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星域。
經歷過無數次的推演追尋,林泱泱與夜雪終於找到了林清凡的封印之地。
那是一座巍峨大山,雲霧繚繞。
「應該就是這裏了。」
林泱泱望着眼前的大山,這裏與她記憶中的一切早已不相符,但她能夠肯定,清凡就是自封沉睡於此。
「泱祖,我們能夠進去嗎?」
夜雪眼中滿是渴望。
「都說了,不要喊我泱祖,這個稱呼太沉重,我暫時還受不起。」
林泱泱笑道:「你和川兒一樣,喊我姐姐就行。」
「嗯,姐。」
夜雪點了點頭。
或許是出於記憶中對泱祖的尊敬,又或者是林泱泱為林川長姐的緣故,她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姐姐。
林泱泱道:「以我目前的實力來說,肯定無法解開封印清凡的禁制,但能夠帶你進去一觀。」
經過兩年時間的修煉,加上泱祖記憶的加持,林泱泱已是凡塵至尊境巔峰。
只差一步,便可入傳說!
但當時布下封印的泱祖可是超越傳說的絕世大能,站在世間之巔的強者。
就算她踏入傳說境,距離當年的泱祖仍舊很遙遠。
「好。」
夜雪苦澀道:「只要能夠看一眼女兒,哪怕暫時不能相認,我也滿足了。」
「走吧。」
林泱泱率先一步邁入山中。
夜雪隨之進入,霎時間,一股恐怖的壓力席捲而來,神秘力量強行剝離了她的修為。
除卻肉身以外,其他皆與凡人無異。
林泱泱則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也進一步印證了林泱泱就是泱祖轉世身的身份。
「跟在我身邊。」
林泱泱拉住夜雪的手,兩人步行往山巔而去。
「姐姐,有件事我想問你。」
兩年來,兩人一直在奔波,很少有這樣的時刻能靜下心來談談,夜雪也不是一個喜歡與人談心的人。
大概是代入了林川妻子的角色,她才願意對林泱泱吐露心聲。
林泱泱溫柔笑道:「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雪兒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不必糾結。」
夜雪抿了抿嘴唇,「姐,林川有這麼多情緣,你怎麼看待?或者說,在我們中,你最喜歡誰?」
「不愧是雪兒,一來就給我出個難題。」
林泱泱思索片刻,認真回道:「作為姐姐,我對川兒最了解,也與川兒聊過這件事。」
「他對你們每一位,都是真心實意的喜歡。」
「川兒可以為你們毫不猶豫的獻出生命,對你們的愛毋庸置疑。」
「要說我最喜歡喜歡誰,自然是都喜歡的。」
林泱泱語氣溫柔,似在安撫一個渴望得到偏愛的小女孩。
夜雪有些倔強,追問了一句,「如果一定要選一個呢?您選誰?」
林泱泱深深看了一眼夜雪,
「真要說的話,我最心疼你。」
「心疼我?」
夜雪不解:「為什麼?」
林泱泱道:「你我共同經歷了那一世,在那一世中,我們算是朋友,我也知曉你和川兒的感情。」
「據我所知,除了綠芽外,川兒的另外幾位情緣都和他有過單獨一世的經歷,你卻沒有。」
「雖是天意弄人,但對你來說,的確不公平。」
「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你也不像綠芽那個傻丫頭,怎麼樣都能滿足。」
「在那一世中,你為了成全川兒而赴死。」
「如果當初你沒做出赴死的選擇,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或許你能與川兒長相廝守。」
「你付出了太多,也錯過了太多,因此我心疼你。」
兩人漫步在山間,聊着行事,如同閨中密友。
「姐姐,謝謝你。」
夜雪眼眶微紅,聲音哽咽。
她之所以表現的那麼強勢,是因為她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因為自己才是林川的第一位妻子!
憑什麼要委屈將愛讓給別人?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委屈求全的人,對待種族和個人皆是如此,但為了阿川,終究還是退步了。
感情之事,她無法與人傾訴。
所有的委屈都只能深埋在心底。
這一刻,姐姐林泱泱的理解,似讓她在一瞬間找
到了依靠。
「不用謝我。」
林泱泱輕嘆一聲,「對於你們與川兒的事,我也很無奈,有些事情,縱然是我這個當姐姐的來說也無用。」
「你們的感情最終如何,需要看你們自己。」
「我不希望你們中任何一位受到不公,也不想看到川兒因此事而傷心。」
「這是喜事,該是一個歡喜的結局。」
林泱泱說了許多。
夜雪沉默不言。
她又怎麼不知,事已至此,結局早就註定。
以夫君林川的性子,斷不可能捨棄任何一位情緣。
談心閒聊間,兩人在不知不覺登臨山頂,四處皆是雲煙,氤氳繚繞,宛若人間仙境。
「待會兒見到清凡,你切記冷靜。」
林泱泱鄭重叮囑,「如今天地早已不是我們記憶中的樣子,坐鎮山巔者是誰?是否在注視我們?這一切我們都不清楚。」
「清凡一旦甦醒,註定要牽連一系列事件的復甦,絕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擺平的。」
「知道了嗎?」
雖然知道夜雪是個冷靜懂分寸的人,但林泱泱還是做了幾番叮囑,生怕惹出什麼禍來。
「我只看一眼。」
夜雪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好。」
林泱泱不再多說。
捏動法訣,紫光蕩漾。
前方迷霧漸漸散去,視線中出現了一塊透明的晶石。
小小的龍女正沉睡其中。
「清凡~我的孩子。」
夜雪喉間哽咽,嬌軀顫抖,伸手想要去觸碰,但還是死死壓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望着已經回歸幼年形態的清凡,林泱泱亦是百感交集。
她也不知道距離那個時代過去了多久,清凡能夠活到今時,全靠當年『天魔川』許下的兩大天道宏願。
「只要活着,就還有希望。」
林泱泱拍了拍夜雪的肩膀,安撫道:「所有的一切都會回來的。」
「嗯。」
夜雪含淚應聲。
就在這時,山林外傳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龍吟。
林泱泱面色一變,「果然還是出事了嗎?」
世人雖不知清凡被封印沉睡於此,但此山之神秘,想必早已被天龍星域多方勢力關注。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注意。
「又是龍族!」
夜雪冷哼一聲,正愁滿腔情緒無處發泄。
若是以前,她尚且忌憚三分,如今她已煉化林川贈予她的那滴祖龍源血,論血脈之力,更凌駕於四方龍王之上!
今日!便叫龍族換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