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開夫妻和大舅二舅頓時臉色變得慌張起來,眼看着要搜到「辦事」的那屋子,馮開當即嚷嚷起來了,「你們憑什麼亂闖我這裏,警察……警察就可以亂闖嗎」
他和老婆想要衝上前,卻被人攔住。
而這會兒,已經有人發現那房間的門打不開了。
就在這時,又一輛車子來到了馮開家的門口,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下了車,徑自走進了院子,而有警察已經走到了男人的身邊,對着男人說着進來之後的情形。
「有一扇門被鎖着,可能人在裏面。」
一邊說着,那警察一邊帶着男人來到了那扇鎖着的房間門前。
而馮開夫妻和大舅二舅這會兒正拼命地找各種藉口,不肯開門。
「把門給砸開。」易瑾離死死地盯着門,冷聲道。
立刻就有人拿了斧頭,直接把門給劈開了。
「你們不可以進去,你們這是擅闖民宅!我要告你們!」可是任憑馮開夫婦嚷得再大聲也沒用,當門開了的那一瞬間,易瑾離第一個衝進了房間裏。
正當其他人要跟着衝進去的時候,突然,一聲吼聲從裏面傳來,「誰都不准進來!」
頓時,那些原本要衝進去的腳步又在剎那間停住了。
易瑾離幾乎是眼睛發紅地盯着眼前的這一幕,凌依然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破了不少,她整個人正縮在牆角,在被一個不停傻笑的男人拳打腳踢着。
那嬌弱的身子,幾乎縮成了個蝦子,她的手中死死的握着一塊鏡子的碎片,但是這個時候,她卻根本沒有力氣去做任何的反擊。
她所能做的,不過是讓自己不至於昏過去,不過是讓自己還在疼痛的刺激下,還有幾分清醒。
殷紅的鮮血,不斷地從她的手心中滴落下來,滴落在那淺色的床單上,仿佛一朵朵盛開的罌粟花。
而那個打她的男人還嘟嘟囔囔地在說着,「我爸說了,女人要是不聽話的話,就得打!打了就聽話了,所以我要打你,打你,打你……」
下一刻,易瑾離直接衝上去,直接把那個傻子從凌依然的身上拉開,一腳踩在了地上。
他的依然,竟然被這個傻子這樣的打着,簡直……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了一抹殺意。
而地上的馮傻子胸口處被踩着的地方一陣劇痛,他想要掙紮起身,但是卻根本起不來,縱然他是傻的,但是一種本能的危機意識卻還是有的,只覺得這會兒踩着自己的人可怕的要命,就像是索命的閻羅,會要了他的命。
易瑾離的眼睛猩紅,那份殺意,在變得越來越濃。
就在這時,突然,吃力的呼吸聲傳入了他的耳中,也讓他猛地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依然!
他直接一腳把馮傻子給踢出了房間,然後看着縮在角落邊的凌依然。
此刻她的身子好像軟綿綿的,臉頰是不正常的駝紅,嘴角處都是一片的血紅,那雙原本溫暖的杏眸,此刻卻像是沒有焦距似的,茫然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就像是柔弱的小動物,卻還在拼命的掙扎着,想要自我保護。
他的心中突然有着一抹痛,明明,她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他今天有和她一起來的話,那麼她不會遭遇這種事情。
而當他想要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身子卻是抖得更加離開了,而握着鏡子碎片的手也把那些碎片捏得更緊了,頓時,她手上的血涌得更加厲害了。
「阿姐,是我,你快把手鬆開,現在你已經安全了,不會再有人對你做什麼了。」易瑾離急急地道。
以往,他從來不曾害怕過鮮血,就算有人在他面前鮮血淋漓,他都不會有一絲觸動。
可是這會兒,他卻是害怕着她的血,怕她傷更重,怕她的血流得更多。
這種害怕,甚至讓他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凌依然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幾乎像市喪失了知覺似的,除了熱之外,就只有那一絲痛,才有讓她有一些感覺。
要更痛才可以,要更痛,才可以保護她自己,才可以讓自己不會昏睡過去。
不可以睡過去,絕對不可以!
孤立無援,以為出了監獄,她就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了,但是卻還是像在獄中一樣,一旦有事情發生的話,沒有人可以幫她!只有自己,去把這些痛楚扛過去……
「阿姐……阿姐……」
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着,是誰是誰在喊她
她努力的睜大着眼睛,努力地想要去看清,是誰在喊她。
「阿姐,不要怕,我會帶你離開的!」對方這樣說着。
原本沒有焦距的雙眸,終於在一點點的變得清明了起來,她漆黑的瞳孔終於映上了他的身影。
「阿……阿……阿瑾……」她幾乎是艱難地說出了這個名字,沙啞的聲音,幾乎就像是被沙子攆過似的。
「是我,我來了,誰都傷害不了阿姐了!」他道,俊美的臉龐上,是認真,是心疼,也是發誓。
她怔怔地看着他,此刻的阿瑾,好像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但是……是阿瑾!
就像是所有強撐着的力氣一泄而空,她的手倏然一松,手中握着的鏡子碎片落下,她整個人也往一側倒了下去。
他伸出了雙臂,接住了她,然後直接扯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阿姐,你睡吧,我帶阿姐回去。」易瑾離柔聲地道。
她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這份熟悉的氣息。就好像這一刻,終於不是她一個人了,而是有另一個人,她是可以依靠的。
「阿瑾,你終於……來了……」她喃喃地道,腦袋歪歪的靠在着他的懷裏,喘着氣。
「是啊,我來了。」他定定的看着懷中的人兒道,所以,她什麼都不用怕!
他如此說着,直接抱着她,走出了房間。
外頭的那些人,就看到易瑾離抱着一個身上裹着男人西裝的女人,從房間裏走出來,他們根本就看不清女人的樣子,女人的臉,幾乎都埋在了易瑾離的懷中,只能露在西裝外的長髮,還能聽到女人的呼吸聲,此刻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