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劍青,棺材尾處有兩個活動的木板,是用來透氣的,你要是待的悶的話,也可以移開那木板看看外面的風景,不過你記清楚了,從現在開始,你不得發出任何的聲音!」還好,常老十並沒有活埋我的打算,而是耐心的跟我說道。
我按照常老十說的,找到了棺材頭處兩個空格的位置,輕輕的推開後,外面的燈光就照了進來,讓這棺材裏面不顯得那麼的黑暗了。
這兩個空格設計的十分的巧妙,空格外面正好是棺材上雕畫着的龍的眼睛,龍眼裏有兩片銅鏡,藉助着光線折射的原理,裏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閃閃發亮的龍眼,看不到棺材裏面。
「好了,皮劍青,我要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就當自己已經死了。」常老十說完這句話後,就吹滅了藥鋪的蠟燭,棺材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就這樣,伴隨着濃濃的血腥味,在翻來覆去中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長的時間,一陣刺眼的陽光從棺材外面,透過棺材上雕畫着的龍的眼睛照了進來,把我給亮醒了。
以此同時,我聽到外面傳來了汽車停下來的聲音,接着又是一陣汽車開門關門聲,從車上走下來了幾個人。
外面的人沒有立即推門進屋,而是走到藥鋪門前的時候停了下來,一眾人開始說起話來。
「你們聽說了吧,昨天西街這裏莫名颳了一晚上的大風,聽周邊的人說,就天醫神婆的藥鋪這邊,還響起了鬼叫聲,持續了足足有七八分鐘呢。」趙家趙彩曼的父親,趙文來的聲音隔着藥鋪的木門響了起來。
「可不是嗎,怕不是黑白無常,深夜把天醫神婆的那個傻孫子給帶走了。」申家申淑儀的父親,申拖雷說道。
門外沉默了半響,接着朱栩諾的父親,朱鎧基的聲音響了起來:「兆山大哥,昨天我已經好好在家教育小女栩諾一頓了,她還是個孩子,她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啊。」
「你家那千金昨天說話含沙射影,眼裏可沒半點長幼之分,她不是說我們幾個假惺惺嗎,那今天李某倒要看看,你們朱家小姐會不會真的嫁給一個死人」李兆山語氣中充斥着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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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山話音剛剛落下,一陣讓我怦然心動的聲音響了起來:「哼,李伯伯,我朱栩諾說到做到,但是如果皮哥沒死,也希望你們李家能夠信守承諾,誠心接納皮劍青哥哥,別再翻臉不認人了。」
朱栩諾此話一出,門外頓時就變得死寂了起來。
「朱栩諾,竟然要賭,你敢不敢和本姑娘賭點大的」良久之後,李靜然那高傲的聲音打破了門外的死寂,李靜然停頓了一會兒後說道:「如果那傻子已經暴斃了,你朱栩諾直接去地下陪你那傻子老公,如果那傻子沒死,我李靜然願意當場脫光和那傻子現場洞房,你不是想幫那傻子嗎,你敢賭嗎」
「靜然,胡鬧!」李靜然話音剛剛落下,李兆山就呵斥了一聲,哪怕是李兆山,也覺得自己女兒說的這番話有些過了。
「我賭,劍青哥哥要是死了,我朱栩諾下去陪他,要是劍青哥哥沒死,你記住你剛剛說的那些話!」
雖然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況,但是隔着門我都已經感受到了外面濃濃的火藥味。
聽到朱栩諾願意為我而死,我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來,這個女孩簡直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我絕對不能讓這個一直維護我的女孩,受半點委屈。就算是拼着晚上奶奶會來找我的風險,我都得把棺材蓋子給掀了,讓李兆山和李靜然看清楚我皮劍青沒有死,還活着!
「閉嘴,栩諾,昨天晚上西街這裏發生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嗎,你不要再說話了,老爸是為了你的前程着想!」朱鎧基大聲的呵斥住了朱栩諾,又轉而唯唯諾諾的衝着李兆山說道:「孩子,還是個孩子,兆山大哥,靜然小姐別往心裏去,別往心裏去。」
「哼,我就往心裏去了,這事就這麼定了,老子就不信,沒了天醫神婆,那傻子還能夠逃過閻王點卯!」李兆山哼了一聲,說道:「等金家的人來了,我們五家一起進去看看裏面那個傻子的屍體,一起把那傻子給好好安葬了,替那傻子收屍,也算是還了天醫神婆的診脈之恩了。」
「恐怕皮劍青哥哥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朱栩諾冷嘲熱諷的說道。
「閉嘴,栩諾,為父的話你還聽不聽了!」又是一聲厲呵聲響起,門外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門外消停了許久之後,再次響起了李兆山的聲音:「奇怪了,怎麼這麼久了,金家還沒來人」
「金家出事了,今天肯定來不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附有磁性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正是著名主持人申淑儀的聲音。
聽到申淑儀說金家出事了,我心頭一顫,金妍兒這當紅小花人並不壞,昨天臨走前還叮囑我,讓我好好活着,我對這個甜美漂亮的女孩還是十分有好感的。我又想起了金妍兒昨天臨走前眉心處的突然多出的黑痣,看來這個天真的姑娘,昨天還是沒有聽進我的勸告。
「出,出什麼事了」外面人驚愕了一分鐘後,李趙申朱四家家主全都不約而同的發問,這四人的聲音之中都帶着些顫音。
我知道他們在害怕什麼,昨天他們和金家一起剛把我奶奶定下來的婚約退了,今天金家就出事了,這其中要說沒有關聯,他們自己也不相信。搞不好下一個出事的,就是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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