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縱橫外界多年、誰見了他們都要禮敬三分的合體期大能,惴惴不安地在樓下等待逐月道尊的懲罰。
好一會兒後,二樓都沒有別的動靜傳來,姜一塵才長舒一口氣。
他給祁瀾清使了個眼色,告訴她應該沒事了。
合歡仙子跟着看懂了,張口想說什麼。
祁瀾清生怕她再語出驚人,一個眼刀飛過去,趕在合歡仙子開口前示意她不要說話。
合歡仙子只得悻悻閉嘴。
她原本還想假意拍拍逐月道尊的馬屁,比如說誇他帥氣、誇他溫柔、誇他靦腆適合被調戲
呸呸呸!
這話不能夸!
合歡仙子趕緊把腦海中那晚清冷如月宮仙人的逐月道尊丟出自己的腦海。
一回神,她看到姜心遞來一張帕子。
【姨姨,擦擦口水。】
聽到女兒的心聲,祁瀾清夫婦狐疑地望向合歡仙子。
祁瀾清太了解這位好友了,嚴肅地傳音問她:「你又在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
在肖想你師父。
合歡仙子至今記得那一晚月華如水,逐月道尊隨意套着一件雪白單衣,胸口微袒,露出半塊健碩胸肌,獨倚西樓,抱琴而眠的畫面。
【姨姨饞什麼呢?】
姜心好奇地望着她,高舉着帕子幫她擦口水。
合歡仙子尷尬地收起口水,下意識瞄了眼二樓,心虛地說:「沒想什麼。」
她這一個小動作沒能瞞過祁瀾清的眼。
祁瀾清當即就猜到她在想什麼,狠狠瞪她。
「不敢了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合歡仙子連連求饒,小聲嘟囔,「我一個合歡宗弟子,喜歡好看的人有錯嗎?我們合歡宗都是顏狗啊」
姜心覺得姨姨說得對。
【狗追兔兔是天性。顏狗也是狗,姨姨惦記師公是正常的。】
姜一塵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怕師父削他,趕緊捂住嘴。
祁瀾清忍着笑戳了合歡仙子一下,合歡仙子只得停止牢騷。
她找了個地方打坐調息,努力不讓自己當面垂涎逐月道尊。
姜一塵和祁瀾清瞄了眼二樓,又對視一眼,暗暗驚嘆師父脾氣好,這都沒動怒。
天水宗果然是磨練脾氣的好地方。
脾氣大的,基本上都逃出宗門不敢回來了。
不是怕被同門坑死,而是怕被同門氣死。
鯤鵬行舟速度很快。
縱然合歡宗距離天水宗很遠,一天時間過去,天亮時分,眾人便到達了合歡宗地界。
各大宗門都有陣法防護,合歡宗也一樣。
靠近合歡宗山門時,合歡仙子立在鯤鵬行舟最前端。
獨屬於她的宗主之力溢出,安撫住即將觸發的合歡宗大陣,帶着眾人進入合歡宗大殿。
合歡宗收徒之時便傾向於招收容貌出眾之人。
一些人即使長相平平,修煉合歡宗功法之後,也能按自己的心意改善容貌。
因此,即使在俊男美女眾多的修真界,合歡宗的平均美貌也名列前茅。
合歡仙子歸來,不少合歡宗弟子前來迎接。
姜心看得可幸福了。
【哇,漂亮姐姐!】
【哇,漂亮哥哥!】
【哇,漂亮樹樹!】
因為要揪出藏在合歡宗的那株妖植,自打進入合歡宗起,祁瀾清就一直豎着耳朵在聽女兒的心聲。
聽到這最後一句,祁瀾清與姜一塵對視一眼,一時都不知道姜心說的是「樹樹」,還是「叔叔」。
合歡仙子簡要交代了幾句,打發掉前來問安的合歡宗弟子,對天水宗幾人道:「幾位難得過來,我帶你們逛逛吧?」
逐月道尊微微頷首,矜貴而優雅。
「請。」合歡仙子不敢看他,生怕自己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晚的香.艷。
「心心,我們去合歡宗玩了哦。你看看這裏有什麼和我們天水宗不一樣的地方呢。」
祁瀾清逗弄着女兒,趁機把姜心抱在懷中的玩具藏起來,免得孩子天性,一會兒就顧着玩,沒能發現躲藏在合歡宗內的那株妖植。
好在這會兒姜心被合歡宗的俊美弟子們迷花了眼,沒顧上手中的玩具。
面對祁瀾清的話,她小腦袋直點。
【嗯嗯嗯,心心一定把合歡宗的哥哥姐姐都用心記住。】
【他們都長得好好看,以後修狗變人的時候,就照着他們這麼漂亮的變。】
嘀咕到一半,她忽然擔憂起來。
【修狗笨笨的,能不能自己變成人呀?】
【要是不能,是不是還要給它煉製一枚丹藥,既可以讓它化形,又可以讓它在化形的時候變成大漂亮?】
躲藏在她掌心的修狗正慌得一批,狗頭躲在狗爪下,完全不敢看外面的世界。
救命,這裏有渡劫期大佬。
它真怕自己泄出一丁點氣息,就會被逐月道尊打死。
但不知道是它藏得足夠好,還是逐月道尊懶得多管,這位渡劫期大佬一直沒有主動提及它的存在。
只是在聽到姜心心聲的時候,逐月道尊回頭看了她一眼,心間浮現起一個荒唐的想法。
——他意外服下的那枚化形丹,該不會是心心的吧?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很快又被逐月道尊否決。
他化形之時,別說姜心,就是姜一塵和祁瀾清都沒出生,怎麼可能誤服姜心的丹藥?
但姜心提到的能讓人變漂亮的化形丹,真的很像逐月道尊當時服下的那枚。
——不僅能夠讓妖獸化形,還能在化形之時給予美貌。
這些年來,逐月道尊明里暗裏都在打聽有誰煉製過這樣的丹藥。
那位稱得上對他有再造之恩,他必須好好感謝對方。
可惜一無所獲。
就連以丹藥與醫術聞名天成靈界的杏林谷,逐月道尊也不止一次的拜訪。
但對方告訴他這樣的化形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或者說至少他們煉不出來。
而連他們都無法煉製,就等於天成靈界無人能夠煉製。
逐月道尊心中想着這事,耳邊是合歡仙子正在介紹合歡宗的悅耳聲音。
清風徐徐吹來,帶着合歡花淡雅的清香。
合歡宗終年氣候溫暖,宗門內到處都是高大古舊的合歡樹。
甚至合歡宗的徽記都是兩朵斜斜交疊在一起的淡粉合歡花。
青石鋪就的道路兩側,枝繁葉茂的合歡樹遮住頭頂的陽光,形成一條林蔭道。
時不時能看見成雙成對的合歡宗弟子或是手挽手走過,或是藏在鮮為人知的角落低語歡鬧。
戀愛的氛圍很濃,倒是沒有太過出格的畫面。
直到走在最前面的逐月道尊忽然停下腳步,擰眉望向前方那株從山腳長起,幾乎與小山齊平的巨大合歡樹。
祁瀾清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奇木宗那株高大的人面樹,低聲問:「是不是那株樹有問題?」
他們幾人都被陣法籠罩,可以隔絕外界的探查,彼此之間的交談聲不會外泄。
其餘人看到這棵樹的第一時間都想到了此事,祁瀾清這話主要是說給姜心聽的。
姜心果然聽見了,困惑地歪頭望着她。
【那不是樹呀,是一個人。】
這下,就連逐月道尊眼中都浮現出一絲震驚。
他只是隱隱覺得這棵合歡樹有問題,沒看出那是個人。
這麼大一棵樹,怎麼會是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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