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a愣愣回:「我說,晚上嚇葉東。不可以嗎?」
&是。」烏涵抓着她的肩膀,「之前那一句。」
指了指天花板,紅桃a看着她此刻的樣子略顯害怕,怯怯回:「我說睡在天花板的閣樓上。」
葉東驚得起身,「你是說,這座小樓除了我們看到的房間外,還有間閣樓?」
可是,他不記得和烏涵看到過通往閣樓的樓梯,不記得曾看到過這樣一間密室。
烏涵終於明白了韓章的話里為什麼怪怪的了,因為他曾提過,有人去過這個閣樓。剛才,鑽里的女人也提到了天花板,她怎麼就忽視了這個問題。
那個天花板的閣樓在哪裏?為什麼她們會知道它的存在呢?
跑到樓上,烏涵翻找着主臥室的各個抽屜和能藏東西的地方。
&找什麼?」葉東疑惑。
&這座小樓原主人留下的照片或者日記。」
葉東陪她一起翻找,「你想做什麼?」
&想看看這小樓的主人長什麼樣子。」
打開書櫃、衣櫃的內層,葉東問:「你想證明什麼?」
烏涵發現這裏被收拾的很乾淨,一點兒舊時的痕跡和證據都沒有留下,她沉聲回:「我不想證明什麼,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原主人要隱藏些什麼。」
她轉看葉東,「你給韓章打個電話,我現在就要見他,還有童雲和看門人。」
&色都晚了......」
烏涵打斷他,「我沒時間等他們睡覺。」
無奈地出一口氣,葉東開始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韓章、童雲和看門人紛紛趕來。
烏涵第一次見韓章的妻子,一個身體高挑,病中也披金戴銀的女人,她總給人一種拜金的感覺。脖子裏戴着金鍊子,左手是大鑽石婚戒,右手配一枚瑪瑙綠的指環。
為了禦寒,好看的深紅色中式旗袍竟然裹在齊膝的皮風衣下,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手裏捏着lv的新款手包,踩着i的羊皮內里高跟,同這小樓的擺設一樣,看不出她是懂時尚,還是假裝懂時尚。
徑直走入屋內,童雲神色冷淡,不與烏涵和葉東打招呼,反而看了看小樓各處。
韓章停好車也走了過來,在門口搓了搓腳底沾上的潮土,又和葉東打了個招呼,走到童雲一旁。
隨後,看門人也搓了腳上的泥走入小樓。
烏涵想要見到的人都站在了面前,她問了一句,「你們都互相認識嗎?」
這樣奇怪的問話,葉東也沒弄明白,索性站在烏涵一旁,看看大家怎麼答。
韓章最先開口,「這是我妻子,這是我請的看門人,我都認識啊。」
看門人點點頭,「我和韓先生認識,和韓先生的妻子第一次見面。」
童雲面有病色,可見她真的被嚇壞了,現在仍然心有餘悸,指了指一旁的人,她回:「這是我先生。那一位我不清楚。」
看葉東一眼,烏涵挑挑眉。
葉東似是也察覺到什麼,明白地點點頭,對韓章、看門人道:「我有問題要單獨問兩位。」
烏涵走到童雲一旁,「我也有問題要單獨問你。」引着童雲,烏涵和她來到二樓的主臥。
還算明亮的房間內站着兩個沉默的女人,半敞的窗簾可以看到郊外遠處的風景,童雲看了會兒,坐在了梳妝枱前,「你要問我什麼?」
烏涵看了她的鞋子一眼,「我在客廳發現了鞋上的泥土,是你掉落的吧。」
童雲覺得好笑,斜她一眼不理她。
烏涵:「一個人的習慣很難改變,剛才進門時,只有你一個人沒有清理鞋底的潮土,徑直走入。而看門人會兩三天來打掃一次衛生,如果客廳內有土塊兒又沒有被打掃,說明有人這兩天來過一趟。能進入這裏的也只有你、韓章和看門人,他們兩人的習慣,不會留下那麼多土。」
&現在是這裏的主人,進來有什麼奇怪?」童雲瞥視烏涵,「你到底想問什麼?」
烏涵從衣兜里拿出『東珠』,「想問你和它的關係。」
驚恐地看向那枚鑽石,童雲縮了縮身子,「我們沒什麼關係?」
&怎麼知道它在天花板的閣樓里?那個閣樓,應該從哪裏走入?」看向窗外,烏涵想了想,「這座小樓是你的嗎?你是不是原主人?」
&不是。」童雲立刻否認。
&你怎麼知道閣樓的位置?」
&是無意間發現它的。」童雲垂下頭不說話。
&座小樓我仔細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看到通往天花板的通道。你如果是第一次來,怎麼會在閣樓找到鑽石?這只能說明,你其實一直都知道鑽石藏在哪裏。」話鋒一轉,烏涵蹙眉,「不過也是,如果你是小樓的主人,看門人怎麼會不認識你呢?」
咬着下唇,童雲緊張,「好吧我承認,我是這座小樓的主人。」
烏涵冷笑,「你信佛嗎?」
&童雲不看她。
&麼,客廳里的擺設是你佈置的了?」
童雲點點頭。
&子。」烏涵走近她,「如果你信佛,就不會做出那麼多禁忌的事情了。刮掉香爐灰,讓關公像和觀音像擺放一起,這些,你不知道是不能做的嗎?」
&童雲抬眼瞪她,「我是故意的。這樣,我就能偽裝成不懂這些,就能變成不同於以前的自己。我不喜歡以前的自己。」
她冷笑一聲,「你問我為什麼知道小樓的格局,因為這就是我的小樓,我自然知道這裏的每一處地方。我喜歡這裏,更喜歡這裏的每一件裝飾,而我卻無法用自己的身份繼續擁有它,所以我在瀏覽網頁時,告訴韓章,我喜歡這座小樓,他也覺得價格合理,就買了下來。我想用新的身份進來。」
&為什麼不能再繼續擁有了?」
童雲站起身,冷意寫滿臉上,「因為這座小樓屬於我的一個姐妹,買下它時,我也投了些股份。這座小樓,理所當然地有我一份。」
&的一個姐妹?她是誰?現在在哪兒?」
握緊拳頭,童雲閉了閉眼,「她叫露絲,早已經回英國了。我是她的朋友,我們一起來了中國。看門人見到的女主人,就是她......後來,她經歷了一場可怕的事情,所以她跑了。」
&經歷了什麼?」
童云:「那天晚上,有一個賊進入這座小樓。」指着窗外,「你看看,外面空曠,連個防盜門窗都沒有,怎麼能不遭賊惦記?那個賊想是觀察了她一段時間,知道她什麼時間在家,什麼時間出門......直到有一天,那個賊就走了進來。」
揉揉眼睛,童雲低泣,「可是那天,露絲中途又回了家裏。所以,她撞見了那個賊。」
站起身,童雲看向天花板,「想是那個賊從窗戶看到了她進入天花板的樣子,猜到那裏藏了這座房子裏最值錢的東西,所以,那個賊也進入了天花板。」
她用瘮冷的瞳色看向烏涵,「那個賊發現了『東珠』,雖然不知道它的價值,可是,那麼大一顆鑽,又藏得嚴實,一定比這座小樓還要值錢。那個賊就想,什麼也不拿,只拿走這顆鑽石就行了。可是,那個賊從小樓下來時,和樓梯上的露絲剛剛撞上。」
「『東珠』是露絲前男友送的。她還沒有從那個男人的世界裏走出來,所以,她不會讓賊將鑽石帶走。之後,她和那個賊爭搶了起來......「
烏涵總算明白,『東珠』里的女人是誰了。
烏涵:「露絲之所以有勇氣搶奪鑽石,是不是因為那個賊是個女人?」
童雲點點頭。
烏涵:「露絲是不是殺了那個賊,然後跑了。」
&是正當防衛,當時的情況,只能死一個。如果那個賊不進來,露絲就不會殺人。」
&是,她為什麼不報警?你也說了,這是正當防衛。」
&當時很害怕,給我打了電話,告訴了我真像。她說她不想蒙上這樣的人生污點,她想要清白的活着,即使正當防衛也不行。之後幾日,她發現沒有人尋找這個賊,所以,她就跑了。」
&現在就去報警。」
童雲撲到烏涵面前,「求你了。我之所以假裝不認識小樓的主人,就是不想參與到裏面。我恨露絲告訴了我這一切,我不應該聽到這些的。我喜歡這個小樓,喜歡裏面的擺件,但我沒有露絲的財富,所以,我求她留下這些東西給我,我就替她保守秘密。」
毫無預兆地跪在烏涵面前,童雲沒有了剛才的冷色,「你知道嗎?隱瞞殺人事實不報,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我會完了的。韓章會不要我的。」
烏涵好笑,「你只是個證人,又不是殺人犯,韓章怎麼會不要你。」
童雲哭求,「拜託你。我這一生過的都很失敗。家庭、學歷、工作、生活,我樣樣不如意。好不容易遇到了韓章,他待我很好,我不想失去他。。」
她收了收氣,「你不懂。他是個正義的律師,如果知道我聽說了殺人案又不報警的話,他一定不會原諒我。雖然不一定會離開我,但這件事情他會一直介意,我的生活會受影響的。」
抓緊烏涵的衣角,「我確實很害怕,你有沒有過過那種日子,全世界都不喜歡你,都討厭你。可是,突然遇到了一個人,他像愛護脆弱的花草一樣愛你,只對你一個人好。韓章就是這樣,我在他心裏是個完美的女人,我不能有污點。」
烏涵愣愣幾秒,盯着哭求自己的人,又看向『東珠』,半晌道:「你說呢?要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