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皇子!」索艮幾人吃驚。
項子茂點了點頭:「三皇子秦真,兩年前我隨父親去帝城,有幸遠遠看見過。
」「皇室皇子,怎麼來這邊境了」「三軍首次大比,這位三皇子應該是受命前來監判。
」「貌似有理!」錄長皓等人交頭接耳。
牧北倒是不在意,心中此時只有地心靈髓。
時間很快又過去半個多時辰,這時,永安侯站起身來,宣佈三軍大比的比賽規則。
「參賽者一千,兩座擂台各登五百,混戰,每座擂台只留一人,而後再行決賽。
」隨着話落,牧北等已報名參賽者相繼登台。
「北哥加油!」項子茂大喊道。
混戰一觸即發,牧北所處的擂台,轉瞬便有人朝他攻來,簡單一拳,拳勁雄渾。
牧北抬拳迎上,砰的一聲,對方頓時被震退,手指一陣陣顫抖,握拳都不穩了。
臉上露出忌憚,這人瞬間就感覺到了牧北的可怕,轉而攻向其它人。
牧北面色如常,不主動去攻擊它人,只在它人攻擊自己時加以回擊。
這等混戰,沒必要太過躁動,且,這也是保存氣力的一種極好方式。
「鐺!」「砰!」兵器碰撞聲和拳腳碰撞聲此起彼伏,一個又一個參賽者被打下擂台。
牧北近乎是溫水煮青蛙般對待混戰,當同台諸兵士察覺到他的強橫時,台上已是只有二十人。
「先一起將他轟下去!」有人提議。
其它人齊齊點頭,他們實力不相上下,將最強的牧北先擊落擂台,自然是最佳策略。
能戰到現在,這些人自然不弱,個個都是軍中百戶,氣血雄渾無匹,戰鬥經驗充足。
有人持刀、有人揮劍、有人展拳、有人掃腿、有人握戟,轉眼便將牧北籠罩在凌厲的攻勢中。
此等陣勢,引得台下不少人心悸。
牧北面不改色,風行九轉一展,似風般從數十人的攻擊間隙中閃過,簡單一拳揮在一人胸口。
強大內勁震的這人直接落下擂台。
他不施劍七十二,甚至不展碎心拳,只以風行九轉配合基礎拳腳,將一個個兵士給打下擂台。
「能得陳博大人賜下檮杌劍,立下赫赫軍功,這少年果真不一般啊!」裁判席處,騎兵營校尉尤巢道。
「哦」三皇子有些意外,看向永安侯道:「陳大人竟捨得將上將軍所贈的戰劍轉送給其它人」永安侯點了點頭:「他值得。
」「如此看來,這少年前途似錦啊。
」三皇子看了眼牧北,又看向旁邊擂台上一個二十五左右的金衣青年:「不過,相比尤校尉這位公子,卻還是要差一些。
聽聞,貴公子已踏足養氣境初期」尤巢笑着道:「昨日回營時,末將帶回了一些靈石,這小子偷摸着全給煉化了,而後就突破了,現在境界可還不怎麼穩定。
」「尤校尉過謙了,本殿下可是聽聞,昨日一戰,你這已達養氣初期七年的校尉都壓制不了他。
」尤巢面露苦笑:「當真什麼也瞞不過三殿下,這臭小子確實有些武道天賦。
」擂台上的混戰更顯激烈,已達白熱化階段,牧北以一敵眾,遊刃有餘,半刻鐘後掃飛所有人。
幾乎是這同一時間,另一座擂台上的混戰也結束,一個二十五左右的金衣青年傲立擂台正中。
「初賽,牧北勝,尤豪勝,休息片刻再行決賽。
」永安侯道。
牧北走下擂台,項子茂和陸央等人頓時迎上來。
「北哥,決賽時可得謹慎,剛才我聽說,那尤豪已經踏足養氣初期,可對敵養氣中期的強者!」錄長皓沉聲道。
牧北點了點頭。
休息片刻,牧北走上決戰擂台,尤豪也登上台。
兩人相距丈許而立,尤豪手握長戟,眸光凌厲霸道,如同自神界降臨人間的絕世戰神。
牧北感覺的到尤豪滂湃的氣血波動,也看了出來,對方手中的長戟非同一般,是宗千煉兵器。
三皇子站起身,親自主持這場決賽:「開始!」尤豪右手握戟猛的一拄,戰戟生生貫入擂台。
「來!」他背負左手,冷冽的盯着牧北,眸光霸道。
「不愧是尤校尉的公子,當真是威風凜凜!」「霸氣!」騎兵營有人高呼。
三皇子目光微動道:「尤校尉,令公子有霸王之姿啊,假以時日,必是我大秦一員卓絕名將!」「殿下過獎了,這小子還差的遠!」尤巢謙虛道,眼中卻滿是驕傲。
便是這時,牧北動了,腳尖一點擂台,宛若閃電躍出,一拳落在尤豪胸口。
砰的一聲,尤豪橫飛,徑直跌下擂台。
「承讓。
」牧北道。
整個演武場頓時死寂一片,落針可聞。
三個呼吸後,項子茂四人最先回過神,項子茂激動大喊:「北哥威武!」尤巢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自己這兒子竟然被人一拳就給轟下了擂台。
三皇子面帶詫異,有些不可置信。
跌落擂台的尤豪面色呆滯,而後驚怒喝道:「我不服!他這是僥倖!」「對,這是僥倖!真正論實力,他絕對不如尤豪公子!」「建議重比!」騎兵營有人滿臉不忿,隨後,重比之聲在騎兵營眾將士處此起彼伏。
啪!永安侯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眸光掃過一眾開口的人。
重比之聲頓時消失,騎兵營處,一眾人全低下頭。
「殿下,可宣佈比賽結果了。
」永安侯朝三皇子抱拳。
尤豪急聲道:「侯爺,我……」「閉嘴!夜郎自大的蠢貨!」尤巢冷聲喝道:「三殿下自有裁決!」三皇子深深看了眼擂台上的牧北,目光落在尤豪身上,微微笑道:「我宣佈,冠首者,尤豪。
」眾兵士齊齊一怔,尤豪自己也有些意外。
牧北皺眉,看向三皇子。
尤巢目光淡然,似乎一早就知道這結果。
「尤豪,上前領賞。
」三皇子面帶淡笑。
尤豪收起意外心情,挑釁的看了眼牧北,大步上前:「謝殿下!」面朝三皇子,他單膝跪地,雙手上抬。
三皇子拿起裁判桌上的一隻木盒遞出。
永安侯適時抬手,握住木盒另一端:「殿下,這不對吧無論軍功戰力,冠首應該都是牧北。
」三皇子道:「陳大人,本殿下已閱過你呈來的賽者信息,牧北的軍功確實比尤豪高,此戰也確實勝了尤豪,不過,牧北入軍僅只半載,尤豪卻已有七年,故而,本殿下方才將冠首判於尤豪。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冠首與否,和入軍時間有關」永安侯看着三皇子。
「自然有關。
」三皇子淡淡道:「陳大人不曾聽過歷史上有剛入軍便當將軍之人吧此間冠首爭奪亦如此。
入軍僅半載,便可從參軍七年的將士手中奪下冠首,這豈不是寒了一眾老將的心」「殿下這是強詞奪理,照殿下這等話,入軍數十年後,縱然碌碌無為,亦可勝任將軍一職」永安侯道。
三皇子臉色微沉,尤巢冷冽道:「陳大人,這不該是你對三殿下的態度!」未理對方,永安侯看着三皇子道:「末將並無不敬之心,只是實話實說。
」「夠了!」三皇子的臉色徹底沉下來,冷冷的看着永安侯:「放手!」永安侯搖了搖頭。
三皇子冷哼一聲,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青袍老者瞬間動了,扣蛟爪籠罩向永安侯。
合一境的氣血沸騰,震的空氣為之嗡鳴。
永安侯一手握着木盒,另一手揮出一拳。
砰的一聲,青袍老者蹬蹬蹬的後退五步遠方才穩住身形,駭然道:「半步宗師!」「什麼!」尤巢等人面露驚容。
牧北也微驚,所謂半步宗師,即是一隻腳已經踏入通透境,這等強者,秦國可謂寥寥可數。
「帝城皆以為你只合一境初期,不曾想你卻已經達到了這一步,陳大人,你隱藏的夠深啊!」三皇子冷聲道。
「末將只是不喜張揚於外,談不上隱藏。
」永安侯微用巧力便從三皇子手中拿下木盒,甩手間將木盒丟給擂台上的牧北。
牧北接住木盒,躬身行禮:「多謝大人!」「陳博!」三皇子攥緊了雙手,森寒的盯着永安侯。
「從三殿下手中奪物,陳博你太放肆了!」尤巢喝道。
永安侯朝三皇子抱拳:「末將問心無愧,殿下若有不滿,可向陛下呈柬!」三皇子死死盯着永安侯:「好!陳博,你很好!」平復了下呼吸,這位大秦三殿下重新坐下來,右手放於桌上散漫的敲打。
「本殿下聽聞,這邊境挖出了一座銀礦,正巧,國庫如今不充盈,陳大人稍後便將所開挖的銀礦呈來,本殿下帶回填補國庫。
記住,一分不得少!」他說道。
永安侯掃了眼尤巢,朝三皇子行禮:「殿下,銀礦開挖所得,末將準備用在三軍將士的軍備上,將士們的甲冑和兵器大多很老舊了。
且,據末將所知,國庫一直很充足,未曾有不充盈吧。
」「陳大人這是藉口不願上繳,想私吞了這銀礦另外,國庫充盈與否,陳大人比本殿下還清楚」三皇子看着永安侯,嘴角泛起一抹冷冽:「難不成,陳大人在國庫處安插了一些眼線」「末將不敢!」永安侯連忙道。
「不敢最好!明日午時前,將所採礦銀全部呈來!」三皇子一拂袖,起身走了,青袍老者當即跟了上去。
尤巢招呼尤豪,一起跟上。
牧北來到永安侯旁邊:「大人,那些礦銀保不住了」永安侯嘆息,搖了搖頭。
命監軍處負責大比後續,他對牧北道:「你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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