們的意見,推開那陳舊的屋門,就率先走了進去。
而我則是掐着五帝金幣,緊緊的盯着屋子裏的情況。
昏暗的燈光下,我們看到張家劍坐在靠窗戶的輪椅上,背對着我們。
那窗戶大開着,不時有陣陣山風從那大開的窗戶之中吹進來。
那一股一股的山風,吹的張家劍的白須飛舞着,而那倚靠在輪椅上的張家劍,依舊是一動不動的。
看到這裏,我們三個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之中的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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