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紅酒浸透白玥的禮服,仿佛是血水一般,整個人狼狽至極!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震驚了!
許芸滿臉錯愕,回過神火冒三丈地瞪着沉畫:「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羞辱我沈家的兒媳,誰給你的膽子!一點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沈千文也震驚極了,白玥畢竟是他的妻子,他做不到袖手旁觀,回過神脫下西裝將狼狽的白玥裹住,皺眉看向沉畫。
「小畫,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你別這樣。」
「還有什麼好說的!千文,如果你還是我的兒子,立刻!馬上!叫人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許芸恨不得給沉畫兩巴掌。
「千文哥哥……」白玥身體顫抖,說不出的可憐。
嘭!
沉畫手一松,紅酒瓶掉在地上,玻璃炸響一地!
她誰也沒看,冰冷的眼神盯着白玥,「劉媽死的時候就是這樣,她渾身都是血,和你現在很像,你知道她死的時候,被捅了多少刀嗎?」
沉畫一字一頓地道:「十!七!刀!」
白玥渾身一顫,她知道那晚替沉畫死的是個傭人,但沉畫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關!
她明明沒有留下痕跡!
白玥通紅的眼睛快要哭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沉畫,你就是故意羞辱我,讓我難堪,現在你滿意……我……啊,千文哥哥,我好暈……」
話音未落,白玥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沈千文將她抱緊在懷裏,皺着眉焦急地道:「小玥!你怎麼了?」
「都是被這個惡毒的女人害的!沉畫,如果我兒媳婦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千文,你趕緊帶小玥去醫院!」
許芸急得直跺腳。
白玥暈倒了,沈千文也顧不上那麼多,抱起白玥便朝門口走。
看着這一幕,沉畫站在那裏,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離開這裏!」
話音落下,頂樓入口突然湧入一群黑西裝保鏢,其中一個保鏢直接一把推開走過去的沈千文。
這群人守着出口,不准一個人出去。
沈千文抱着白玥差點被推得摔倒,有些狼狽地穩住身體,皺着眉看向沉畫:「小畫,小玥暈倒了,她的身體要緊,必須馬上去醫院,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們晚點再說,好嗎?」
沉畫沒回答,走到白玥面前,直接一巴掌甩下去。
「啊!!」
白玥尖叫着睜開眼睛,一隻手捂着臉,滿臉驚悚又憤恨地盯着沉畫。
「聲音叫得這麼大,這不是身體挺健康的麼。」沉畫冷笑着甩了甩手:「既然白小姐醒了,我這裏有點東西,一起聽一下。」
話落,她拿出手機,很快裏面傳來男女的對話聲——
「你來找我到底想幹什麼?」
「……五千萬?你瘋了?」
「……白小姐,我可是因為你殺了一個人……聽說你老公很喜歡沉畫,如果被他知道你派人殺他最愛的女人……」
「……我湊夠五千萬就給你……」
隨着錄音里的聲音傳出來,白玥臉上血色盡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沉畫怎麼會有他們在房間裏的錄音!
錄音播完,四周死一片地寂靜。
沉畫握緊手機,抬眼定定地看着白玥:「我一再向你解釋,我和沈千文是為了調查當年的事才聯繫,可是你認為我是故意勾引他,喪心病狂想除掉我,陰差陽錯劉媽替我擋刀!
白玥,殺人償命,我要你為她償命!」
許芸聽完錄音都驚呆了,沈千文滿臉不可置信,一把抓住白玥的胳膊,滿眼審視地盯着她:「小玥,這是真的嗎?」
白玥知道他喜歡沉畫,除了偶爾有點小抱怨,從沒有展露出過對沉畫的敵意。
在他心裏白玥是單純善良的,沈千文簡直不敢相信,白玥竟然敢買兇殺人!
可那段錄音,讓他不得不信!
白玥眼眶通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拼命搖頭:「這不是真的,是沉畫用一段假錄音騙你們,錄音是假的!我今天一直在這裏,根本沒見過什麼男人!」
沉畫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我沒有說你們是今天見面,你為什麼說今天?」
「……」白玥傻眼了。
她急着否認沉畫的錄音是假的,卻沒想到自己說漏嘴。
「我不是……我就是說……太快……」
白玥急於給自己找理由開脫,可是一時編不出圓滿的話。
「白玥!你這個賤人!你竟然還想讓人除掉我!」
這時,忽然響起一聲男人的怒吼。
只見幾名保鏢抓着那個兇手走上頂樓,男人雙眼憤恨,仿佛恨不得把白玥吃了:「臭婊子!你騙我回去等錢,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人除掉我!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
幾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出現,走到白玥面前,「白小姐,現在我們懷疑你和一起謀殺案有關,這是你的拘捕令,請你配合我們回去調查。」
白玥被前所未有的恐慌籠罩,差點腿軟摔倒,一把抓住沈千文:「這不是真的,千文哥哥,你要相信我的清白……」
沈千文眉頭緊鎖,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已經不知道該相信白玥,還是該信警察。
「小玥……」
「小沈總,請你讓開,我們現在要帶走白小姐,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警察道。
這時,旁邊忽然有人驚呼:「許伯母你怎麼了?快來人啊!許伯母暈倒了!」
沈千文回頭看過去,只見許芸緊閉雙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頓時臉色大變,顧不上白玥,迅速跑過去。
狼狽不堪的白玥被警察戴上手銬。
經過沉畫時,她眼神中迸射出咬牙切齒的寒光:「沉畫,你得罪我,知道後果嗎?」
沉畫冰冷的眼眸沒有溫度:「等你判刑那天,我一定到場。」
白玥被警察帶走,沈千文送許芸去醫院,賓客們議論紛紛,現場一片混亂……
奢靡的名媛聚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沉畫心裏沒有報復的爽感,只覺得難過。
只是因為莫須有的爭風吃醋,無辜的劉媽死了。
她抬眸,看向天上的星星。
乾媽,你看到了嗎?
白玥和那個男人都被抓了,我替你報仇了。
……
走出酒店大門,沉畫朝着停車場走去。
「小畫。」
旁邊傳來男人低沉熟悉的聲音。
沉畫停下腳步,轉過頭只見沈千文朝自己大步走過來,眼神冷了幾分:「怎麼,你要說是我冤枉了白玥麼?那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把這些話留着去和警察說,或者去給白玥找個好點的律師。」
上次見面,她站在他的床邊,關心他傷勢恢復得怎麼樣;這次見面,她卻像一隻豎起渾身尖刺的刺蝟。
在她心裏,已經把他化為和白玥是一夥的,可他根本不是。
不遠處120急救車閃爍的警燈映照着沈千文有些僵硬地臉龐,他訕訕地垂下眼:「我不是想替小玥說話,如果她真的做了這件事,我不會包庇她。」
沉畫:「那你想跟我說什麼?」
「小畫,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發生了這些事,我以為你只是被我哥綁架,我真的很抱歉,你……你還好嗎?」
白玥是因為他才會傷害小畫,說到底,是他連累了她。
不遠處,停在路邊的深藍色跑車裏。
郁少霆坐在駕駛位,從窗外照進來的一小片陽光落在男人英俊深刻的側臉上。
男人單手搭着方向盤,骨節分明嗎的修長食指在方向盤上輕點着,手腕上價格非凡的銀質手錶泛着的昂貴光芒,落在他深邃的黑眸中。
郁少霆瞥了眼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小東西怎麼還沒來。
他不經意間看向車窗外,忽然看到面對面站在酒店門口的男女,瞬間眼神變得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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