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兄,這填海大會將要開始,不知師兄可有什麼教我?」袁濤一陣頭疼,他就要去主持填海大會了,然而每年填海大會都不太安生。
總有敵人會來鬧騰一番,這讓袁濤有些發愁。
秦師兄放下酒盞,笑了笑:「那些叛門餘孽也只敢狂吠,真要動真格的,比不了天琴宗。」
「袁師弟且安心,攪弄填海大會的,無非也是些新突破的赤尊境。」
「那些叛門之人還是要臉的,不會派來強者。」
「以袁師弟的實力,攔住那些人足夠了。」
「而且最近沒有聽說那些人當中有突破赤尊境的。」
秦師兄的一席話讓袁濤放下心。
天琴宗一直沒有疏於關注那些叛門餘孽,對方的一舉一動估計都在山門上層的眼中。
袁濤不再擔心,朝秦師兄告辭,言說下次再喝酒。
他離開時,並沒有看到秦師兄似笑非笑的面容。
回到雲城,袁濤開始準備前去主持填海大會的事宜。
因為需要用雲城將自己送到上面島嶼處,袁濤被獲許暫時將雲城與山門脫離開來。
天琴宗的填海大會並非只有一個弟子出面,畢竟山門掌控的島嶼不少,一個人跑遍那些島嶼收徒不太現實。
袁濤負責的是一座名為龍鰲島的大島,也是天琴宗掌控的島嶼中物產、人口最為豐富的一座。
這個肥差中的肥差可是讓天琴宗其他弟子嫉羨不已。
不多時,雲城飛至龍鰲島上方。
袁濤收斂表情,變得肅穆,朝頭頂島嶼喝聲:「天琴宗,內門袁濤來此!」
雲城到來的動靜早就引起龍鰲島主事之人的注意。
一個面目和氣的大肚胖子急匆匆從城裏飛起,這位竟然是竅神境武者。
旁邊還有個略顯幹練的獨眼中年,此人也是個赤尊境天上仙。
不過比起袁濤這種長居山門的弟子,這被外放在島上的獨眼中年已經沒什麼前途了,只能靠島上的供奉來搏一搏未來。
對於袁濤的到來,獨眼中年臉色並不太好。
反倒是那竅神境的胖子搓手哈氣,恨不得卑躬屈膝:「袁仙主到此真是讓這島上蓬蓽生輝啊。」
袁濤略微揚眉,早就聽說龍鰲島上有一個名叫丁的竅神武者極擅溜須拍馬,不管認不認識,都是先拍一通馬屁再說。
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中一樣。
丁腆着大肚,一臉笑呵呵的,對袁濤的到來極為熱情。
獨眼中年則板着臉,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讓袁濤有些不喜,不過他沒有說什麼。
這兩人是龍鰲島上的主事之人,還要依仗他們舉行填海大會呢。
袁濤與丁互相吹捧片刻,便將雲城降在島嶼有處內凹的海面上。
降至臨界線以下,雲城整個翻轉過來,與島嶼朝向一致。
這過程中,雲城裏的人竟然沒有被甩出去的感覺。
填海大會在明日舉行,今天暫且休息一日。
丁識趣地沒有繼續打擾袁濤,看了一眼那獨眼中年,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不知是在笑獨眼中年路走窄了,還是在笑其它什麼。
無論是竅神武者,還是赤尊境天上仙,都沒有發現從雲城裏走出來的柳尋。
柳尋走入龍鰲島中,這座充滿了黑域特色的島嶼頗讓人有種新奇感。
前世柳尋也曾到過幾座黑域島嶼上,可惜都沒有龍鰲島這般廣闊。
龍鰲島的主街道一路衍生到港口,裏面的店鋪集市繁多,幾乎凡人所有能買到的東西這裏都有。
令柳尋意外的是,這裏最火的買賣並非能幫助武者修煉的雲精,也不是什麼神兵、功法,而是禽鳥。
那些在其它地方一文不值的普通鳥類,竟在這裏賣出了極高的價錢。
儘管如此,還有很多人聚集在這家面前,出錢爭搶鳥類。
龍鰲島這種大島,因為人口眾多,只有幾處能夠豢養鳥類,這導致渴求鳥類奠定天上仙基礎的人絡繹不絕。
尤其在填海大會即將開展之際,誰不想準備一隻禽鳥等待被天琴宗選上。
踏入天上仙道途,比當個勞碌凡人或是不成器的地上民要強出不知多少倍。
「各位,各位,今天禽鳥售賣到此結束,想買的明日請早。」
一個武者拱手,站在門前指着上面的「天珍坊」牌匾,毫不在意眾人的反應。
眾人聽後頓時哄鬧起來。
「不是吧,你們天珍坊一天天限額售賣禽鳥,這不是為了坐地起價嗎?」
有明眼人瞧出天珍坊玩的這一套,直接點破了出來。
天珍坊武者冷笑,也不辯駁,坊主早就猜到了這點,還真是一群挑事的傢伙!
「諸位,明日填海大會後,天珍坊將有一隻異禽拍賣,想要的人準備好錢財,到時候可別兜里的子不夠,哈哈!」武者直接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來分散眾人的注意力。
此話一出,圍在這裏的人果然都變了臉色。
異禽?
黑域的禽鳥都難尋,即便商船從那些無人的島上運來捕捉的禽鳥,但經過長時間的運輸,那些普通鳥類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因此大宗鳥類的交易很少,多是幾座相近的島嶼自產自銷,又或者是做異禽這種精品生意。
天上仙若以異禽做根基,可是比普通禽鳥底蘊更強的,哪個黑域之人不想用異禽做根基。
別說黑域,其它四域的人也是如此。
不過異禽難尋,而且抹除其魂魄十分兇險。
柳尋重生時,即便有荒經在身,也不敢去招惹那些災獸中的禽鳥。
一是打不過,二是災獸的意志和魂魄更強。
柳尋來了興致,不知這天珍坊要賣的是什麼異禽。
可惜天珍坊賣了個關子,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眾人在咒罵聲中甩袖離開。
別看罵得歡,明天來這裏比誰都積極。
柳尋正要離開,卻見旁邊有一個少年躡手躡腳跟上其中一個買了禽鳥的人,看樣子是想從對方手裏得到什麼。
柳尋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他看的竟是鳥籠,而非柳尋猜測的禽鳥。
鳥籠有古怪?
柳尋再細看兩眼,發現那鳥籠實際上是件雲寶。
也不知是誰用雲寶來裝普通鳥類,那買走鳥的人也沒有發現。
但這個看着就是個凡人的少年卻發現了。
這就耐人尋味了。
柳尋下意識看向少年的魂庭。
特殊的魂庭沒有看到,反倒在少年的右眼上看到了一枚雲法符篆。
一枚不太常見的道途符篆!
可惜不是魂庭,柳尋沒法奪來,他緊緊盯着那枚符篆,片刻後皺起了眉。
這竟是枚財道符篆。
柳尋第一時間想到了多寶道尊。
多寶曾開財道、債道,其中債道令天下人心生畏寒,財道卻備受一些致力於商賈的天上仙追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