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水戶才突然發覺,這些屍體的面目如此可憎。
他們有着宛如重度燒傷後重新癒合的臉,通體蒼白卻有着結締組織不規則的紋路。
就像是藤蔓一般在整個面孔上纏繞瘋漲,匯聚到口部時又如深入似呈現螺旋扭曲,看上去好似水戶童年噩夢中夢見的鬼怪。
一棵棵長着扭曲樹皮的焦枯大樹,樹皮的紋路就仿佛一張扭曲人臉。
而面前這些屍體的面目,就像是人面樹上的人臉,鮮血從空洞的眼眶流出,就像是濃稠的樹脂汁液。
「你,你們」
如此突然出現的詭異恐怖一幕,是由她最為恐懼的事物所聚合,瞬間便讓水戶的大腦一片空白,意志和理智都遭到了劇烈衝擊。
但在下一刻,她身下的灰燼之中,突然伸出了無數乾枯手臂。
「水戶!不,千手水戶!你也是殺死我們的劊子手!」
此刻的空之要塞中,面對神農同樣的疑惑,雲川俯視着下方笑道:「是不需要暴露底牌了。」
就像是有神明從天空中伸出手,硬生生在木葉中,貪婪地伸手進去挖出了一大塊。
「該死!」猿飛日斬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中閃過一絲決意,將手中的金剛如意棒對準水戶,低吼道,「給我滾出去!!」
其他所有的聲音都仿佛被吞噬了,就像是被整個世界所拋棄了一樣,無法宣洩的恐懼讓她的恐懼更甚。
噗!噗噗!!
那些乾枯手臂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如惡鬼般死死抓住水戶的手腕和腳踝!
無比怨恨地開始向下面拉扯,想將她拉進身下流動的灰燼。
「」
最終,那火光徑直命中了最遠處威嚴龐大的火影岩。
水戶的力量回來了。
但她的意志徹底崩潰了。
那如惡鬼一般充滿怨恨憎惡的嘶吼,讓水戶臉色慘白地抬手捂住了耳朵,
它對着猿飛日斬齜牙咧嘴,那雙豎瞳里除了殘暴仇恨,還有一絲報復的快意爽感。
灼熱的火光沖天起徹底淹沒了上空雷霆的金色!
下一刻,水戶居然再次聽到了怪異的嘶嘶聲。
水戶就像陷入泥沼的人拼命掙扎着,但很快就被那些乾枯手臂拉進灰燼。
「我們可是愛好和平的一方,還是去讓九尾親自下手吧,讓木葉感受到九尾的憎惡,再讓木葉和九尾彼此憎恨。」
光芒將猿飛日斬的影子照在地上拖長,那張臉上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血色,木然望着前方捲起煙雲和火光的地方。
那是多麼怪異的聲音啊,充滿嬰兒啼哭般的尖銳,破音的嘶啞就像是在哭,讓水戶感覺到顱腔共鳴,靈魂都仿佛在為之震顫!
「嗚嗚,水戶大人,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不!我,我沒有」
最後一粒灰燼落在耳邊發出窸窣聲響後,水戶感覺自己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寂。
為什麼突然解除攻擊了?
浸沒自己的灰燼仿佛變得冰冷,一股寒意逐漸向心臟蔓延,讓她的血液一寸一寸冷了下去,而那種感覺名為「死亡」。
「不!不!我不是!」
無數負面情緒積壓一起,她只能歇斯底里地大吼:「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不是我害死你們的,不是!!」
瞳孔因為恐懼而瞬間放大,無意識地踉蹌着後退數步,毛骨悚然地跌坐在了地上。
但當他抬頭看向天空,卻突然發覺那蘊含恐怖波動的金色光芒變得黯淡,最後竟然逐漸地消散。
瞬間,變粗變長的如意棒頂向已經徹底失去意識的水戶,就想要將她直接懟到天上。
「怎麼回事?」見狀,本打算硬着頭皮拼一把的猿飛日斬也是一愣。
同時,體內的查克拉開始涌動,雙手相合正要開始結印。
就在恐懼達到承受極限,心臟被寒意徹底侵蝕時。
下一刻,恐怖的力量被壓縮,從那張開的巨口中,如洪流一般宣洩而出,化為一道熱浪和火紅的輝光,向着前方的木葉橫貫而去!
五條尾巴在水戶的身後肆意狂舞,把周圍的東西和人全部掃蕩開來。
以水戶站立的地方為分界線,身後的一切完好無缺,前面卻只剩漆黑一片的焦土。
「吼!!」
「水戶,你難道忘記自己的姓氏了嗎」
她張大嘴巴發出嘶吼想要為自己辯解,卻只能聽見自己越發急促清晰的心跳。
那些屍體的面目可怖而冷漠,只是用空洞的眼眶看着水戶。
「恐懼,是混亂的開始。」
令她發抖的寒意逐漸爬到背脊,一寸一寸爬到後腦勺以及頭頂,恐懼和驚惶積壓在她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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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瀰漫了整個木葉,讓他從生理和心理上,扼制不住地窒息恐懼。
原來,就是它們在竊竊私語。
旋即,在猿飛日斬驚懼的目光注視下,將那顆尾獸玉吞入自己的口中。
「水戶,為什麼沒有回來」
而擋在它面前的建築都化為黃土焦炭,人類則化為猩紅的濃鬱血霧爆散開來。
「不」
難道只是虛張聲勢嗎?
「不。」
在木葉的地面上留下一道無比恐怖的傷痕,貫通木葉留下了能看見無數街道的橫截面。
「吼!!」
「千手水戶!劊子手!!」
轟!!!
最為強烈的爆炸徹底響起轟鳴,周圍的街道與房屋瞬間被掀飛,一個巨大無比的蘑菇雲升起了!
恐懼、悔恨、絕望
一道道帶着不甘和怨恨的面孔逐漸靠近,沉積的麻木、絕望、痛苦、憤恨等情緒,就仿佛黑色潮水般開始向水戶不斷湧來。
話音落下的同時,只見,水戶周身的猩紅查克拉凝聚成一個狐狸的巨大頭部。
「你為什麼沒有殺死猿飛日斬?為什麼對害死我們的人留情?!」
它攜着震耳欲聾的音爆和轟鳴,兩側掀起的風將一切都吞沒了。
「嗬嗬,伱已經將我們拋棄和遺忘了嗎」
旋即,他僵硬地轉過頭,看向遠處的水戶,又或是九尾,發出了歇斯底里地嚎叫:「水戶!!」
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抬頭看向了木葉,看着駭人的一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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