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光明這個時候才終於明白陳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官員。
他從來就不拘泥於形式,而是要讓這些犯罪分子們得到最痛苦的懲罰。
既然他名正言順地將別人的妻女拐賣到南洋地帶去,供那些洋人糟蹋。
那他的妻女就重要飽嘗一下這種痛苦。
別的男人飽嘗了失去妻女的痛苦。
甚至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妻女被賣到南洋去是成為最下等的妓女,連工錢都沒有的那種,是什麼樣的心情。
現在這個鄭光明馬上就要嘗試一下。
他的夫人此時更是後悔不堪。
要知道她幫助自己的丈夫在拐賣婦女方面,那是相當積極主動的推進。
鄭光明一直都潛藏在市舶司,以提舉的身份掩蓋自己是五爺的這個事實。
外邊的所有一應事物,都由他的夫人來安排。
不管是安排船隻還是安排人員,亦或者拿金銀打點沿途的關係,都是他這個夫人一手來做的。
可以說他這個夫人是他的賢內助。
五爺用他的威嚴控制着這整個走私的脈絡。
而他的夫人則是具體的操作。
夫妻兩個可以說是配合得很好,也的確在走私人這塊,他們做到了物盡其材,力盡其用。
他們也因此賺得盆滿缽滿,財富像滾雪球一樣。
有錢之後越發的是壯大自己的隊伍,越發地買通江湖勢力掠取全天下民女。
甚至為了滿足某些人特殊的癖好,他們居然敢對官員子女下手,猖獗程度,令人髮指。
在這個過程當中,有多少少女,多少烈婦,因為不服從,而被他們殺死,難以計數。
這樣的人如果不受得懲罰,那如今還在南洋受苦受難的那些女子,該找誰去申冤。
於是乎陳寒不顧他們的哀求,抓了他們夫婦不止,直接派人去他們家,將他們的三兒兩女也全都給抓了過來。
原本以為這夫妻兩個會對兒女教育很好,然而情況卻恰恰相反。
由於這幾個兒女都不知道他們的父親乃是市舶司提舉,只知道他們是五爺,所以十分的猖狂。
而且正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鄭光明夫婦兩個着實是有一番嚴謹安排。
他們的子女並不在福建,而在廣東。
一經審訊後才發現,原來這個鄭光明他本身就是廣東廣州府香山縣人,跑到福建來做這骯髒的勾當。
把人都給抓了之後,很快就進行逐一審訊。
畢竟這件事情涉及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尤其是這個鄭光明搞出來的形象有點深入人心,如果貿然就這麼把他腦袋給砍下來,未必能服眾,那偵查工作就是失敗的,
最重要的是那些含冤的女子就無法得到昭雪。
所以陳寒在審訊這個王八蛋的時候,少有走了一回正規程序。
又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陳寒主審,福建巡撫、左右布政使、按察使等高官,會同漳州知府,連同周邊好幾個丟了婦女的縣份,聯合審查,這起潑天大案,才昭然若揭。
那些被拐賣的人口也終於浮出水面。
百姓們全程旁聽,尤其是漳州府的百姓。
當聽到鄭光明的令人髮指的行為之後,他們先是震驚,然後是憤怒,接着是被騙之後的無奈。
他們的確受到了這個鄭光明的些許恩惠,實在是這夫婦兩個,對任何人都是噓寒問暖,給的糖衣炮彈太多。
然而想到被他們賣掉的人口,那些女子如今在南洋垂死掙扎,受害者們多達數千人的時候,百姓們更多的是無邊的憤怒。
陳寒不敢去想像這數千的家庭,要怎麼去度過那難眠的日日夜夜?
這也堅定了陳寒打掉弗朗西人和西班牙人罪惡鏈條的決心。
首先就要南下濠鏡滅掉弗朗機人。
索菲亞在旁邊全程聽着對於以後的審訊,每一項罪證都嚴謹有序。
聽着堂上對於鄭光明的審訊,索菲亞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父親做的那些事該千刀萬剮。
審訊完結之後,陳寒將一應人犯關進木籠囚車,在漳州府最熱鬧的大街上進行遊街示眾。
百姓們積蓄的憤怒化作了碎石塊、化作了菜葉,甚至糞便潑向了他們。
福建巡撫和按察使一開始還彈劾陳寒,說陳寒濫用私刑槍決福建水是官員。
到後面整個福建那是震動不停。
也幸好這個鄭光明的確沒有勾結福建的官員。
或者說,這個鄭光明覺得福建的官員根本沒有資格跟他分一杯羹,所以這些福建官員個個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但凡是與這件事情有勾結的,不管是官員還是平民百姓,通通判處極刑。
而鄭光明的妻女,亦如陳寒跟他所說那樣,發配在福建漳州府最骯髒下賤的窯子裏邊,不收嫖資,任由男人玩弄。
甚至陳寒殺人誅心的將鄭光明,捆在那椅子邊上,讓他聽着妻女在裏邊呼嚎。
也的確如陳寒所說或許出於憤怒,那窯子外排起了長龍,很殘酷。
但陳寒沒有覺得殘酷。
這對壞人來講是殘酷的,尤其是他的夫人。
口口聲聲說他與別的女人不同,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所以對陳寒對她更是照顧有加。
鄭光明第一次覺得,這種事情如此的殘酷,如此的扎心。
他的兩個女兒不是什麼好人。
在家鄉仗着有點錢財,也是為非作歹。
陳寒接到錦衣衛,抓她們過來時搜羅的那些罪證,頭皮發麻。
很難想像小小年紀的女子,為何有如此歹毒心腸。
拿一個典型事跡來看。
這兩個女子那也是雙胞胎,自詡長得漂亮,姿色也算中等。
那年香山知縣,剛剛就任她的女兒長得頗為漂亮,在香山縣引起許多世家公子的愛慕。
這二女心生記恨,居然找來爪牙,將知縣之女綁到破廟當中,供乞丐淫樂。
致知縣之女在破廟被淫辱致死。
香山知縣大怒,派人調查,很快就查到了這對姐妹身上。
可惜呀,正如那個五爺所說,他的手段就是用大把大把的金銀迫使任何人向他下跪。
他賄賂了廣州府知府以濫用私刑為名,罷免了香山知縣,從而令他的兩個女免受刑罰。
而今鄭光明一家終於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鄭光明的夫人在被侮辱的短暫清醒的瞬間,終於後悔不迭。
她把別的女子當作貨物來販賣,明知那些女子被販賣到南洋去會生不如死。
可以就為了點金銀,泯滅良知。
而現在當看到形形色色男子壓在自己的身上,那種痛苦和絕望,才讓她感同身受。
「不要不要過來!你們都滾!
我錯了!
饒了我啊!
夫君救我!!」
她的兩個女兒自詡美貌,周邊但凡出現比她們漂亮的女子都會被她們侮辱。
而現在她們卻被男人侮辱,也算是惡有惡報。
最痛苦的莫不過於鄭光明。
此時他就在隔壁房間,透過木柵欄,親眼看着自己的妻女被人淫辱。
而他卻不能動彈,只能幹看着。
陳寒甚至還在他的耳朵邊上問:「什麼滋味?心疼嗎?針扎一樣吧!屈辱、憋屈、憤怒、無力,統統都湧上了心頭吧?」
鄭光明被捆綁着,用力的掙扎,眼中都流出了血淚來。
「殺了我!殺了我!快殺了我!我不要看這些!我不要啊
啊啊啊
我錯了!
饒了我吧!
不要讓我看這些!
婉如!
霜婷霜雨,是爹對不起你們啊!
不要讓我看這些啊!」
他用力閉上眼。
他的女兒掙扎着,尖叫着:「爹!救我啊!救我!」
陳寒更是大吼一聲:「把他的眼睛睜開來!讓他好好看着!」
錦衣衛用力地掰開他的眼睛,摁住他的腦袋,讓他看着自己的妻女受辱。
「想一死了之,做夢!媽的!我漢家的好女子比你的妻女品行更好,可他媽的被伱們賣到南洋去,她們要遭受的遠比你看到的妻女遭受的還要悽慘!
她們可能在最骯髒的妓院裏,被那些南洋最骯髒的人欺凌。
你想過她們沒有?
你他媽的還有臉求我饒你!
饒了你們,那些被你們賣掉的女子怎麼辦?
給老子看着!
玩人者人恆玩之,明白嗎?
本督還告訴你,你那三個兒子本督已經讓人閹掉了他們,然後扒光丟進了豬圈裏。
本督貼心地給那些豬餵了春藥!!
你猜,你兒子們會是什麼下場?」
鄭光明聽了後不敢相信地看着陳寒。
陳寒笑着,比惡魔的笑容還要殘忍。
「不不不不不要都督,我錯了!我錯了!您饒了他們吧!您要怎麼懲罰我都行,不要這樣!
不要啊」
陳寒哼了一聲:「為什麼不要?他們欺凌女子,如今閹割後被豬騎,不是理所當然?這叫一報還一報!」
鄭光明做夢都想不到,陳寒的酷刑居然比自己還要惡毒。
陳寒指着他的腦門:「你壞!本督可以比你壞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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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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