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丫聽見古小漁的話,指着村中的位置說道:「小朵回來了!」
這麼快?
他們可記得大隊長是帶着小朵去省城大醫院去看了,這一來一往,咋說也不能夠兩天。
結果黑丫說大隊長帶小朵回來了,這怎麼可能?
倆人都感覺不對勁,紛紛丟下手裏要做的事情,跟黑丫一起往大隊長的家裏走去。
到了大隊長的家門口,就看到不少人都過來了。
畢竟小朵也是大家看着長大的孩子,若是真的出什麼事情,都會擔心。
可他們還沒有靠近院子裏呢,就聽見裏面傳來壓抑的哭聲。
古小漁心中咯噔一下,就意識到不對勁。
果不其然,還不等她扒拉開人群走進去,就聽見有人說道:「小朵那個孩子沒了!」
咋就沒了呢?
古小漁有些不能夠接受。
前段時間還活蹦亂跳的孩子,咋就沒了呢?
說好去治病來着!
她急忙衝進院子,果然看到院子裏有一個草蓆捲起來放在地上。
蓆子不大,能夠看到露出來的腳丫子。
那是屬於小朵的,古小漁很清楚。
旁邊是小朵的娘在嚎哭,大隊長也蹲在一邊抹眼淚。
「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朵怎麼就沒了呢?」
古小漁着急的抓着大隊長的胳膊詢問。
她可是給了錢,就算是治療,也能夠抗一陣子,咋就沒了呢?
她不信。
大隊長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小朵偷聽我跟大夫的話,跑出去被車撞了,人就沒了!」
古小漁:
怎麼
以小朵的情況,被車撞了,又很難止血,就算是在醫院門口,生還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古小漁蹲下來想要掀開草蓆,卻不敢。
說實話她寧可記住小朵開心都是笑臉的樣子,也不想看到冰冷毫無知覺的樣子。
大隊長的媳婦撲在草蓆上,哭得快要抽過去了。
周圍不少女人都在安慰她,可孩子沒了,當娘的哪裏能夠不難受。
能夠哭出來也是好事。
未成年死了是不會有葬禮的,甚至都不能夠葬入祖墳,只能夠找一個地方,連墓碑都不會有。
大隊長跟他媳婦被人攔着,是大隊長的爹抱着草蓆,跟村子裏的其他幾個人一起找了個地方把小朵給埋了。
之後就是找了兩件小朵的衣服燒了。
屬於小朵的痕跡在這個家就徹底消失。
古小漁很難過,她想不通為什麼生命可以如此脆弱。
她回到家裏,很是沉默,冬梅也很難受,卻沒有古小漁那麼難受,可能對小朵的感情上,她不如古小漁深。
「人死不能復生!小朵這麼離開也是好事,至少下輩子可以找一個好人家投胎!」
人都是如此安慰自己的。
古小漁抱住冬梅:「我知道,可就是難受,小朵還那么小,怎麼就沒了!」
冬梅不知道如何安慰了,她想到了自己大嫂流掉的那個孩子。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咱們倆以後也不知道咋樣呢,若是想小朵下輩子好過點,多給她燒點紙錢,讓她下輩子投個好胎!」
倆人確實只能夠做這些,疊紙錢他們還是會的,去小賣鋪買了兩刀黃紙,開始打紙錢,還找人給小朵做了一個全福傘。
等把這些東西給小朵燒過去後,才心裏舒服一些。
「我聽說,當時大夫說的是這個病還有得治,就是費錢,老鼻子錢了呢,你說以後咱們若是生病了,也沒有錢是不是就等死了?」
冬梅的話提醒了古小漁,她陷入了沉思。
從這次顧北蕭帶回來的錢來看,只要他們膽子足夠大,賺錢應該是很容易,怕的就是沒有膽子。
「那就讓咱們有錢!」
當大夫不現實,可是賺錢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冬梅雙眼放光,她對古小漁從來都是非常的崇拜,只要書古小漁決定做的事情,很少有做不成功的。
「對,賺錢!」
冬梅激動的站起來,可如何賺錢?
養他們弄來的鵪鶉嗎?
那個東西能夠咋賺錢?
雖然最近開始下單,可那個蛋比鴿子蛋還小,也賣不上價格呀!
「明天咱們就進城看看,我就不信了,咱們倆這麼聰明的人,竟然找不到賺錢的路子!」
冬梅點點頭,反正她一切聽指揮。
倆人沒有再廢話,開始準備第二天去市裏的事情。
之所以沒有選擇在縣城,那不是縣城的情況他們太清楚,有錢人還是少,想賺大錢還得去城裏。
古小漁知道去城裏肯定不能夠靠着兩條腿,就想着借輛車,家裏是沒有自行車的,但是顧北蕭之前買了,她去隔壁家借就好。
顧母得知古小漁要借車,立馬就給她了。
「去城裏可得小心,城裏人也不都是好人!」
顧母囑咐一句,她不由得看了一眼顧父,她深有體會。
古小漁表示肯定會保護好自己,這才騎車回去,先是幫車子擦了一遍,又加了一個後座,這才安心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天不亮,冬梅就背着個包袱過來敲門。
古小漁也起來,倆人一看彼此的打扮,都樂了。
古小漁是把自己給整成了逃難的,冬梅卻把自己收拾的很利索。
「你這是什麼個情況?」
冬梅完全不能夠理解古小漁的打扮,古小漁撇嘴:「這不是很明顯,我這樣子,若是遇到了色狼,還得浪費力氣,還不如就這樣呢。」
冬梅樂了。
這倒是實話。
不過裏面穿的整齊,到了城裏再脫掉就好了。
騎車子的肯定是古小漁,冬梅把包袱抱在懷裏,乖乖地坐在後座上。
兩個人是輕裝上陣,除了帶着的一些餅子,啥都沒有帶。
他們先到了縣城,把車子寄存在汽車站那邊看車子的攤子裏,這才買票坐上汽車去了市里。
路況很差,加上汽車裏不少人帶了不少家禽,也就是天氣沒有很熱,否則他們都能夠窒息。
好不容易熬到了城裏,古小漁拉着冬梅下了車,不斷的大喘氣。
這個汽車誰坐誰知道,一坐一個不吱聲。
冬梅帶了水壺,兩個人灌了一大口水,這才緩和過來。
只是一出汽車站,倆人就傻眼了。
在村子裏哪裏見過這麼多人,自行車多如牛毛,甚至有不少穿着靚麗的姑娘走過。
「我的個乖乖,這個個都是妖精了吧?小漁,你快脫了褂子,絕對不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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