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莫桑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整個魔淵的淨世紅蓮,化成花海,在這片大地上齊齊盛開,只是送給她一人的禮物?
「謝…謝謝。」
莫桑榆想拒絕,但實在拒絕不了,「我…我欠你」
林川笑出了聲,打斷了她,「你不欠我人情。」
「那」莫桑榆遲疑,「我喊另一個我出來,陪你說說話?」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林川望着她的眼睛,「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嗎?」
莫桑榆一陣出神。
如果以前有人這麼和她說話,她一定會狠狠暴打對方一頓。
但現在,好像真的一樣了。
那個單純的少女,似乎不再需要她的保護了,一個真正會保護她的人出現了。
這一刻,靈魂撕裂的痛楚再度襲來。
莫桑榆覺得,腦海中似有什麼東西要湧出,到了最後,她只覺得頭暈目眩,看了眼林川,
心想,這個人應該值得託付吧?
竟就那麼睡了過去。
林川看着倒在草地上桑榆,對方身上正在發生一場變化,兩股氣息在碰撞融合,漸漸向着一個完美的方向所進化。
「要回來了嗎?」
林川有預感,一切都快回來了。
他望向天穹間,掌心處的因果印記逐漸凝實,一條近乎無色的線,由因果凝聚,指向遠方。
「在此之前,就先解決掉不穩定的禍患吧。」
林川起身,揮手將整個魔淵最底層封禁,不允許任何生靈再進入這片空間。
淨世紅蓮漸漸合攏,將沉睡地桑榆包裹,守護着她。
空間漣漪蕩漾,林川已是消失在原地。
星環界外。
混沌宇宙。
白澤逃離到了這裏,在生靈界內,包括星環界都已經沒有他生存的餘地。
但他踏足混沌宇宙這一刻,才知曉外界似乎也難以容納他。
以他的境界,在混沌宇宙中本就寸步難行,混沌亂流或是遨遊在混沌宇宙中的恐怖存在都可能隨手將他斬滅。
更別說他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狀態。
白澤感應到,林川的氣息又開始動盪,恐怕已經追殺來了。
「只能拼了。」
「扎入混沌深處,我就還有一線生機。」
「說不定能找到成仙的道路,逆轉契機。」
歷代望仙,有不少在絕境下走入混沌深處的,他們都沒有回來,不代表就隕落了。
說不定早已靠另類的道路登仙,離開天地,徹底逍遙去了。
白澤也抱着這樣的信念。
不過他一定會回來的。
回到這裏,證明自己,化作世外紅塵仙,他喜歡那種遊戲世間,愚弄眾生的感覺。
若僅僅是自我獨活,那會很無趣。
正當他準備離去時,一個聲音忽然在耳邊盪響。
「迷茫的生靈,來我這裏吧。」
空洞的聲音,又帶着無法抗拒的魔力,剎那間,白澤似乎看到了一條寬闊的大道。
「誰?」
「是坐鎮星環界外的九仙嗎?」
白澤凝神猜測。
「不對。」
他額上很快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猜出了聲音的源頭,是黑霧,那一直想要吞噬這片天地的黑暗。
即使走上絕路,白澤也從未想過投靠黑霧。
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成為黑霧的棋子,不僅會毀滅生養他的天地,他自己也會被困住一生。
白澤一族的驕傲不允許他如此。
他和林川拼殺,爭搶一條自我的登仙路,是因為他意識到這條路的契機只有一個。
必須要爭!
現在他輸了,那就是輸了。
哪怕走向黑霧,依舊是輸,只會輸的更慘。
「滾開!」
白澤怒喝。
心中卻不由發怵,黑霧靈智真的越來越強了,說不定有朝一日真的會滲透進入星環界,進入生靈界。
那將是這片世界的劫難,所有生靈都會覆滅。
「迷茫的生靈,與吾做個交易如何?」
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
「滾!」
白澤感受不到聲音的來源,無法驅趕,也意識到自我的渺小,即使走一條新的道路登仙,
多半也敵不過黑霧的。
「吾的力量,你真的不想要嗎?能夠幫你逆轉一切。」
空洞的聲音蕩漾。
一團奇異的能量在虛空中出現,白澤看着那團涌動的力量,呼吸都變得急促。
「全新的力量。」
掌握這團力量,或許就能幫他逆轉。
白澤心中在糾結。
很快,他就壓下糾結的情緒,身為白澤一族的自信在他心中湧起。
「黑霧想要利用我,那我為何不能利用祂?」
「僅僅是一團能量而,難道我還無法掌控嗎?只要不貪婪,我便可全身而退。」
黑霧並非無敵世間。
既然能被九仙擋在星環界外,就證明他有希望去觸及。
「試試吧。」
白澤咬牙,準備拼死一搏,向靠近九仙坐鎮的那處星空而去,若是失敗,他也能讓九仙出手,將他滅殺。
他寧死,也是不肯做棋子的。
白澤一族,生來知天地,曉因果,掌乾坤,鎮五行,以世間為盤,以蒼生為棋。
做棋子?
不可能,這是身為白澤一族最後的底線。
百般心緒後,白澤隔空抓向那團能量,細細感知,那是一團很純淨,沒有任何雜質的奇異能量。
不曾在兩大生靈界出現過。
他很難想像,充滿吞噬氣息的黑霧,竟然會孕育出如此精純的能量。
不過白澤還是很謹慎,再三試探,確認沒有危機後,他才將那團精純的能量抓取過來。
「真的得到了。」
白澤心情激動。
很快,前方的虛空中,再度湧現出一團能量,更精純,更龐大,充滿誘惑力。
白澤下意識就想去抓取,但還是忍住了。
「不行。」
「我目的已經達到,再繼續下去,只會被黑霧掌控。」
見好就收,白澤只需要這團能量,幫他恢復傷勢,斬斷因果,天下之大便可去得。
從來沒有指望過依靠黑霧來擊敗林川。
「黑霧,你太小瞧我白澤了。」
「你給出的東西很有誘惑力,可還遠遠不足以讓我貪婪至死。」
「不得不說,你有些靈智了,但是不多。」
「回娘胎再去修煉幾萬年再來和我斗吧。」
譏諷了幾聲,白澤轉身離去,但才走幾步,心口處便傳來劇烈的痛楚,難以抑制。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體內快速蔓延。
要將他這具軀體侵佔。
「怎麼會?」
他明明檢查了那麼多遍,卻還是被瞞過去了。
白澤難以置信,立即向着九仙所鎮壓的那片星空而去,就算死,他也不能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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