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會兒的功夫,三個剛剛進入靈鏡司,卻連靈鏡司大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的靈徒,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陳放的面前。
桌子上只擺着一張紙。
鄭涯細細品讀下來,果然和自己的理解差不多,也和姓裴的所說的相差無幾,只需要進入神池縣探查一番,找到和禁寒蟬相關的證據,便可以回去復命。
獎勵是三百靈石,除此之外,還有諸多丹藥、靈草之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功效。
三百靈石?
四個人?
一個人能分七十多?
在代縣地牢裏,吃了十塊靈石,就已然跨越整個練氣期,進入入靈境。
這七十塊直接吃下去
鄭涯已經在吧唧嘴了。
陳放在房間裏踱步了許久,忽然駐足,「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們要去。」
陳彥州眉頭緊鎖,「陳大哥,此行是不是很兇險?我聽說俠臨貼最高的懸賞金才是五十靈石,只有上一個領取俠臨貼的死了,才會在原定基礎上加五十。」
陳放沒有過多的解釋,「知道了細則,休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我們上路。」
他拿出了三塊寫着【問鏡,靈】的令牌,解釋道:「這是靈鏡司靈徒所用的令牌,可以用於溝通,只需要將靈氣匯聚於手指,在上面書寫,每個字中間停頓一瞬,便可傳達簡要信息。」
鄭涯接過令牌,退出房間。
老高家有一條至理名言:風浪越大魚越貴。
鄭涯當然明白,風險就代表受益。
之前和姓裴的聊的不錯,結果人家也沒有說搭救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心裏懷着什麼鬼胎,鄭涯又不能真的一走了之。
他不像那二位家世底蘊深厚,應有盡有,說不定沒了陳放,還有其他的關係溝通李放王放。
可沒了陳放,他鄭涯能不能進靈鏡司都還是兩說。
而且
這事兒肯定和窮奇有脫不開的干係。
鄭涯搶先一步回到了房間,躺在了唯一的床上,對着窮奇喊了起來:「禁寒蟬是你弄的吧?」
窮奇:「嘿嘿。」
鄭涯冷笑了一聲,老雜毛鬼精,這麼問肯定沒有下文,「我就奇怪了,豬活個一萬年,是不是也能飛升成神仙了?」
窮奇:「嗯?你什麼意思?」
鄭涯嘆息道:「別說一萬年,我就算將將活了一百年,要是有人敢欺負我,我也得把他皮扒了。」
窮奇:「嘿嘿,本座不上你的狗當。」
學聰明了啊!
鄭涯暗自覺得好笑,又溝通了起來:「別本座了,奇奇,我覺得我們應該合作。」
窮奇:「你有什麼資格和本座合作?」
鄭涯:「你別拿你那個腔了,我現在若是不去,直接偷溜去晉州司,你又能怎麼樣?」
窮奇頓了半晌:「你想幹嘛?」
鄭涯:「給我透露點信息,靈石到手,我們分賬。」
窮奇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小子,現在的神池縣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得去,能出得來的。」
鄭涯:「哦,我明白了,你也不行。」
窮奇:「本座當然進出自如!你好,那你以天靈道台起誓,所得的靈石,五五分賬。」
鄭涯當即拍板:「沒問題。」
窮奇淡然一笑:「你可要知道,修士以天靈道台起誓,若是違反誓言,可是要受天地雷劫的,無人能夠在心魔誓之中活下去。」
鄭涯一片赤誠,直接伸出手,在天靈道台里起誓:「我鄭涯發誓,此次只要窮奇幫我完成任務,且安全回到靈鏡司,俠臨貼中,我所得靈石和窮奇五五分賬,若違此誓,天道懲罰,神魂俱散。」
窮奇很是滿意:「好小子,本座也不是急於要弄死你,既然你有這份孝心,本座很願意和你合作。」
鄭涯:「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窮奇笑了笑:「全貌不予告知,這也不是約定的一部分,但我一定會讓你拿到滿意的東西,只需你一路上按我的方式去走,我保你安然無恙。」
鄭涯也不怕窮奇耍花招,這老妖怪巴不得沐浴焚香祈求自己好好活着呢。
「看來禁寒蟬里的信徒,也不都是百分之百忠於你的。」
窮奇語氣譏諷:「你們人族本就如此,卑微懦弱,見風使舵。」
鄭涯沒有理會對方的陰陽怪氣,精心思索,如果靈石盡數被自己得到,不知道實力會達到哪一步,有沒有可能達到靈境後期?
不着急不行,體內有個定時炸彈,說不上什麼時候就炸了,他不覺得自己能玩得過萬年老妖,只能從絕對力量上想辦法。
砰。
大門被猛然撞開
「走。」
陳放的臉像是一塊燒焦了的黑炭。
鄭涯立刻翻身而起,一把抓住了腰間的佩刀,將令牌收入懷中,趕緊跟了上去。
四人借着夜色,出了城。
一路無言,隨着路程接近,陳放的神情也開始緊迫了起來。
直至四人翻越了一座山。
「前面就是神池縣了。」
陳放強迫自己重燃了鬥志,總不能真的抱着必死的決心去做事,一隻手緊緊抓着佩刀,語重心長道:「靈鏡司最注重規矩,也最注重俠臨。」
鄭涯點點頭,兩次關於靈鏡司的交談之中,人們都會說出規矩兩個字,看來這個體質不會讓人很舒服,少不了明爭暗鬥。
陳放道:「我們必須找到禁寒蟬在這裏的證據,如果只是妖魔邪祟胡作非為,當誅之,可若真的是禁寒蟬,那我們必須要保證找到證據,且安然撤出來。」
陳彥州問道:「禁寒蟬很厲害麼?」
陳放長出了一口氣,「是的,我們若是拿出證據,才能調動御靈衛,想要消滅他們,必須要御靈衛的人出面。」
鄭涯沒有繼續關心他們的話,此時窮奇那張閒不住的嘴又開始了絮叨,但這一次,絮叨的終於算是有用的了。
「前面的那個村子,一定要繞開。」
「為什麼?」
鄭涯得問清楚。
窮奇:「禁寒蟬是祭祀本座,但並非什麼人都歸本座管,況且本座只溝通過三個人,其中兩個,已經死了。」
鄭涯暗暗記下了這件事,但明面上沒提醒老大爺說漏嘴:「祭拜你,能獲得力量麼??」
窮奇沒有說話。
這是他和鄭涯相處以來,第一次沉默。
許久之後,他繞過了這個話題,語氣變得沉重了起來:「本座覺得你若是和這三個人在一起,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走出去了。」
鄭涯皺着眉:「什麼意思?」
窮奇:「村子裏已經有人發現了你們的氣息,看樣子這個靈鏡司的靈徒,並沒有什麼潛伏的經驗,已經有兩個人在路上了。」
鄭涯下意識抓住了刀:「在哪兒?」
窮奇:「晚了。」
鄭涯瞳孔微微一收,就在此時,面前出現了兩個人影。
但他們
是兩個婦孺,而且是受了傷的婦孺。
鄭涯:「這就是你說的危險?」
窮奇:「別忘了,他們可是為了百姓降妖除魔的靈鏡司。」
「姑娘,你們怎麼了?」
陳彥州已經走了上去。
還未等鄭涯說話,這個剛剛加入靈鏡司還沒有滿一天的靈徒,就被硬生生的打了一掌。
兩個婦孺此時哪裏還是女子模樣,取下了面具之後,一人扛起陳彥州,另一人對着手足無措的三個人嘻嘻一笑,轉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陳放當即一怒:「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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