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兩人服藥之後,接下來自然是繼續前行,好在這時候後方也是沒有了追兵,那戚五對這附近的地形相當熟悉,貌似是在山中亂轉,卻是很巧妙的在利用地形隔斷追兵,非但如此,走的路也是儘量避免了行進艱難的路線,還從路上採摘了一些氣味濃烈的植物塗抹在了身上,避免對方利用獵犬來進行搜捕。
很快的,翻過了一座山脊之後,前方便是出現了一個坐落在了盆地當中的村莊,村莊旁邊還有一條大路蜿蜒而過,戚五示意在旁邊的樹林裏面停下,然後點燃了一炷香,低聲道:
「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
那一支香還沒有燃燒到一半的時候,便見到了村莊裏面最大的宅子裏面,居然套了一輛馬車出來,這馬車在村口徘徊了一下,便是對準了這個方向直直的駕駛了過來,等到靠近了以後林封謹才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原來馬車的車轅上停着一隻看起來很普通似麻雀一樣的小鳥,看模樣似乎十分呆痴的模樣,偶爾才點一下頭,只有眼珠偶爾一轉,才露出來了狡黠之相,駕車的人應該就是依靠這小鳥找到了這邊的。
馬車只是在這樹林當中略停了下便重新上路,就連莊子裏面勞作的人也沒有看出來任何的破綻,完全不知道車廂裏面都多了三個人,趕車的人的表情也仿佛是帶着面具一樣,雖然掛着憨厚的笑,多看幾眼卻是給人以一種木偶的錯覺,仿佛他只有這麼一種表情似的。
戚五一上車後,低聲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在車廂裏面一動不動了。趕車的人便調轉馬頭對準了另外的一個方向駛了過去。同時在經過了山村旁邊的田地的時候,對着一個人喊了一聲,那人便站了起來。
林封謹見他居然是去趕羊。看起來便是要將羊群趕到自己等人停留的地方去,羊身上的氣味本來就是很重。同時吃草,連帶踩踏什麼的,自然就能徹底的消除掉一切的隱患。
見到了這一幕,林封謹心中也是有些驚異,拜魔教竟然發展得如此迅速!更要命的是,從他們的這一系列組織情況來看,居然是格外的嚴密,合作格外的默契。在聯繫到了之前救人時候的那一系列井井有條的佈置,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拜魔教當中赫然應該是湧入了一大批擅長組織,佈局的人才進來,這些人才迅速的填充到了拜魔教當中的各個核心位置上,就仿佛是將骨骼塞進到了拜魔教的身體內部,迅速的改變了這一團散沙的結構!其團體的戰力不消說,自然是成倍的提升。
等到上了馬車以後,這戚五頓時就鬆了一口長氣,也沒有先前的那種十分焦切的感覺了。他癱倒在了車廂裏面,似乎是精力都耗盡了似的。不過隔了一會兒便站了起身來,仔細的檢查了老孫身上的傷口之後,便開始給他治傷。
看得出來這戚五乃是箇中高手。給老孫的身上的一些皮肉傷口一一包紮妥當之後,接下來又拿出來了一把小小的銀刀,將其身上的爛肉,腐肉割掉,然後塞入藥粉用來治療,最後又見到了這老孫還是昏迷不醒,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根削尖了的細細竹管,一下子刺入到了老孫的腹部當中。
頓時就可以見到,老孫的腹部被竹管刺入了之後。竹管的末端立即就激射出來了一股黑血,十分腥臭。並且量也是十分的大,戚五順手就撕掉了自己的外衣用來接住這鮮血。避免流淌得到處都是,未過多久,見到血色慢慢變成了鮮紅色以後,戚五便將竹管的末端堵住,這時候便聽到了老孫呻吟了一聲,醒轉了過來。
戚五這時候便是恭敬的道:
「孫副使,這位是魔尊大人,多虧了他老人家出手才將我等救了出來,大人有幾句話要問你,你要照實回答。」
林封謹暗道這老孫的地位看起來還真的是不低呢,拜魔教當中,手掌大權的就是東南西北四大魔使,這老孫居然能混個副使的位置,估計雪狗也是這個級別而已,不過估計這老孫混得也應該是不咋的,看樣子屬於那種犯了大錯或者說站錯了隊受人排擠那種,所以才會淪落到賣香蠟的地步。
這孫副使聽到了「魔尊大人」這四個字,眼前頓時一亮,不過望向了林封謹以後卻是暗淡了下來,吃力的道:
「他怎麼可能是魔尊大人?我見過他,他是東林書院的弟子。」
戚五正色道:
「孫副使,魔尊大人化身何止千萬,以任何身份出現都不稀奇,我先前分明是感應到了魔尊大人的氣息,所以你千萬不要自誤。」
這孫副使咳嗽了幾聲,然後閉目不說話了,顯然是擺明不相信戚五的話,林封謹心中微惱,暗道你這廝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心中一動,便已經是將魔舍利取了出來,悄然泄露出來了一絲裏面的氣息。
對於林封謹來說,他平時都是在不停的用這魔舍利鍛煉自己的精神意志,所以這一絲天魔氣息散發出來之後,林封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往少數說也至少能撐個十來分鐘,但是,對於面前這兩個,哦,不對,加上趕車的人乃是三個拜魔教徒來說,立即就仿佛是泰山壓頂,晴天霹靂,那馬車頓時就停了下來,這三名拜魔教徒都立即就趴伏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無比的顫抖着!
林封謹有意要收拾一下這位孫副使,因此外放的氣息大多都是衝着他去的,這廝頓時完全就抵擋不住這氣息,甚至涕淚橫流,大聲痛哭,狠狠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自責的道:
「魔尊在上,小人真是瞎了狗眼,萬死莫贖啊!!」
林封謹一直等他將自己臉打得腫脹了起來,連牙齒也掉了幾顆,非但如此。更是身上的傷口都流出來了鮮血,這才收起來了魔舍利,淡淡的道:
「免了。不知者不罪,就饒你這次吧。」
林封謹一收起來天魔氣息以後。趕車的那名馬夫立即就趕了過來,跪在了車廂門口拜見,更令林封謹咋舌的是,趕車的那一匹馬居然都是拜魔教當中的魔物,直接掙脫了鞍韉和籠頭,也是前蹄跪地前來拜見。
林封謹也是霸佔了一方的大人物,見到了這情形便大刺刺的一揮手道:
「免禮了,事急從權。不要被人看出了破綻,一切照舊便是。」
馬夫和那一匹馬便是依言而行,而這孫副使則是垂頭喪氣的跪倒在了那裏,雖然在大口大口的不停吐血,還是顫聲道:
「小人有罪,小人知罪,請魔君大人饒命。」
林封謹淡淡一笑道:
「我要你的命拿來做什麼?只是有個問題要你答。」
孫副使萎靡的道:
「是,大人問什麼,小人就說什麼,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封謹盯着他道:
「我要找你們的聖女火奴亞亞,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孫副使聞聲之後,渾身上下都是一震道:
「回大人的話。聖女火奴亞亞卻是在半年之前在修煉魔功的時候出了些岔子,因此不惜獻上了罕見的煉獄大祭,前往祖魔之地閉死關去了,大人若是想要見她一面的話,估計很難了。」
林封謹一聽到「閉死關」三個字,眉頭就是一皺,這是逼不得已的最後方法了,只攜帶有限的食物和飲水,進入到了一個絕地當中去。希望能在死亡的壓力下有所突破,不能突破便是再也不出現。自古以來,死關這種事情能成的千中無一。可以說是除掉直接去尋死之外,最為逼不得已的路了。
「怎麼回事?是你們教中內訌導致的嗎?」
好歹火奴亞亞也和林封謹有一段露水姻緣,林封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出事,因此便追問了這麼一句。
孫副使顫聲道:
「回大人的話,這件事小人還是知道一二的,卻是真的和旁人無關,原來卻是聖女她天生愛美,希望自己的肌膚潔白細膩,因此在長期服用一種叫做桃花蜜的駐顏之物,不過因為聖女修煉的功法有些獨特,影響到了容貌,所以這種駐顏之物本來最多只能一個月服用一次,她卻是每日服用,因此儘管還能保持自己的美貌,可是這桃花蜜當中卻有諸多的毒物,長期服用之下,就深入骨髓,纏綿不去,嚴重的影響到了聖女的身體。」
林封謹聽到了孫副使一說,便已經是知道他說得沒有謊言,火奴亞亞這也是咎由自取,顧不得旁人了,這拿後世的話來說,那就叫做重金屬中毒,可以說是幾乎是無藥可救的,對於林封謹來說,也不是束手無策,那便是去找媧蛇神,然而此時火奴亞亞直接閉了死關,林封謹就算是幫也幫不了她,因此也只能徒呼奈何。
因此,林封謹長嘆一聲然後道:
「罷了,她也是求仁得人,我也不去管這事,我這一次來找火奴亞亞,是要借她身上攜帶的帝王之蟲一觀,她既然入了死關的話,不可能也是將這帝王之蟲帶走了吧!」
孫副使苦笑道:
「這個回大人的話,確實就是不得而知了。小人在教中被排擠得很厲害,否則的話也不會跑到這邊來做一個暗樁了。」
林封謹點點頭道:
「你說得也是,我去找知道的人好了,你們現在是要去總壇吧?」
戚五道:
「現在乃是西魔使得勢的時候,我們本來是要去一處暗莊那裏的,如果魔尊大人要去總壇,自然是一切都以魔尊大人的意思為主了。」
林封謹微微一笑道:
「那好,就去總壇吧。」
外面的那一頭拉車的魔物聽了以後,也是立即道:
「謹遵魔尊大人的法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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