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元天那麼一個懦弱無比的人,誰都不敢招惹,是絕不可能和一個王庭皇子結仇的。
事實上,的確如此。
元天從來沒有沒有招惹過呼延昌,是呼延昌對元天仇恨無比。
究其源頭,只是因為元天的父親。
元天的父親元烈陽,在五百年前,只是上一任威武王手下的一個卑微魔仆。
可五百年後,元烈陽卻奪權上位,成了新一代威武王。
雖然說,這有時勢造英雄的原因,但縱觀整個魔族歷史,能從魔仆走到魔王的人,寥寥無幾。
魔族在意血統,但更崇拜強者,呼延昌同樣如此,他因此對威武王十分崇拜。
可威武王的十四子元天,卻是太過不堪。
懦弱、膽怯、畏畏縮縮、實力低下!
若不是元天身上有威武王的血脈,他幾乎和一個最卑劣的魔仆沒有差別了!
這對威武王來說,就像是美玉有瑕、純白染黑!
本來是十分完美的威武王有了元天這樣的瑕疵和敗筆,這讓一向崇拜威武王的呼延昌無法忍受。
因此,呼延昌仇恨上當了元天,還多次放言,只要元天敢來煉骨城,他就要弄死元天,替威武王除害。
飛花迅速就把前因後果傳音給寧天。
聽完一切,寧天也明白了。
但他只能說,呼延昌此人腦子有病。
人家兒子怎麼樣,關你屁事。
「殿下,要我來解決嗎?」
雷東此時低聲詢問。
「不用,我們不用理他,走就好了。」
寧天完全不打算理睬呼延昌,轉身就走,飛花和雷東迅速跟上。
可呼延昌卻不依了,大聲喊道:「元天,你個廢物跑什麼!」
「難道你連和我對話都不敢嗎?」
「我告訴你,你既然來了煉骨城,我一定會殺了你!」
寧天往前走的步伐忽然停下,他轉頭看向呼延昌,眼神平靜至極:「你要殺我?」
呼延昌大聲應是:「沒錯,我要殺了你!你個廢物,活着就是浪費空氣……」
「好,現在就給你殺。」
寧天突然這麼說道,讓呼延昌都愣了一下。
「你來殺我啊。」
寧天還朝呼延昌的方向走上幾步:「現在就殺了我。」
「讓所有人都看到。」
「讓所有人都知道。」
「九轉王皇子無故殺人!」
「還敢殺威武王庭的皇子!」
寧天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
呼延昌卻在不停地後退。
道路兩旁,不少人的視線都匯聚過來。
原本是兩個王庭皇子的爭端,沒人敢多說、多看,可這一刻,寧天這麼一嚷,大家都看了過來,興致十足!
魔族是慕強,可也不是無腦慕強,更何況,呼延昌也不是那個「強」。
如果呼延昌真的敢當街殺寧天,那就是在給九轉王找麻煩!
「殺啊,你怎麼不殺了?」
寧天冷笑反問道。
呼延昌一張沒有眉毛的臉頓時皺成一團:「你……!」
「不敢是吧?」
「不敢就閉嘴。」
寧天冷哼一聲。
呼延昌頓時呼哧呼哧喘着氣,最後憋出一句:「元天,你有本事和我上生死擂台!你看我敢不敢殺你!」
寧天卻笑了:「不好意思,我沒空和傻子浪費時間。」
「飛花,雷東,我們走。」
話語落下,寧天帶着人就往前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雷東看了一眼憋不出一句話的呼延昌,都快笑出聲。
此時的呼延昌憋得臉都紅了,他感覺四面八方的人都在嘲笑自己,一張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到了最後,他忍不住怒罵:「混蛋!你竟敢罵我!你竟敢罵我!我要殺了你!」
說着,他就要衝殺上去。
「殿下!」
「殿下!」
此時,一旁跟着呼延昌的幾個護衛趕緊跳起來,拉住了呼延昌的胳膊:「殺不得,殺不得啊殿下……!」
「不管如何,那可是威武王庭的皇子!」
要是他們殿下真的當街出手,那絕對是大麻煩啊,天大的麻煩!
「殿下,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護衛們好一頓說教,呼延昌這才平穩下心情,只是他還不放棄:
「走!」
「跟上去!」
「我倒要看看那個廢物來煉骨城做什麼!」
「難道他還敢進煉骨樓煉骨不成?」
他陰沉着臉,咚咚咚邁着大步追了上去。
……
半個時辰後,寧天和飛花已經來到了煉骨樓近前。
只有離得更近了,才能清晰地感受到煉骨樓的巨大和高聳。
一仰頭,仿佛就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天。
「好高啊!」
「煉骨樓果然不同凡響!」
「傳說里煉骨樓是大能的本命法器!能讓人脫胎換骨!」
「你說我進去了,能登幾層樓?」
黑色的巨樓下,匯聚了涌動的人潮。
他們都是來自各方的魔族,形態各異,實力不同。
但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登上煉骨樓,在每年一次的機會裏,登得越高越好!
「煉骨樓,高二百零六層。」
飛花在寧天身邊介紹道:「每一層都對應着人身體裏的一塊骨頭,登得越高,淬鍊的骨骼就越多。」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登上煉骨樓的最高樓層。」
飛花指向遠處:「這是登樓碑,只顯示登樓最高的前十人名。」
「從十萬年前至今,排在第一的人,是殿下您的父親,登樓二百零三層!」
寧天順着她的手看過去,遠處佇立着一塊巨大的黑色玉碑。
上面寫着十個名字。
排在最高的,赫然是「元烈陽」。
而第二位,則是一個寧天有些熟悉的名字「巫照」。
「呵呵,十萬年不見,居然有人騎到我頭上去了?」
識海里,小惡冷聲開口。
惡羅王的真名,就叫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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